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裴紓還沒走。
裴清明這才意識到他好像還有別的話要說。
「還有事？」
裴紓點頭：「嗯。最近傅氏拿下江北的一塊地皮，我看了那邊的環境和地理位置，和我們公司下一步準備要發展的項目理念挺吻合的。而且剛好我們這個項目也沒有找到落腳的地方。」
裴清明直接接話道：「所以你想跟傅氏合作？」
裴紓點頭：「對，我想試試。而且跟傅氏合作我們只會是有益無害。」
「這確實。」裴清明手摸著下巴：「只是傅氏未必會肯。」
之前因為席家和黎煙的事，裴氏和傅氏就幾乎是陷入了彼此死敵的關係中。
現在又出了裴佳佳的事，這讓本就是如履薄冰的關係更是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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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真是被裴佳佳給坑慘了。
裴清明越想越氣，怒氣從脖頸紅到臉上。
樓下剛剛發生的事裴紓一點不差全都看見了，又是自己的親爹，裴紓自然知道父親現在在想什麼。
他走近，手掌上裴清明的肩，寬慰似的來回搓捻了下。
「不鬆口的話我就多跑幾次。能跟傅氏簽下這次合作，以後再有其他的業務交流也更方便些。」
聽到自家兒子這善解人意的話，裴清明繃不住的無力彎腰，手抬起捂著臉揉了揉，疲憊道：「怎麼你姑姑會生出這樣一個女兒呢。」
裴佳佳回來之後做出的每一件事都超出了他的意料。
裴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下意識的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保持了沉默。
沒在裴清明房間待太久，裴紓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看著另一邊空蕩蕩的床，裴清明也實在是沒什麼睡意，放空思緒的在床沿邊坐了那麼兩分鐘後起身，他走向邊上的書桌，打開桌上許久未用的筆記本電腦，點開搜尋引擎。
手托著臉，猶豫許久後，單手在鍵盤上一指禪的連敲幾下。
空格、回車。
頁面上彈出所有有關黎煙的搜索。
從微博到貼吧。
各種各樣的。
跳過那些不好的，裴清明點開貼吧的內容，都是一中的學生在裡面留言的。
看到一個熟悉的ID，點進去，是寫黎煙在校體育館，不顧嚴冬寒冷的脫下自己的外套為來月經的女生遮擋染了血的衣褲的。
往下再翻，還有很多黎煙在學校伸張正義，和不公平說不的光彩事件。
全是好評，無一差評。
這是一中學校里的學生對黎煙的印象。
滑鼠繼續往下滾動著，拉到底，是黎煙剛入學時被人偷-拍的全身照。
簡單的白T，黑色運動短褲，白色的薄紗襯衫作為防蚊的外披，袖子挽上兩截，細白的手骨垂著，腳踝上還刺著一朵黑色的薔薇花。
看似放浪性感，但又十分清純。只是一張背影照都難掩女生渾身上下散發出不同於常人的氣質，清冷又高貴。
宛若一朵山茶花。
看著那張照片許久，裴清明眼眸閃了閃，跳過猶豫，最後又暗下，一起合上了電腦，屏幕跟著一起灰暗下。
……
翌日，裴紓簡單收拾了一番就去了傅氏。
車沒像尋常客戶那樣停在大廈的大門，而是駛入了傅氏的地下停車場。
雙拼色的路虎攬勝沒找一個比較不顯眼或者安全的地方停，而是停靠在了靠近停車場入口的位置。
沒著急下車，視線緊緊盯在入口的位置。
口口563743675
約摸著過了十五分鐘，漆黑色的邁巴赫exelero緩緩駛入地下停車場。
正面車玻璃一閃而過的女生面容讓裴紓一下就確定了存在，他立馬摘了安全帶下車，卻沒跟著邁巴赫停車的位置去，而是先乘坐電梯上了樓。
跟前台確認好預約，裴紓就坐上了直達頂樓總裁辦的電梯，秘書辦的小秘書已經在電梯口等待著了，等裴紓一出電梯，就把人領去了貴賓室等候。
貴賓室里設計了一面落地窗，站在邊上可以俯瞰整個京城最富貴的金融圈。景色極佳。
但是裴紓站在那卻沒心情去觀察這美景，而是對著鏡子裡的反光整理著自己的髮型和衣冠。左擰右轉著領帶調著各種角度，直到快要領帶弄出褶皺了才停手。又開始對鏡聯繫著微笑。
不知道過了多久，秘書才來貴賓室喊人。
跟著秘書進了傅司琛的辦公室，入眼，便是坐在辦公桌位上專注工作的男人。朝四下看去。
空的。
不甘心又看了圈。
真沒其他人。
身份證-五六三七四三六七五
「小裴總是有東西掉在我辦公室里了？」傅司琛早就注意到他的舉動，輕輕一抬銀絲邊框的防藍光眼鏡提醒道。
裴紓失落的笑笑：「沒，就是聽聞傅總跟女朋友形影不離，走哪帶到哪，今天沒看見，所以覺得有些奇怪。」
說完，才邁著步子走到傅司琛對面的空椅坐下。
傅司琛關掉電腦上的股市頁面，摘下眼鏡放在一旁，說：「是跟女朋友形影不離，但今天女朋友有自己的私生活。」
裴紓垂下頭，低落一聲：「這樣啊。」
傅司琛輕笑聲：「您是來找我，還是找我女朋友的？」
聽似輕鬆語氣卻透著股滲人的寒意。讓人不顫而粟。
雖然年紀相差的並不多，但是在氣場上，傅司琛確實能壓過裴紓好幾截的。
裴紓的性子像蘇娟更多些，情緒平穩，不容易被帶動，所以就算被是傅司琛這樣質問，他也鎮定自若的面不改色，冷靜從公文包里拿出帶來的文件和資料遞到傅司琛面前。
「當然是來找傅總談合作的。這是我們裴氏最近打算新開發的項目，跟傅氏剛拿下的那塊江北的土地正合適。傅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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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琛接過看，細細翻閱了幾分鐘就放下，移了回去。
「傅氏不考慮。」
拒絕的乾脆又徹底。絲毫不拖泥帶水也不留有餘地的。
裴紓臉色一僵，不理解道：「為什麼？」
這份計劃書他自詡是非常完美的，裡面標註出的收益和數據也都是相當客觀的。
「是因為之前我們家跟你和你女朋友發生的那些不愉快嗎？」裴紓直接問。
除了私人原因，裴紓想不到其他傅司琛拒絕的理由。
「如果是的話，我們家裡人願意向你女朋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