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雅婷被她這冷靜的眼神盯的有些猝不及防，心虛的下意識轉開眼。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李雅婷反應了幾秒才緩過勁來，盯著何雪梅問：「你不是說我爸下午找你嗎？他找你就沒說些什麼嗎？」
她假裝好意的問道。自以為演技多麼自然，卻不想何雪梅早就把她看透了。
「找了。就說了些讓我好好學習的話。」何雪梅淡淡然答道。
「怎麼可能！」李雅婷忍不住的尖聲質問。
何雪梅不再搭腔，視線冷冷的盯她。
向來懦弱沒有任何威懾力的眼神卻在這一瞬間裡爆發出一股堅定的力量。
看的李雅婷一陣心虛慌張，幾秒後她意識到自己失言，下意識的捂著嘴，心虛的眼神在何雪梅身上來回瞟著。
何雪梅不再看她。
擦完臉之後何雪梅把就把水乳重新擺在桌面的架子上，和她的頭梳皮筋一起。
完全融合，一點也不突兀。
從始至終沒再說一句話，可李雅婷還是清晰的察覺到了什麼，突然覺得有點尷尬，也不在何雪梅邊上杵著，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這個夜晚就這麼平靜的過去。
捲曲的雲朵隨著風在動，一層薄一層厚的從月亮前飄過，好像一場煙，只是不留任何痕跡的吹過。但被掠過的感受，只有月亮懂。有沒有痕跡，只有月亮知道。
周六醒來，何雪梅開始更加用功的複習，起了大早起來去了教學樓把放在教室里的一些教材都背了回來。午飯直接用泡麵打發，連門都不出。
直到做完第三套卷子人才從這種狀態里抽出身來。
「黎煙，去吃飯嗎？」何雪梅仰頭，看著對床上躺著打遊戲的黎煙問道。
下午四點半，學校食堂已經開餐了。
中午何雪梅留在宿舍，黎煙乾脆也沒出去，吃著傅司琛送的零食湊合打發了一頓。
怕黎煙還餓著，所以何雪梅現在就提議著去食堂。
黎煙看了眼時間，從床上坐起。
「不了。我晚上有事。」
說完直接從床上利落的翻下身，在何雪梅的目瞪口呆中站直在衣櫃前，拿出套黑色的衣服塞進袋子裡。
「我陪你去食堂吧。」她取下手腕上的黑色皮筋，隨便抓了兩下頭髮披散著的長髮高高束起馬尾，額頭和鬢角一點細亂的短髮絲被她隨意勾在耳後
黑髮披肩的清純慵懶瞬間變成精神靚麗的幹練女生。
何雪梅摸了摸自己的老式厚劉海。
果然，顏值高是不挑任何髮型的。
「好。」
果然換種風格出現的黎煙不出意外的再次成為眾人里的焦點。
透明的白紗襯衫搭配著黑色細肩吊帶襯的她的脖頸宛若天鵝般細長優雅，黑色的牛仔短褲下一雙惹眼的大長腿，踩著一雙高幫的純白運動鞋。
極簡的搭配卻透著股別樣的風情和性感。
把人送到食堂，黎煙就出了校門，穿過左邊的美食街拐進道市井火氣的老城巷子裡，繞過圍坐著吃過飯後在閒聊家常的叔伯姨母們，駐足在一家捲簾門布滿彩色噴漆的店門停下。
【tattoo】
這是門頭的店名燈牌。
後面兩個o可能是燈牌用太久了，壞了不亮了。
黎煙在捲簾門上敲了兩下，很快門從裡面被拉起。
男人懶洋洋的歪出個腦袋看她，打了個哈欠，撓撓凌亂的雞窩頭：「怎麼今天來了。」
鼻音很重，是剛剛才睡醒。
黎煙走進店裡，隨意踢開了地上凌亂的抱枕零食還有用過的紙巾。
「老鬼沒告訴你時間改成今晚了嗎？」
邊寧撓著頭的手一頓，「哦。是哦。」
然後收拾著被雜物堆滿的沙發，把東西都往地上撇。
「那今天紋個什麼？」
他把手機解開相冊，扔給黎煙，黎煙隨意的翻著，選中幾張發到自己微信上。
「這幾個吧。」
一支香水百合，一隻異型的蝴蝶邊上盤著只細長的蛇，還有一串英文的髒話。
邊寧把地上的東西往邊上踢，空出一塊搬來操作台放著。從胸口裡拽出根銀鏈，中心掛著的不是認知中的吊墜，是副眼鏡。
邊寧抓著衣服胡亂往鏡片上擦了擦，戴上，眯著眼看著手機上的圖，往黎煙身上比劃著名。
「這蝴蝶紋起來有點難度，會非常大啊，可能只能在背上或者大腿上。」
黎煙直接脫了外套，反手從後往下扯低吊帶，露出光潔的後背。
「背上吧。」
不是真的紋身，只是一次性的塗料，所以整個過程很快結束。
四十分鐘後，黎煙就穿戴整齊的從店裡出來。
腳踝上的香水百合綻放的異常鮮艷，手骨上排著串英文，背上的蝴蝶盤蛇異域神秘，透著別樣的霸道。
邊寧雞窩的腦袋從門裡湊出來，「老鬼不來接你？」
黎煙背對著伸上手臂揮揮，「我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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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京城最大的銷金窟名爵內擠滿了人。
所有人都是為了這場突然改了時間的格鬥賽前來。
樓上包廂內，賀霖左擁著新寵佳人，右晃著酒杯，往牆壁上直播樓下的格鬥賽的百寸幕布指了指。
「聽說今晚寂無也會出現，所以這群人才卯足了勁要往裡擠。」
宋濟北聽到這話，停下還在進行的手遊，抬頭往幕布看去。
「真的假的，這小子不是銷聲匿跡兩三年了嗎，現在又出來了？」
賀霖笑道：「可能回老家結婚生子了，現在小孩上幼兒園了就溜出來賣命賺奶粉錢了。」
寂無是近幾年來在格鬥界聞風喪膽的存在。
只要有他在的比賽，冠軍的人選就不會有第二個人。穩坐格鬥賽金腰帶的寶座好幾年。
直到前兩年突然消失隱退，這個寶座才被後輩取代。
對於他消失的緣由眾說紛紜，只是不知道孰真孰假。
因為壓根就沒人知道這寂無的真實身份，也沒人見過他那張藏在面罩下的臉，神秘成謎。
宋濟北聽他這傳言也笑，視線從幕布上收回，打算重新投入在手遊之中，餘光卻瞥著盯著幕布有些走神的傅司琛。
覺得奇怪，宋濟北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這人怎麼看著那麼像那個黎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