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汾再能偽裝的深沉臉色在這時候也快掛不住了。
那次狗的相親大會上，黎煙那麼厲害完全就是衝著席苧去的。
傅南現在夸黎煙，不就是在贊同黎煙當時懟席苧懟的好嗎。
這老傢伙！
席汾剛要開口，傅南又話鋒一轉的去看他帶來的東西。
「你這今天是帶了什麼好東西來啊？還用泡沫箱裝著。別是最近好久沒找我，覺得心裡過不去，帶了什麼稀世的老古董來哄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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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南邊說著，邊招手叫來傭人遞來熱毛巾，精細的擦著手，看那架勢還準備要帶上絲絨手套，準備好好品鑑一下這箱子裡的寶貝。
席汾到嘴邊的介紹頓時被他這副樣子給堵住。
稀世老古董變成一箱的魚……
席汾有些尷尬笑著，剛剛的怒氣都被這尷尬給沖淡。
「不是，我哪有你那樣的眼光知道收集什麼古董寶貝啊，我就是大清早的去江邊釣了幾條魚帶來你這，這不是有段時間沒跟你一起吃飯了嗎。」
「魚啊……」
傅南臉色不變，可綿長了語調。
席汾頓時更感尷尬。
「拿下去吧。」傅南擺手，讓傭人把箱子抱下去，剛揚起的高興致瞬間變得泛泛無味。
席汾莫名心虛。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來這是為了找傅南算帳，是來敲警鐘的，怎麼自己就先弱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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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大門被推開發出聲響，兩人齊齊朝外望去。
見到來者，傅南一下皺眉，又很快展平藏起惱意，但依舊沒好氣的：「你怎麼來了？」
傅景榮換下鞋，被莫名嫌棄的有點懵，提著甜點袋子走進來，把公文包隨手遞給傭人。
「管家不是說你這幾天血壓有點高嗎？我就回來看看你。」
解釋完視線朝旁邊一掃，沒什麼情緒的叫了聲：「席叔。」
席汾一喜，本來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傅司琛的事，這下傅景榮來，森林公園女屍案歸他負責，往黎煙那個嫌疑犯身上聊不就是順其自然的事嗎。
「景榮啊。好久沒看見你了。最近組織里事兒多吧。」
傅景榮跟席汾沒打過什麼交道，算不上熟。
「還行。」
傅家人都是這樣一副自視清高的傲氣，說話冷冰冰的都是距離感，席汾早已經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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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最近那個鬧的沸沸揚湯的森林公園的殺害女生的命案好像有進展了是嗎？」
席汾直接把話題朝黎煙身上引，時不時瞥向旁的眼瞳不動聲色的暗中觀察著傅南的反應。
傅景榮眉心微微動了動，好像明白了為什麼剛剛傅南看見他就跟看見欠債的人似的。
「不清楚。」傅景榮接過傭人端來的茶杯，微抿一口，神情淡漠的不願多談。
傅南眉一挑，眼裡不可覺察的閃過絲絲笑意。
席汾臉色一變，又很快恢復常色，笑著調侃道：「你是這個案子的負責組長，怎麼會不清楚呢。我聽說啊，這嫌疑人是……」
沒等他把話說完，傅景榮直接打斷：「席叔，您知道我是公職人員還向我打聽刑事案件的細節，這是違法的。」
傅景榮冷漠的眉一挑，好心提醒道。
席汾欲再繼續，傅景榮直接在他開口前再次壓制住他要說的話。
「聽說之後還外傳任何不是我們警方官方通告的謠言，也是違法的。席叔都這把年紀了，還是不要往法律的警戒線上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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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汾再能藏的臉色儼然有些掛不住，正好這時候傭人給他遞上茶水，他轉身掩著情緒一飲而盡，不斷大出著氣的胸腔上下起伏的厲害。
傅南滿意了，連帶著看著傅景榮的眼神都痛快了些。
正準備扯開話題，沒想到席汾還不依不饒的愣是不放棄。
「我聽說的傳聞里可能有一部分確實是謠言，但黎煙作為這起刑事案的嫌疑人被你們帶走問話。這應該不是謠傳吧。」
說完，挑釁的眼神來回在父子倆身上掃過。
又繼續道：「我作為一個關注社會實事的愛國公民，跟好友，還有好友的兒子討論一下這樁震驚全社會的命案，應該也不算是違法吧。法律明令規範了所有公民的權利，沒說錯的話，我這應該是言論自由權。對吧？」
故作不了解的視線停留在傅景榮身上，本來還不算僵硬的氣氛在這瞬間降到了冰點。
席汾也不管他們的反應，單刀直入道：「老傅，你引以為傲的孫媳婦可是被你這小兒子親自提審的嫌疑犯啊。在你面前裝的再好又怎麼樣？山雞註定是山雞，變不了鳳凰。本性惡毒的女人，再這樣掩藏都會暴露出自己的馬腳。」仟千仦哾
話里話外都滿盛著鄙夷的輕蔑。完全沒了剛剛被傅南反噎住的尷尬的不敢多言。
傅南不氣反笑，眉宇間還展開些輕鬆。他沒接席汾的話，轉頭看著傅景榮，問他：「我孫媳婦被定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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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題拋到自己身上來，傅景榮有些猝不及防，看著傅南那沒有任何情緒的眼眸，他定了定神，如實回答道：「還沒定罪，只是審問。」
傅南又是輕笑一聲，眼睛直視著正在播放晨間新聞的電視，驟然豎起的冷意像刺刀一樣。
「人官方都說了，只是審問不是定罪。怎麼有些人就耳朵生瘡，嘴裡流膿的到處胡說人家惡毒啊。」
席汾臉色驟變，鐵青一片：「傅南，你這話就說的太難聽了吧。我是看在你是我多年好友的份上才好心提醒你的！你要是不愛聽大可不聽！這麼粗俗的罵人算怎麼回事？！」
傅南：「你都說到我耳朵邊來了我還怎麼不聽？不聽怎麼遂了你的意。大家都是體面人，你來這我沒先跟你計較你和你孫女對我孫媳婦做的那些事已經是我大度了，可你還在這裡惡意編排我孫媳婦！」
席汾脖子漲紅，怒吼道：「你簡直是不可理喻！」
傅南眉眼一片冰涼，冷冷道：「我就是講道理所以才只是口頭上說你，換了我們家司琛那種不講道理的，今天暴揍六旬老頭都是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