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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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時間太緊,又無法從外界採買物品,很多步驟還是省了。閱讀

  下午的時候阮玉才剛穿上新做的喜服,那衣服上繡的花紋像活的一樣,金光燦燦的閃得她眼暈。

  剛換好衣服,阮玉就被塞進花轎里,她坐在轎子裡的時候,眼前好似都還有金圈圈在轉。

  阮玉:總覺得大家在執道的強硬門規下壓抑了太久,這一次突然爆發,他們把能想到的喜慶顏色和花紋,全部都弄到了她衣服上。

  等眼暈稍緩,阮玉又低頭偷瞄一眼,雖說花里胡哨的,但看久了,還是蠻好看的呢。

  心情好,看什麼都順眼。

  仙雲宮四位位高權重的大能給她做轎夫,她剛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就聽外面有人問:「坐好了沒?」

  阮玉趕緊答應:「好了!」

  隨著李蓮方一身高喊:「起轎!」轎子穩穩抬起,沒有半點兒搖晃。

  「你們多注意點兒,老仇沒什麼力氣!」

  仇牧遠隨即道:「放心,這點兒力氣我怎麼會沒有!」

  阮玉感覺後面的轎子稍稍太高一些,是仇長老在展示他那把子的力氣,故意顛了下轎子。

  這時,又有人喊:「聖君來了!」

  聽到聖君二字,阮玉耳朵尖都豎起來。

  她正要掀蓋頭,把頭伸出去看,就被徐青竹給制止,「新娘子的蓋頭,得等新郎官來揭。」

  阮玉說:「哦。」

  她在蓋頭底下偷笑,又說:「那我不掀,我用神識看。」

  徐青竹:……

  忘了,這些都是修真者。

  凡間的那些規矩,對他們來說都不適用。

  阮玉神識落在逢歲晚身上,就見他穿了一身大紅的禮衣,手裡還捏了一段紅綢。

  他將轎簾掀開一道細縫,把紅綢遞了進去。

  阮玉愣著沒動,那修長白皙的手指跟紅綢絞纏在一起,莫名叫人心跳加速。

  徐青竹在一旁催促說:「快接著呀。」

  阮玉這才伸手,在捏住綢子的同時,她還快速的捏了一把逢歲晚的手。他手很瘦,還冷冰冰的,像捏了個冰坨子。阮玉都想給他手心裡塞個暖手爐了。

  她沒捨得鬆開,還用力搓了兩下,想把人手捂熱一點兒。

  旁邊的徐青竹都沒眼看,低聲咳嗽了好幾聲,阮玉才戀戀不捨地把手鬆開。

  等逢歲晚手縮了回去,阮玉用手指絞著綢子,臉頰一片緋紅。夢裡早就牽過手,本以為習慣了,哪曉得,還是會害羞呀。

  看來,她現實中的確沒有夢裡大膽。

  轎外,逢歲晚面無表情,好似無事發生。

  他翻身上馬,問飄在一旁的徐青竹,「我在轎前開路?」

  等坐穩後,逢歲晚看了一眼手裡的綢子,他將紅綢直接繫到了虛空獸的獨角上,說:「走吧。」

  恰這時,身後出現了阮玉的聲音,「綢子要捏你手上,你別以為我看不見!我神識盯著呢!」

  見逢歲晚沒反應,阮玉又喊:「不取下來,我就出來了。」

  逢歲晚冷著臉將綢子取下來握手中。紅衣在身,紅綢在手,皮膚上好似針扎,渾身上下都不太舒服。

  不舒服也只能忍住。

  何況,這些不適感,遠沒有阮玉的神識窺探來的強烈。

  被她的神識籠罩著,身體不由自主的繃緊,連這滿目的紅都無法奪走他的注意力,更不再刺眼。

  從艸齋到聽風殿不過短短一段路,卻讓他覺得格外漫長,好不容易到了殿前,逢歲晚跳下馬,彎弓搭箭,對準了阮玉的花轎。

  阮玉在轎子裡嚷起來:「幹嘛呀,你要殺妻證道?」

  徐青竹很不住捂上阮玉那張嘴,她也這麼做了,奈何她現在只是個魂體,壓根兒堵不上阮玉那張不停叭叭地小嘴。

  徐青竹:「這是驅除邪氣的意思,你別亂想!」

  阮玉:「你看他板著一張臉,像不像要殺人。」

  眾人一看,聖君那臉嚴肅得很,目光冷幽幽地盯著轎子,的確叫人誤會,於是李連芳小心翼翼地勸道:「聖君,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您,笑一笑?」

  他還遞出了一根筷子,「要是不會的話,可以這樣。」

  李蓮方先做了個示範,「這樣,面帶微笑。」

  逢歲晚太陽穴突突地跳。

  他覺得身邊這些弟子是不是都被阮玉影響了,這一個個的,都不靠譜起來?

