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殺了他,再髒了你的手?

  翌日清晨,黎煙懶洋洋的從傅司琛懷裡轉醒,眼迷濛蒙的睜開,對上男人凹凸有致的胸肌,和幾道留下淡粉色的劃痕。

  看著那些痕跡,黎煙耳根一熱,腦海里瞬間浮現起昨天夜裡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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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了葷的男人就像是豺狼見了大堆的獵物一樣,瘋狂到絲毫不加節制。不分場合不分地點。

  被枕著的那隻胳膊動了動,指節勾了勾黎煙的臉,沙啞惓懶的聲音響起。

  「在欣賞自己的犯罪傑作?」

  尾音挑起些,是饜足的笑意。

  黎煙拍開他的手,啞聲噥噥的:「你也沒少在我身上弄好不好。」

  幾乎一夜未停的嗓子早已干到不行。

  傅司琛拿過早已準備好放在床頭柜上的水杯,扶著黎煙起來些給她餵著,等把小女人給伺候舒服才說:「覺得不公平?」

  然後人赤剌剌的張開雙臂躺下,呈著大字,對她挑一下眉。欠欠的表情就差直接「來吧,弄我。讓你弄到覺得公平為止。」

  黎煙:「……」

  想踹人,可傅司琛似乎早一步先洞察了她的想法,牢牢的把女人圓潤的腳抓在手裡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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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給你塗了藥,等幹了再踹。」

  黎煙:「……」

  瞬間耳朵紅的不行。

  雖然她最後體力實在跟不上的昏睡過去,但隱隱之間還是感受到他在上藥時候的冰涼。

  也不是第一次了。自然懂得那冰冰涼涼的東西是什麼。

  只是每次都弄到她擦藥……

  瞬間就更想踹人了。

  傅司琛笑著趕緊把人拉進懷裡抱著哄,膩膩歪歪半天還捨不得起床,直到最後被菲爾醫生的來電打斷。

  「黎,那對母子醒了。那個男孩子的情況不是很穩定,你最好過來看看。」菲爾語氣嚴肅。

  雜亂的背景音里似乎還能聽到砸東西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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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今天是周四,黎煙跟聞爾說了聲就直接去了醫療實驗室那邊。

  才走進門口,就聽到席騫在裡面撕心裂肺的大喊。

  「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這個他是誰,自然不用多想。

  加快了步伐走進去,席騫被護士綁在了病床上,手腳都被束縛著,裡面藥罐針筒散亂的落了一地,一眼也能猜出這是誰的傑作。

  菲爾醫生擰著眉,愁的不行。

  「你總算來了。就這個情況,你說我要不要給打針麻醉?」

  他朝里抬抬下巴。

  要是真這麼做,就跟對待情緒失控的精神病沒有區別了。qqxs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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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煙面色也凝重的。

  「不用。你讓她們都出來吧。我進去。」

  菲爾點點頭:「行。」

  然後按下邊上的按鈕跟病房裡的護士說道,她們很快就撤了出來。

  人撤出來,黎煙才看到另一張病床上的陳舒。

  她全身都包裹著紗布,只留了一張臉在外。頭髮也因為昨天處理頭上的傷口被剪的東缺一塊西短一塊的。

  單一邊眼睛還能勉強睜開,無神的望著天花板,眼角無聲卻泛濫成災的淚顆顆落下,浸濕了枕著的枕頭和耳朵上的紗布。

  哪裡還看的出從前那堂堂席家夫人貴婦人的樣子。

  也難怪席騫會這樣抓狂。

  看到黎煙進來,席騫才冷靜了些,只是嘴上的話沒變,重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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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姐,我恨他!我要殺了他!你帶我去殺了他好不好?」

  席騫的聲音乾涸的不像話,以前的他總是帶著點的長不大的奶音,現在嘶啞的就像是被人毒啞喉嚨一般。

  黎煙手插著兜,走到他身邊,摘下了束著他手腳的扎帶。

  「殺了他,再髒了你的手?」

  她反問道。

  「故意殺人罪判刑十年以上,情節嚴重最高可判處死刑或者無期。把他殺了,你再進去了,你媽怎麼辦?讓她在監獄附近租套房子等著你出來?還是眼看著一個個親人離去最後崩潰自盡?」

  淡淡的口吻緩緩道出殘酷的現實,瞬間像是把席騫至於冰窖里一樣,凍的讓人不得不冷靜。

  他不掙扎了。

  「死是最讓人解脫的,尤其是席慎這樣處境。席家落敗,他到哪都受盡人白眼。你殺了他,他倒是痛快了。你呢?你要留下來受盡刑罰。這叫報復嗎?」

  腳踢開地上的雜碎,黎煙從旁拉出張椅子坐下,疊起腿看他。席騫還處在緩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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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個年紀,這些經歷,不能支撐著他能在最短的時間裡想明白這些事。

  沉默了許久,他無力搭在床邊的手攥緊,眉心緊緊擰著,似乎是上頭情緒消下,身上各處的傷口集合在他神經里的痛苦開始逐漸發作。難以忍受。

  黎煙:「需要止痛藥嗎?」

  他從醒來就在發狂,護士想給他餵藥都餵不進去。

  「我想克服。」他咬牙說。

  似乎是立下了跟席慎不到死不罷休的決心,想用身上的痛苦來磨鍊自己的意志力。

  黎煙卻沒聽他的,招手叫來了護士給他用藥。

  「別把自己有限的精力浪費在這種地方。你忍著痛只會影響你的心態,並不能利於傷口的恢復。有這些精力,你倒不如豐滿自己的能力。這樣在跟他抗衡的時候才不會輸。」

  席騫怔住,看著護士遞來的藥,還是下定決心吃了進去。聽黎煙的不會錯。

  給他餵完藥,護士把病房裡的雜亂大致收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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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靜下來的席騫看著這些,心情複雜。

  「我剛剛……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有些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醒來時,他一偏頭就看到了幾乎裹成木乃伊的陳舒,記憶就像是被按下了開關似的,陳舒被虐待的畫面就像是被展開的膠捲一樣,一幕幕划過眼前,刺激的他瞬間就喪失了理智,只恨自己不能當場手刃了席慎那個畜生。

  旁邊的人越勸,他看著那些人就像是席慎的幫手一樣,都在幫著他,席騫只恨不得把他們全殺了。

  一個不留。

  這樣就沒人敢再欺負他,沒人敢再欺負他母親。

  誰也不會知道他們經歷了這樣的事。

  他好像陷入了那種狂躁情緒的旋渦里,難以抽身,越掙扎,卻把他卷的更厲害,徹底剝去了他的理智,他的清醒。

  痛苦淹沒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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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恨也淹沒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