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這理直氣壯的話,裴清朗一下就氣笑了。
「你?」
「你馮靜做出這些喪心病狂的事是為了我們裴家好?」
馮靜微微頷首,還挑眉,呼之欲出一句:不然呢?
裴清朗動了動肩,臉上那再冷靜的神色都要掛不住了。
「你現在就應該先去精神病院鑑定一下你的精神是不是有問題了。你做的這些破事老子他媽去告你也足夠你在立馬蹲個幾年了!」
馮靜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還攤著手。
「去告啊,去法院告我。去公安局報案,說我是裴佳佳的同夥,她不是也被你們送進去了嗎?正好啊,我跟她一塊蹲。這樣以後你的兒子你的女兒不管走到哪,身上都得背負六個字——媽媽是殺人犯。」
完全是破罐子破摔了。
裴清朗看著眼前形同瘋癲的女人,心裡就只有三個字,不值得。
兒子的善良根本不值得放在這女人身上。
裴清朗別過頭,氣憤的五官皺了皺,手捋著頭頂的短髮,煩躁的來回搓著,氣到無奈。
「你知道嗎?」
他重新轉頭看著馮靜,臉上不再是那風輕雲淡的樣子,慍色掛在眼角,在忍著。
「你在這裡無所謂你兒子女兒未來的處境,你兒子前天抱著我哭,求我不要讓媽媽去坐牢。他在求我。」
最後四個字說的裴清朗心都在疼。
「我把你的好事說給他們聽,你兒子覺得你不是壞人,不捨得你這種人被懲罰,哭著跟我說不要讓媽媽去坐牢。」
馮靜神色一頓。
眼中的譏諷在動搖。
裴清朗:「馮靜你覺得你配得上你兒子這樣相信你這樣惦記你嗎?」
每個字都像是緊咬著牙,用力從齒間磨出的一樣。
手憤力在桌上拍著:「你配嗎!」
吼出。
裴清朗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個結婚十七年卻相敬如賓的前妻。
即便這場失敗的婚姻是她算計來的,即便他們的結晶不是愛情的產物,但裴清朗也是一忍再忍,想要嘗試著好好跟她過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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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裴清朗還是心軟的把馮家欠的錢全給填上了。
這麼多年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雖然帶孩子的時候她的目的不純,但不得不否認,她照顧孩子還是照顧的挺好的。
所以裴清朗到底是沒有再趕盡殺絕。
春天過去,炎熱的夏天逐漸來臨。
京城是個天氣極其極端的城市,冬天能冷死,夏天能熱死。
裴老爺子的第二個治療過程已經結束,身體在慢慢的轉好,只是精神還跟之前一樣,蔫蔫的,打不起什麼精神。
加上夏天又熱,本來好不容易恢復到可以出去走走逛逛的身體,也終日只待在病房裡,整日整日的躺在床上,靠著蘇娟偶爾會帶黎陽出去玩時拍下的照片解解悶。
而黎煙的,只有看不到正臉的背影照和那天裴家的監控截圖。
黎煙跟裴家的關係也變得十分微妙。
整個裴家除了那三個男人以外,她都能好好說話好好搭理人。
有時候蘇娟帶著黎陽去聽音樂會,她也會跟著,偶爾也願意跟人聊上兩句。
其實要是沒有裴家這層關係在,她是挺喜歡蘇娟的性子,直爽的有分寸,交往的尺度拿捏的極好,不會讓人感到厭煩。
在學校里,裴文麗每天都來纏著她。
一下課就跟小跟屁蟲似的從高二的樓層跑下來,關心問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零食的。
完全搶了以前塗曼曼那小迷妹的位置。
長久的攻勢之下,黎煙這座冰山還是被撬化了些的。
有的時候傅司琛要是沒空親自來接,黎煙也是會跟著她坐裴家的車回鄴宮的。
總之就是一句話,沒了男人都能相處的挺好的。
今天就碰上傅司琛在加班,沒時間親自來接,黎煙就跟著裴文麗坐了裴家的車,先去隔壁小學接了黎陽,然後再一起回了鄴宮,而後裴文麗再回裴家。
看著女兒到家的時間又晚點,裴清朗已經習慣,問她:「是又先送黎煙回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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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文麗放下書包小跑進廚房拿了瓶飲料,擰開大口大口喝著,咽下,身上的暑氣消了些,才答:「對啊。」
裴清朗在廚房準備著晚飯,切著蔥段的手逐漸放慢速度,有意無意的試探句:「你們女生之間,應該挺有話聊的吧。這從學校出來一路上,應該是能聊不少東西的吧。」
裴文麗擰上瓶蓋,兩隻手臂交叉著打叉。
「爸你可打住吧,少從我這打聽黎煙姐的消息。我守口如瓶,一個字都不會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