  他示意其他人讓開,接著拉弓,微閉一隻眼,準備射箭。以他的修為,哪怕不用神識和靈氣也無需瞄準,只不過想起此前李蓮方的提醒,他還是一臉不悅地將瞄準的動作給做了出來。

  沒想到剛擺出這姿勢,裡頭阮玉就安靜下來,倒是讓他覺得清淨不少。

  轎子裡,阮玉張大了一張嘴,隨後又用雙手捂住嘴,避免尖叫出聲!

  她是真的想尖叫!

  要是不捂著嘴的話,胸膛里的那顆心都得激動得從喉嚨里蹦出來!

  只覺得他瞄準的不是轎子,而是她那顆砰砰亂跳的心。

  「好了,好了,把新娘子接出來,跨火盆了。」

  等跨了火盆,他們在正殿裡拜了堂,接下來阮玉被送進洞房,她剛坐下沒多久,本該被灌酒的新郎直接出現在了房間。

  阮玉歪著頭問:「這麼快?」他身上也沒酒氣,難道一口沒喝。

  哎喲喲他們可真慫,這個時候都不敢灌聖君的酒。

  她就不一樣了,她不僅敢灌他,還敢睡他呢!

  逢歲晚:「山上始終有危險,不能久呆,喜宴在山外舉行。」

  他們在忘緣山外擺宴席,逢歲晚這個新郎又出不去,於是,新郎新娘入洞房,其他人在山外吃酒慶祝,也算是獨一份兒了。

  蓋頭很快被挑開,阮玉仰著頭看站在床前的逢歲晚,勾勾手指說:「你發什麼愣,過來坐。」

  見逢歲晚僵在那裡不動,阮玉伸手去拽他,並說:「你過來呀。」

  一邊說話,一邊摘下頭頂鳳冠,她將那沉甸甸的鳳冠放旁邊一擱,又開始解衣服。這喜服很好脫,看起來複雜,實際加入了煉器的陣法,腰側系帶一解,整件袍子自行脫落不說,還能變成繞在手臂上的飄帶。

  逢歲晚都沒料到她眨眼間就能把衣服脫掉,燭光下,那肌膚如瑩白玉石,熠熠生輝。

  好似夜中藏著的明珠,散發著朦朧的光暈,誘人採擷。

  旁邊僵成了木雕的逢歲晚目光落在那燃燒的紅燭上說:「不必如此。」

  阮玉哼了一聲,「我們剛剛可是對天立了同心契的,怎麼,你想與我做貌合神離的夫妻?」

  她才不管那麼多,伸出胳膊去拽逢歲晚的袖子,「我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是不是等檢查完我的神識之後,你就要想把我扔到結界外。」

  被言中心事,逢歲晚沉默以對。

  阮玉見他沒動,索性起身靠在他身側,從拽袖變成了摟胳膊,身子也緊貼在他肩膀那側,說:「你想都別想。」

  她回憶了一下秘戲圖上所繪姿勢,彎曲膝蓋,用大腿去帖他的身體,腳尖兒還輕觸幾下,聲音也放得又輕又柔:「別的可以省,這個不行。」

  「我還想生個資質絕佳的孩子呢。」

  她挺了挺胸,說:「你到底行不行啊?」

  「難不成……」

  一縷神識侵入她的元神,將她接下來的話全堵了回去。

  那神識很冷,冷得她渾身打了個激靈,然陰冷過後,又好似有滾燙的岩漿噴涌而出,瞬間將她徹底吞沒。

  她沒有防備他。

  因此,那神識很快的蔓延到了她的整個元神,她的意識里,遍布他的氣息。

  她舒服得喉嚨溢出喟嘆,整個人如飄雲端,又仿佛沉入深海。

  在察覺到那神識想要抽離之時,本來已經柔成了一灘水的阮玉突然就迸發出了強大的力量,她的神識爆發,將侵入元神的逢歲晚徹底包裹,口中喃喃:「查完了就想跑,哪有那麼好的事?」

  她的神識如海浪,朝著那片陰冷漆黑的區域打了過去。

  一浪接一浪,層層堆疊,最終,讓對方的防線徹底崩潰。

  他想抽離。

  又如何能抽離……

  意識陷入混沌,黑暗裡有了光明和溫暖,也有了從未體驗過的——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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