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煙搖頭:「還好,就是聞到會想跟著抽。」
初次見面就嫌棄人家車裡有煙味的人曾經也是個老菸鬼來著。
蘇娟有些驚訝,但想了想,便也不意外了。
那種童年經歷,不抽菸才會覺得奇怪吧。
聊著,手抬起,吸1口煙,緩緩吐出氣,她轉頭問黎煙:「什麼時候戒的?」
黎煙回憶著。
「跟著我師父後就開始戒了,斷斷續續戒了半年吧。」
癮這種東西,1旦養成就很難在摘除掉。
會很長1段時間都霸占著她的生活。
「我師父說人不能只有1種堅持,不然失敗了會很痛苦。所以那時候我除了堅持賺錢,也在堅持戒菸。」
蘇娟:「你很棒,兩樣都成功了。」
黎煙卻搖頭:「不。失敗過。」
戒菸到兩個月的時候就失敗了,那時候跟著胡生在山裡生活,沒有小商鋪,更沒有能賣煙的地方。
那時候的癮大到催使著她居然在那鳥不拉屎的地方自製了菸捲抽,就是味道怪的離譜,但確實解了她的癮。
只不過還沒抽兩口就被胡生發現了。
他沒生氣,只是很冷漠的看著黎煙。
「好好1個人,明明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快要成功的生活,已經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了,你為什麼還要往自己瘋了1樣逃離的低處去靠近。」
1句話,像是敲醒夢中人1樣。
從那以後黎煙才堅定了要戒菸的決心。從此沒再抽過。
她不是那種戒菸戒到看到煙會厭惡的,是看到煙其實還會蠢蠢欲動,只是1直在忍著罷了。
她沒主動往深了去說,蘇娟也沒追問,把煙掐滅,她正色了幾分,跟黎煙說:「蔡家的事交給我們來做,你好好過好自己的生活。不要再跟這種人有任何牽扯。」
裴清明現在會實時把調查到的情況匯報給蘇娟,全家人1起齊心協力。
他們查遍了蔡宗廷化名白梭之後的人際關係網,沒有查到任何跟蔡宗齊有關的人或消息。
這隻有3種可能。
他們兄弟當年分道揚鑣了。
蔡宗廷把他藏的很深。
還有1種可能就是,蔡宗廷怕當年的事情敗露,所以把弟弟殺了滅口。
現在大部分的趨勢是趨向於最後1種可能。
但不管是哪種可能,都不得不說蔡宗廷這個人是很恐怖的,能把1切都做的滴水不漏,讓人無從調查,是個心思非常深沉的人。
接近這種人,尤其還是帶著目的去接近,就怕最後不僅自己的目的沒有達成還被反害。
黎煙神色淡淡,沒答應:「這是我們黎家的事。」
甚至還在撇清著這件事和他們的關係。
蘇娟氣急道:「你也是我們裴家的骨血!你的事就是我們裴家的事!」
黎煙猝不及防的1怔。
注意到她有些僵硬的小動作,蘇娟意識到自己剛剛有些著急了,緩了緩語氣。
「我們不能再看到裴家任何1個人因為這件事而香消玉殞了。你母親已經因為這個人的陷害自戕,我們不能再容許裴家的人再因為這個人而發生任何意外。」
蘇娟語氣堅定道。
「而且這也是我們欠你父親的。當年我們不該那樣隨意看扁看低否認1個人的。你父親是個好警察,也是個好丈夫,同時也是個好丈夫。但這些細節現在只有你體會過也只有你記得。如果你出了什麼事。你父親的好就沒人能記得了。」
聽著她情深意切的勸導,黎煙心裡像是被人澆了熱油1般。
想要接住那片熱流,那股熱意,但卻燙手的無從下手。
沉默許久,最後只說:「我心裡有數。」
蘇娟眉心擰緊,到底還是沒勸住。
無力的很。
那些話1出,黎煙1時間倒不知道該如何跟蘇娟在這隻有她們的空間獨處了,覺得有些不自在,她從口袋裡摸出顆陳皮糖,第1次動作有些急躁胡亂的塞進嘴裡,平復著心亂如麻的情緒。
兩人相對無言。
1個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1個是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須臾,伴隨著硬糖被咬碎的聲音,黎煙說:「我比你認知里的能力還要強。我身邊還有傅司琛。沒必要擔心我。還是顧好你們自己吧。」
這話說的僵硬十分,帶著自己都難以控制的有些莫名的情緒。
說不清道不明的。
蘇娟也聽出了些,但有些反應不過來,而黎煙自己覺得奇怪的不得了,抬腳,立馬離開了走廊,走回了包廂,卻在門口碰見了1位完全意料之外的不速之客,腳步1頓。
她停下腳步的瞬間,傅世澤轉頭看去,臉色沉沉,難掩慍怒。
「黎煙?」
看著眼前跟半年前見到那渾身豎著刺拒人於千里之外氣場有些不同的女生,傅世澤不確定喊了句。
感覺半年沒見,她身上的氣質被柔和了不少。
利刺被磨鈍了些。
對這人,就算是傅司琛的父親黎煙也提不起什麼好感。
尤其是聽了傅司琛說了他的那些風流往事之後,就只剩下厭惡。
所以連眼神都不多給1個的扭頭就進包廂。
「喂!」
傅世澤拉住她。
把正事拋之腦後的厲聲質問道:「你跟裴家什麼關係!居然能有那麼大的本事讓裴家幫你重新調查當年蔡家的事!」
黎煙疑惑看他,想了想,又不覺得奇怪了。
上回聽常勝說的時候就知道裴家把動靜鬧的有多大,傅世澤雖然在傅氏里沒有任何關係,但到底是傅家的爺,在圈裡的地位還是不俗的,知道這些風浪也實屬正常。
況且上次跟傅景榮對上的時候也聽到他說他跟蔡元培挺熟的。
這事他也是站蔡家那邊的。
黎煙低眸,輕而易舉的甩開他的手,1點面子都不給的回4個字:「關你毛事。」
是1點尊敬長輩的意思都沒有的。
跟對包廂里諸位長輩的態度全然兩副模樣。
也不是第1次被她嗆,也知道這姑娘性子虎的很也沒禮貌的很,但聽到她回這4個字,傅世澤的臉色還是控制不住的更臭。
「你跟我說話什麼態度!你不知道我是傅司琛的父親嗎!敢這樣跟我說話!以後你別想進我們傅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