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姿靈活得,讓眾人有一瞬間甚至都忘記了眼下他們的情況,紛紛側目看向她。
虞汀汀見溫大夫人無事,盯著溫賢道:「你知道她是靜太妃吧!」
她指著新姨娘。
「公主連靜太妃都未曾見過,就指著我這個舅爺的姨娘說是先帝已死的妃子,是何居心。」
新姨娘暗道:這賤丫頭是如何知道的?
溫大夫人作為溫賢的枕邊人,二人曾經也有過琴瑟和鳴的時候,很是清楚他在撒謊。
他若不撒謊,自己的心尖尖被人如此說,他會他憤怒的罵虞汀汀一頓。
她心裡拔涼拔涼的。
新姨娘暗罵了虞汀汀後,柔柔弱弱的道:「妾知道公主因著我剛剛沒有及時過來請安而不悅,所以想要發作我。」
「但您就算是要發作,也找個不那麼離譜的藉口啊!」
「我是什麼時候入府的?靜太妃是什麼時候去世?這世間都對不上。」
溫大夫人:是了,在靜太妃去世之前,新姨娘都入府十年了,還生了一兒一女。
而且,靜太妃和新姨娘細看下來,除了那一雙眼睛略有相似之處,其餘地方毫無任何相似。
虞汀汀道:「因為,那個時候在宮中的靜太妃,早就不是真正的靜太妃了,而是靜太妃身邊的大宮女。」
也是那個代替靜太妃躺在皇陵的人。
躺在皇陵里的那個人,還真不是被豐和道長換的,而是一開始就是假的。
「而你現在的這張臉,是你過去身邊大宮女的臉,你早早換了臉出宮,又有人在宮裡假扮你,這時間上自然就對不上了。」
從看到新姨娘的第一眼,虞汀汀就發現她的骨相和皮相是兩個人的,倒是在皇陵看到那大宮女的屍首的時候,因為腐爛得只剩下白骨,未曾看有換臉的跡象。
這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出來找秦勛他們,還能碰到這麼一條大魚。
她去抓新姨娘的手:「師父若是知道您沒有去世,想必十分高興,所以您跟著我回京吧,我會好好孝順您的。」
大「孝」順,天天給你關小黑屋的那種。
溫賢上前擋住虞汀汀,冷聲道:「長樂公主就是靠著如此口才,哄騙得我那兩個侄兒和妹妹把你捧在手心的麼?」
「如此妖言惑眾之輩,我斷不能讓你霍亂皇室!」
他打了個手勢,外面瞬間冒出來許多弓箭手,密集的箭雨隨之而來,他竟是要將屋內的所有人都射殺。
小妾們都被嚇傻了,呆愣的站在原地,一時間都忘了躲避。
溫大夫人則是蒼涼的笑著問:「夫君,您要將我也一併滅口麼?」
溫賢目光一派冷漠:「夫人被妖女蠱惑,來世活清醒一點吧!」
「哈哈哈……」溫大夫人笑了,笑著笑著流出了眼淚。
是啊,她早該清醒的。
不,她或許從未清醒過,從她選擇這個男人,就證明她不是個清醒的。
她笑了幾聲,站直身體,含恨看著對面那個她曾滿心喜愛的男人,一字一句的道:「來生,我必不會再嫁你溫賢。」
「星一!護著公主快逃啊,冷著幹什麼。」她朝星一呵斥,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隨手搬起一張挨著的桌子,想要幫虞汀汀抵擋一部分箭雨,好給星一帶著虞汀汀逃跑的機會。
然而,正當她奮力將沉重的桌子高高舉起的時候,見虞汀汀小手輕輕一揮,瞬間,無數張黃符如同金色的蝴蝶,輕盈地飄向空中,每一張黃符都精準地對應著那些疾馳而來的箭矢。
這些箭矢在空中密集排列,形成了一片令人窒息的箭雨。她看著那些試圖突破那看似輕飄飄黃符的箭雨,能感受到她那位好夫君想置他們於死地決心。
黃符在空中閃爍著神秘的光芒,相持幾息,那些箭矢到底是不及黃符,紛紛石化,旋即碎裂成殘渣,而那些黃符卻並沒有消失,而是帶著凌厲的殺氣,朝那些射箭之人和溫賢他們攻擊而去。
星一心道:看吧,根本不需要我出手。
新姨娘猛地大喊:「公主來舅爺家做客,殺人如麻。」
「這若是傳出去,你辛苦經營的名聲就全部毀了。」
黃符頓在了空中,新姨娘戳中了虞汀汀的命脈。
她現在的確很在乎名聲。
但是麼……
她一擊掌,那些黃符合為一張,新姨娘的面部襲擊而去:「你偷了別人的臉,我覺得應該還給人家。」
不殺人,傷人總可以吧!
她要把新姨娘的麵皮揭了。
但關鍵時候,溫賢把新姨娘整個人摟在了懷裡,只露出她在外的幾片衣角。
虞汀汀鼓掌:「可真是感天動地的愛情啊!」
「可惜……沒用的哦。」
那黃符穿透溫賢的身體,直接糊在了新姨娘的臉色,新姨娘從別人臉色換來的那張皮子化作血水流下,散發出沖天的惡臭。
隨著惡臭散發開來的,還有新姨娘慘烈的叫聲。
「啊……」
溫賢鬆開新姨娘,就看到她那血肉模糊的臉,新姨娘痛得想要用手去摸臉,但摸了肯定只會更痛。
溫賢睚眥欲裂的抓住新姨娘的手,抱起她往外走,頭也不回的道:「將夫人的院子圍起來,燒了!」
虞汀汀顧及名聲,不好對他們動手。
但現在的溫賢可不管什麼名聲不名聲的,他現在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讓虞汀汀死,讓虞汀汀的血肉也一寸一寸的爛掉而死。
好讓她也嘗一嘗他心愛之人的哭。
「本王看誰敢!」虞厲珩這個時候帶著人及時出現。
跟著他一起而來的溫儉只覺得他大伯真的是徹底瘋了,當看清他大伯抱著的人的那張臉的時候,饒是心理素質再好的他都忍不住感覺到有些噁心。
大伯現在都是些什麼愛好啊!
「王爺是要徹底與我溫家反目嗎?」
溫儉氣怒的道:「大伯,你不能代表溫家。」他真的是其實長房的人了。
溫賢現在可沒耐心跟這個侄兒掰扯,冷眼掃過去:「這裡沒有你說話的資格!」
他冷眼看著虞厲珩,他倒是要看看,虞厲珩不認他們溫家,會是個什麼情況。
不得不說,溫賢真的是太自負了。
虞厲珩若是皇帝,或許還要顧及一下溫家,少不得需要忍一忍什麼的,但他一個王爺,當今聖上的親弟弟,太后的親兒子,有戰功的王爺,還真不需要這麼個外家鞏固地位。
他笑了一聲:「大舅現在的確沒有資格代表溫家,外祖還沒死呢。」
光殺人不痛快,誅心才好。
「賢郎,我好痛!」新姨娘痛苦地叫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