別說三十兩的鼻煙壺,以前就是三百兩的,寧老爺子也不在乎,可是現在不同。
「問問,這可是很多銀子呢,外公那個還能用,問問的心意外公知道了,咱們還是給你買點好看的吧。」
寧老爺子可不是圖外孫女錢的人,他看向夥計,「有沒有適合我家小問問戴的花兒啊什麼的,挑漂亮的拿。」
他也老頑童似的學著小奶糰子的語氣,「要最好的。」
小夥計被這祖孫兩個給逗笑了,「您家小姐模樣俊,別怪我說話不中聽,就是戴個木頭,也比旁人俏上幾分。」
「你這嘴可真會說話,快去拿吧。」
寧問問不同意,「外公外公,我有錢,我有好多好多錢呢,鼻煙壺要買,問問的花要買,大舅母的漂亮首飾也要買。」
阮氏笑道:「還有我的呢?」
「當然了。」寧問問吐了吐舌頭,大家對她好,她也要對大家好。
錢財嘛,乃身外之物,何況她還能賺呢。
好多好多錢?
哪兒來的?
季雪嫄覺得寧家肯定拿不出來,那小奶糰子的錢,可就是何家的錢啊,說不好是當時寧錦心藏起來的,不管怎樣,那都是何家的。
她把這個想法跟何老夫人一說,何老夫人難得的認同。
她當即就收拾了談好價格的首飾。
「您這是幹啥?不想賣了?」
何老夫人冷哼,「對,不賣了,有人花我們家的錢大手大腳,我們卻要在那裡喝西北風,沒這個道理。」
鋪面不算大,她這聲音一出,寧家眾人這頭也就聽見了。
更知道她是說給他們聽的。
寧月欒的嘴就動了,「你們家的錢?你們家的錢不是都給你那兒子還賭債請郎中了嗎?你們家還有什麼錢?」
「閉嘴!」何老夫人氣沖沖地走了過來,她兇狠地瞪著寧問問,「你的錢哪兒來的?是不是從我們家裡偷出來的。」
季雪嫄眼珠子一轉,「就是,娘,我之前就覺得少了些錢……該不會是問問偷……哎呀,不能吧?」
「小偷,沒娘教的死丫頭。」何青青跟她娘一唱一和地說道。
寧家兄弟們不幹了,「臭丫頭,把嘴放乾淨點,要不是看你小,老子撕了你的嘴。」
寧月欒拉著臉吼道。
寧問問此時站到前頭來,「你滿嘴髒話,也沒見到你是有娘教的樣子,醜八怪。」
「啊……哇……」何青青其實不醜,但也算不上特別好看的,尤其是跟寧問問一比,簡直差了幾個檔次。
季雪嫄還想說話,阮氏就擋在了前頭,自家的男人們不好跟個女人計較你,可她也是女人。
女人對女人,小孩對小孩,絕對公平公正。
「你說問問偷了家裡的錢,你有證據嗎?無憑無據,我還說你偷了東西呢。」阮氏厲聲說道。
季雪嫄扁扁嘴,「問問這么小的孩子,哪裡來的錢?寧家的嗎?真是笑死我了。」
「不錯,她這麼點的孩子,難不成自己去賺的嗎?」何老夫人道,「就算是她賺的,那她是我們何家的人……」
「我不是何家的人,我姓寧,是寧家的娃娃。」寧問問瞪著大眼睛說道。
寧金元抱起小奶糰子,「不錯,你姓寧,是我們寧家的娃娃,跟他們何家早就沒有關係了。」
何老夫人一口氣被堵在了那,不上不下,「好你個不孝的丫頭,居然連奶奶和爹都不認了,真是白養你了,還有你們這些人,把我的孫女都教壞了,我要去衙門告你們。」
寧毅眉頭緊蹙,他知道何家人無賴,沒想到倒打一耙的本事也不小,「這話你也好意思說?不怕遭報應嗎?人在做,天在看,錦心在天有靈,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季雪嫄在聽到寧錦心的名字的時候,只覺得周圍的空氣冷了下去,她竟然打了個哆嗦。
難不成真的有鬼嗎?
「哼,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我看她怎麼不放過我們?」
「住口,老虔婆,你欺負我姐姐和問問也就罷了,如今還敢往她身上潑髒水,你再敢亂收一個字試試?」
一向老實的寧土池像一頭迅猛地野獸般抓住了何老夫人的脖領子,雙目赤紅,那兇狠的模樣,嚇得何老夫人雙腿打顫,聲音也沒辦法平穩。
「你……你……你想干……幹什麼?」
「就是啊,你們想幹什麼?你敢動手打人的話,我就去衙門告你們。」季雪嫄說道:「寧錦心本來就不是什麼好……」
「啪!」
「啪!」
季雪嫄蒙了,左右各一巴掌,把她打傻了。
一個是左撇子的寧水堯打的,另一個則是被寧金元抱著寧問問打的。
「不許說我娘親的壞話。」寧問問在原主的記憶里知道母親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對他很溫柔,也很疼她。
可是她一死,原主就被各種欺負,當然,母親為了保護原主,也沒少被奶奶和那個渣爹辱罵,毆打。
她小小的身體裡全是憤怒,當然還有這個壞姨姨進門去挑釁母親的事兒,那會兒母親大著肚子呢。
要不是這個女人,她就有娘了。
季雪嫄看著凶神惡煞的寧家幾兄弟,知道他們是來真格的,雖然少了那個莽撞的寧木蒼,可是一個個也不好對付,嚇得不敢再說話。
何老夫人雖然心有不甘,可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們給我等著,這事兒沒完,問問是我們寧家的孩子,我這就去衙門告你們去。」
「去吧,正好讓大老爺都知道知道你們是怎麼虐待問問的,大過年的把孩子扔在雪地里,要不是我們去的及時,這孩子早就沒命了。」
「那是問問不聽話,我們教訓她……」季雪嫄還想分辨,奈何被寧水堯一瞪,嚇得閉上了嘴巴。
何老夫人也心虛,何況大老爺現在還是死丫頭的乾爹,硬碰硬,怕是自家占不著便宜了。
她說了幾句狠話便灰溜溜地走了。
可是被打的季雪嫄卻心有不甘,抓著躺在炕上的男人一通牢騷,「雲哥哥,你倒是說句話啊,那死丫頭到底是不是你的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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