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明難掩嫌棄的瞥她一眼。
「早知今日你又何必當初！」
裴佳佳見他真的沒有要插手管這事的意思，心裡瞬間沒底了，是真切的慌了，不只是那一時的表面的的。是整顆心都像是沉入了海底那種窒息的慌。
「舅舅，你要救我啊舅舅！」
裴佳佳抓住裴清明的褲腿苦苦哀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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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見死不救啊舅舅！我們是一家人！是一家人啊。我是我媽唯一的女兒，我媽很寶貝我的！你要是真的不管我了她死也不會瞑目的。」
坐在沙發上還在給蘇娟發消息的裴清朗聞言冷笑一聲。
「我們是不是一家人還兩說呢。」
這話像是把尖刀一樣刺進裴清明的心臟，生疼的難受。無時無刻，鑽洞繞縫的在提醒他曾經犯下的愚蠢大錯。
裴佳佳沒明白他這話的意思，轉頭，視線愣愣的看著裴清朗，明顯懵的，壓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裴清明直接踢開她的手，厭嫌的拍了拍褲腳，仿佛沾上了什麼髒東西似的嫌髒。
他離開玄關，往客廳走去，抬手招來管家。
「把她弄回房間裡去。還是一樣，不許她出門。傅家要是來要人，就直接把她給交出去！」
管家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既然裴清明吩咐了，他自然就是會老實照做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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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舅舅你不能這樣對我！舅舅你不能這樣對我啊！」
幾個傭人合力把裴佳佳給抬進了她的房間。
尖銳的求饒聲喊到嘶啞。
眼睛上的假睫毛，耳垂上的耳環隨著她的哭喊掙扎直接掉在地上。
只留下了零星一點的痕跡，但環視整個家裡，總感覺到處都是收拾不乾淨的狼藉一片。
走到沙發坐下，才發現裴清朗的神色也十分凝重。
「怎麼了？」
裴清朗直接把手機給丟給他，屏幕頁面停留在和裴紓的聊天界面。
他人在傅氏。
【小叔，我已經見到傅司琛的特助了。他說傅司琛不在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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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琛讓他轉告我們，管好我們家的人，別跟瘋狗似的到處咬人。】
管好我們家的人……
裴清明眼眸暗下。
裴清朗還不忘提醒道：「傅司琛的意思就代表了黎煙的意思。」
提醒他要劃清界限的不是傅司琛，而是他身後的黎煙。
餐館的小周打來電話，催裴清朗得過去準備午飯了。
「行了，你在家裡好好琢磨一下這事得怎麼解決。我要去給黎陽做飯了。」
裴清朗抓起外套準備走人。
比起裴清明沉重的心情，他顯得要輕鬆很多。
起碼他的錯是只要肯好好努力還是有很大的機會可以被原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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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裴清明這……是難於上青天了。
裴清明抓住他，裴清朗回頭看，對上他終於放低了身段帶著渴望的目光。
「我也想去。」
他灰暗的眸上涌些光亮。
「我也想見見黎陽。」
裴清朗心都不帶軟一下的直接給拒了。
「沒門。」
語氣幽幽的：「我也沒見到過呢。」
裴清明不鬆手。
裴清朗只好解釋道：「我這去給他做飯也是偷偷摸摸的。甚至都不敢告訴那邊的人我叫什麼名字，就怕被發現。你要是真想黎煙以後能回來，還是我們倆各憑本事努力來的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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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候裴清朗也絲毫不掩飾自己對親大哥的嫌棄了。
「你別扯我後腿。」
裴清明：「……」
到了天天餐館的第一件事，裴清朗就是問小周：「今天老闆的女朋友有在實驗室嗎？要不要給她做飯？」
小周搖搖頭：「沒。」
又說道：「跟你說件事，從明天下午開始我們就不用做了。」
裴清朗一愣：「不用做？什麼意思？」
小周：「就是實驗室不需要送飯了啊。」
裴清朗想不明白，問：「為什麼啊？他們不喜歡我的手藝？不喜歡我這飯的口味？沒關係我可以改啊。幹嘛就不吃了呢。」
小周解釋道：「不是。他們很喜歡你的手藝的。但是他們好像要搬家了。可能不在這待了，所以就不需要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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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
不在這待了……
裴清朗下意識就想到是自己被發現的事。
可是被發現只要開除不就好了嗎？為什麼搬走……
難道是早上那條微博黎煙看到了也看懂了？嫌煩嫌他們太無賴太粘人所以想躲遠些？
小周沒發現裴清朗這失魂落魄的情緒，繼續說道：「老闆對我們越很好，已經給我和阿姨們重新安排了更高薪水的工作。你呢？你需要幫忙的話我待會聯繫那個助理，讓他一起給你安排了。」
裴清朗還沉浸在不能給外甥送親手做的飯的悲傷里，壓根沒去注意聽小周在說什麼。
「喂，朗哥？」
發現他在走神，小周用手肘頂了頂他的肩膀。
裴清朗回過神，但也壓根沒關心他在說什麼，急問他：「你們知道他們之後搬去哪裡嗎？還在京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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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常去送餐，跟裡面幾個護士也算是認識也熟，偶爾也能從她們的嘴裡聽到些八卦。
小周撓撓頭：「我哪能知道他們之後搬去哪啊。不過那些護士和醫生好像是留在京城，好像是還接了個外面的病人還沒治好。實驗室里的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外面的病人，那是老爺子了。
其他人……
除了黎陽那裡面還有其他人？
見裴清朗又開始走神，小周趕緊弄醒他：「行了，快去做飯吧，一會該遲到了。」
裴清朗回過神，但人失魂落魄的。
「哦。好。」
想著再做那麼兩三次可能就很長一段時間，或許之後就再沒機會給黎陽嘗自己的手藝，所以中午這頓裴清朗特地做的豐盛了些。
四菜一湯的餐標里是分別不同的菜系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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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邊打包著邊感嘆道：「朗大廚今天下猛功夫了啊。」
裴清朗笑笑，沒接話。
把單獨給黎陽準備的燉湯和菜豆腐一起放進保溫箱裡後，裴清朗解了圍裙和帽子，幫著小周把箱子都搬上車去。
「小周，我今天跟你一起去吧。我就上次進去一回，也沒見過愛吃我菜的人都長什麼樣呢。你知道，我們做廚師的對這些方面總是比較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