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爾手指捏緊厚厚的報告單，回答道：「有點麻煩，但不嚴重，痊癒的可能還是非常大的，需要病人積極配合治療，也需要你們家屬配合工作。」
最後這句話明顯的意有所指，蘇娟自然能明白他的意思。
「你放心，今天的事我保證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了。有什麼需要準備的你儘管跟我們說，我們會全力配合你工作的。」
蘇娟語氣肯定道。溫柔的氣質疊合著堅定。
菲爾抬手扣了扣耳朵：「倒也沒有什麼好準備的。」
想了想，還是交代句：「多準備一些照顧的人吧。癌症治療是件非常長久的事。如果你一直這樣晝夜不分的陪著你的體力會吃不消的。」
蘇娟愕然一下，而後挪開視線點頭：「好。知道了。」
只是來給個讓家屬安心的結果，完成任務，菲爾就準備撤了。
接下來的日子得實驗室醫院兩頭跑，這日子有的折騰了。
翹首以盼的美滋滋的春節度假也被迫取消了。真是心疼的不行。
走前不忘交代句：「對了，下午三點之後我不在醫院，每天早上九點來，這期間有什麼情況就打我電話，我會儘快趕來。」
蘇娟點頭：「好。」
見菲爾抬步準備離開，蘇娟忙開口：「菲爾醫生，我送送你吧。」
菲爾疑惑，但想到客套這東西是國內的傳統，便也隨她去了。
「OK。」
倆人一前一後的離開病房。
住院部的VIP樓層寬敞又安靜，走出幾步，快到電梯口，蘇娟叫住菲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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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爾醫生。」
「嗯？」
「謝謝你。」蘇娟突然一句道謝。
菲爾撓撓頭，唇角彎著笑，潔白的牙齒露出一排。
「我這只是做了個檢查還沒開始正式治療呢，你不用謝那麼早。」
蘇娟：「不是謝你幫我公公，我是謝黎煙弟弟的手術。我知道他的換腎手術是你做的。我們全家人都非常感謝你。」
這是昨晚從裴清朗那裡聽到的。
菲爾一愣，笑意平下些，覺得有些奇怪。
「你怎麼會知道黎陽的事？」
黎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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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娟默默記下這個名字。
「啊，黎煙告訴我的。」蘇娟面不改色的扯著謊，還反問菲爾：「你不知道我們跟黎煙的關係嗎？」
菲爾懵。
「什麼關係？」
沒聽黎煙說啊。
只說讓他過來治個病，多賺點錢。
電梯門這時候正好開啟，蘇娟手朝里一抬：「電梯到了，我就不送你下去了。」
生硬卻完全不擔心尷尬的迴避問題。
菲爾沒反應過來，電梯門就已經合上。
蘇娟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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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點那小外甥的信息也真是不容易。
不過看菲爾剛剛那懵逼的態度，想必是黎煙也沒告訴過他跟裴家的關係。
這是不是代表她對裴家的印象還不至於爛爆，還是有那麼一些挽回的餘地和空間的。
想到這，蘇娟一大早跟裴清明吵的不爽的心情瞬間暢快了不少。甚至還飄起朵朵開心的浮雲。
-
在醫院制定好裴華的治療方案後已經將近五點了。
臨走前去了裴華的病房大致看了下他的情況，確認沒什麼問題他才放心離開。
回到實驗室已經是五點半，剛好趕上開飯的時間。
最近實驗室里兩個病人的情況都好轉了很多，就索性大家聚在一張大桌上一起吃飯，省得再各自窩在自己的病房或者辦公室里，顯得整個實驗室冷清清的沒有人氣。
原本休閒的大廳里放上兩張可供大幾十號人吃飯的桌子。
席騫和護士一起把裝著飯菜的泡沫箱抬起來，放在桌上一份一份的往下發著。
看著飯盒裡沒見過的新菜式，席騫玩笑道：「你們有沒有覺得昨晚和中午的飯菜味道好像跟之前的有點不一樣。」
邊上的護士點頭：「昨晚的和今天的味道明顯好了很多，那肉末茄子終於不咸了！」
另一邊的護士也附和著：「對，而且中午的蒸蛋特別嫩。之前要不就是太老要不就是半生不熟。」
之前吃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明顯不好的問題，現在有了對比，差距一下就變得明顯。
外面大門的解鎖聲響，眾人紛紛望去。是黎煙和菲爾一起走了進來。
席騫分著餐具：「煙姐，你要來怎麼不早說啊，飯館那邊都把飯送過來了。要不要我打電話讓他們再單獨做一份？」
黎煙擺手：「不用，我剛在傅司琛那邊吃完點心。不餓。」
黎陽眨眨眼，看了看黎煙又看了看菲爾：「姐姐，你和醫生哥哥不是一起來的嗎？」
「醫生哥哥」四個字明顯取悅了菲爾，他滿意摸摸黎陽的腦袋：「我們在門口碰見才一起進來的。哥哥跟你姐姐可不一樣。哥哥眼裡只有事業，不像你姐姐，戀愛腦，一天到晚就跟男朋友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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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煙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掐了掐黎陽臉上的軟肉：「叫什麼醫生哥哥，他這年紀都能做你爺爺了。」
菲爾一下急了：「誒誒誒你不要造謠好不好！我這年紀正是如花似玉的好時期呢！」
黎煙面無表情的：「菲爾索納斯，1965年生人。黎陽，2012年生人。」
47歲的年齡鴻溝，換成早婚早育的，確實是能做爺爺了。
只是菲爾看上去年輕，五十多歲的人了，還保持著三十多歲的風雅。保養的極好的臉看不見什麼細紋，不被婚姻和孩子瑣事束縛的人生，眼神到現在也是依舊的清澈。
菲爾果斷選擇不接話，默默轉身拿過一份飯盒走到邊上的空位坐下，邊拆著邊問：「你們剛剛聊什麼呢。今天的飯怎麼了嗎？」
護士回：「說這兩餐飯好像變好吃了。味道對比之前有了質的提升。」
席騫連夾了兩筷子的菜，說道：「而且吃起來有種特別熟悉的感覺。」
菲爾問黎煙：「那邊餐館換廚子了？」
問完，不信邪的夾起一口吃，確實味道有點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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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煙蹙眉：「不清楚，不過那師傅好像確實跟裴治提過辭職的事。可能是換了吧。」
這些事一直都是傅司琛在負責的，所以黎煙也不是特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