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靜這話說的難聽,但也確實是事實。
跟席慎在一起後,他老是在意裴佳佳的存在,所以陳舒多數時間都是把裴佳佳寄養在親戚家或者是熟人家。
自己幾乎就沒怎麼管教過。
後來嫁進席家,陳舒必須得跟那些窮酸親戚斷絕來往,就把裴佳佳送去了寄宿學校。
從小就沒見過什麼大場面,也沒見過世面,沒學過禮儀的裴佳佳在裴家那種大世家、真正的豪門裡,當然是很難融入的。
因為從小接觸的層次場面不同,所以導致了裴佳佳的眼界和格局跟裴家人的不一樣。相處起來自然是有矛盾的。
這些事情都是長久以往深入在自己腦海里的,不是一兩天或者一兩個月就能改變和習慣的。
把裴佳佳送回裴家之前,陳舒就想過這些。
她自己嫁進席家十多年了,也沒有完全融入這豪門夫人的圈子裡,眼界和見識的不同很難消除,再加上她之前的身份,其他人都是帶著有色眼鏡,並不看好她。表面上都是奉承討好的,背地裡說的多難聽的都有。
也只有馮靜看在她們曾經是同學的份上時常願意帶著她。
但這帶著也不是做慈善的,也是有目的的,
這些陳舒都知道。
沉默一會,陳舒説:「你幫我多照顧好佳佳。」
馮靜不耐煩的:「嗯。」
「還有,等佳佳回來的時候你幫我跟她說一下,讓她給我回個電話,我有事找她。」
「知道了知道了。」馮靜不耐煩的:「既然現在局面已經這樣了,你也跟席慎離婚了,以後你還是少聯繫我們,省得引起裴家人的懷疑。」
要劃清界限的態度過於直白,陳舒雖然覺得不舒服,但也只能應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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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剛落,那邊就「嘟」的一聲直接把電話給掛斷了。要躲著,生怕會沾染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似的。
馮靜掛了電話立馬把手機收進口袋裡,對著窗戶的倒影整理了下頭髮,才面如常色的往外走著。
到門口,才發現到門沒完全關上,心下意識的漏跳一拍,慌張的拉開門朝外看去,見走廊空蕩蕩的沒人,才放心的長舒出一口氣,安心的拍拍胸脯,鎮定了腳步的走回房間。
高跟鞋踩地「咯噔咯噔」的聲音逐漸遠去,裴清朗才從樓梯口那邊的拐角過道探出頭來,看著馮靜走進房間的身影,滿腦子都在回想著她剛剛跟陳舒通話時說的那些話。
什麼你女兒,又裴家人知道就完了。
這都是什麼意思。
腦海里關於這一切的頭緒混著剛剛聽到的那些越扯越亂,心裡那種不好的預感在逐漸被放大。
裴清朗抿緊唇,下頜繃緊,太陽穴的青筋都突起,沉思片刻後拿出手機,點開了通訊錄……
—
一小時後,左岸咖啡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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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朗進店直接上了二層,看到蘇娟坐在最深處靠窗的位置。
蘇娟也看到了他,招了招手。
咖啡館的二層像是被清場之後的安靜。只有蘇娟一人,連站崗等著吩咐做事的服務生都沒有。
在蘇娟對面的位置落座,桌上已經擺著一杯冒著熱氣的馥芮白。
蘇娟抬抬下巴:「我記得你愛喝,就直接點了。」
裴清朗點頭:「是。謝謝大嫂。」
蘇娟向來不是個喜歡扭捏的,見裴清朗沉默的沒說話,便先開了口說:「這裡我都清場了,不會有人來打擾,你有什麼話想說便直說。」
溫柔優雅的面容卻自帶一股不許人胡來造次的氣場。
「大嫂想的周全。」裴清朗說。
「你很少找我說話,能讓你找我的,必定是你自己解決不了或者想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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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些年裴清朗都不管家裡事,就守在自己青浦峽里,跟家裡人幾乎沒什麼交流。
有的那麼幾次,多半都是找蘇娟。
裴家內的事找她,也只有她能做到旁觀者清。
「那我就直接問了。」
「嗯。」
裴清朗:「佳佳接回來之前的親子鑑定,大嫂你有跟著大哥一起去嗎?」
這事就發生在最近,而且是裴家的大事,根本不用想,蘇娟就脫口而出:「有。不止我,馮靜也跟著去了。席家那邊是席慎和他夫人跟著一起。」
答完後,蘇娟意識到了什麼,直接問:「你認為親子鑑定有問題?」
裴清朗點點頭,又搖搖頭:「我不確定。我剛剛在家裡聽到了馮靜和席慎的夫人陳舒通話。她們說的一些話讓我覺得很奇怪。」
蘇娟抬眸:「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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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朗頷首:「提到佳佳的時候,馮靜一直對陳舒說你女兒。而且她們之間好像藏了什麼事。說這件事要是暴露了,裴家人不會輕放過她們。」
聽他說到這些,蘇娟平靜的臉色也難掩遲鈍和驚訝,反覆琢磨回味了他這話好一會兒,蘇娟才遲疑道:「所以你覺得馮靜的意思是,佳佳是陳舒的女兒?」
裴清朗低頭攪動著手指,緩緩道:「雖然好像很扯淡,但是她們表達的好像就是這個意思。」
蘇娟沉思會,「我覺得不大可能吧。就算親子鑑定有問題,那佳佳的臉怎麼說?那麼像清漪。如果她真的是陳舒的女兒,又怎麼會像清漪呢?而且親子鑑定我們找的是第三方的機構,也是加急了當天出結果的。我們人都在那,陳舒她們根本沒時間去買通醫生。他們都在我們的視野範圍內。」
裴清朗長嘆一口氣:「這也就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佳佳跟清漪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但馮靜和陳舒的話也確實奇怪。她們就好像達成了某種交易一樣。」
又突然想起來。
「對了,我聽到她們說席慎好像被拘留了,陳舒也跟他離婚了。因為這件事馮靜好像還挺生陳舒的氣。剛剛一直對陳舒發脾氣說狠話。」
蘇娟反應了兩秒,聽出些端倪。
「你是覺得席慎也參與其中,或許他能知道什麼內幕?」
「我不確定,但百分之七八十的可能他是知道什麼的。」裴清朗摸著下巴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