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煙剛走到後排的位置坐下，傅司琛的微信就發過來。
-【上車了？】
估計是公交車公司那邊跟他通的氣。
回。
-【嗯。】
黎煙掃了眼時間。
-【你那邊不是才早上五點多嗎？】
這個時候應該還在睡覺的才是。
傅司琛秒回。
-【嗯。本來在睡覺的，但跟你心有靈犀，所以你一上車，我就醒了。】
黎煙笑，手指在鍵盤上點著。
-【油腔滑調。】
那邊回。
-【我姑娘喜歡。】
五個字看的黎煙臉熱，她合上手機，在耳根被害羞的紅暈徹底染紅前轉頭往窗外看去，見著街景，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幾秒後，放在腿上的手機又振動一下，她拿起看。
是傅司琛發來的。
-【想你了。】
忽然，黎煙感覺心中的一座城堡在這瞬間轟然倒塌。
在一起之後，傅司琛沒少說過這些話，但每一次都能輕輕鬆鬆擊中她內心最柔軟的那塊。
簡單又直白的表達含著的是最能打動人心的滿捧真誠。
又因為那個人是他，這份真誠就更顯的可貴，無可替代。
黎煙手蜷著手機邊上，凝著這三個字的眼眸跳閃著，還沒回，通知欄里又跳出新的微信消息。
老鬼：【姑奶奶，你男朋友不在國內，這周末可以過來比賽了吧。】
黎煙有段時間沒見過老鬼，跟他的聯繫就只保持在每個周五。
周末比賽？
不去。
周末比賽？
不去。
周末比賽？求你了。
約會。不去。
……
黎煙還在猶豫，老鬼催促的消息又發來。
-【姑奶奶，回復我之前先看看你的銀行卡餘額。】
黎煙：「……」
這提醒的倒是挺扎心。
她調出銀行的簡訊看，最新的餘額只剩六位數了。
往上全是每個月兩筆固定的支出。
一百萬。
十萬。
轉眼又要到這個固定的日子了。
是有點缺。
老鬼的微信又發來。
-【不要以為你男朋友有錢就能依靠他。男人是靠不住的！】
黎煙：「……」
她身邊的這些個男人在黑起人來真是不分敵我。
她手剛碰上鍵盤，那邊的消息又回過來。
-【女人要自強！要自立！要堅信美好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得來的！】
黎煙：「……」
不想再看到老鬼發來的雞湯，黎煙快速回了個【行】過去，那邊瞬間安靜。
而後轟炸過來一系列【我愛你】、【你是我的神】、【你是最棒的】表情包。
黎煙白眼一翻，想拉黑，拾子在這時候聯繫上她。
-【寶貝！我們要發啦！】
她一般不輕易喊寶貝，除非是中彩票。
黎煙緩緩回了個【？】過去。
拾子回：【光闕那幫土老狗主動聯繫我們，說要我們幫忙送一批貨，價格隨便我們開！】
啊……那幫錢多人傻的主動來送錢了。也難怪拾子能叫寶貝了。邊寧這會要是在她邊上，估計得滿臉都是紅唇印吧。
果不其然，下一秒邊寧也找上她，直接發了張自拍，滿臉都是深淺不一的粉色唇印，他笑的饜足又得意，眉宇間還掛著些得逞的猥瑣。
而後直接甩來三個字。
-【答應她！】
大有一種不答應就要跟她絕交的氣勢。
他這照片是背著拾子拍的，後面的背景里還露出半截拾子的美背和床邊散落滿滿的套子。
這倆泰迪……
邊上還壘著麻繩，繩子的邊上是個小計算器，計算器的顯示屏是一長串都快容不下的數字。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千萬、億、十億……
五十億……
黎煙剛點清楚那串數字，拾子的微信就回過來。
-【寶貝！談妥了！六十六億！】
居然不止五十億……
-【啊哈！還是小美刀！】
……
-【但他們的前提是你必須出馬。做不做？】
黎煙回。
-【時間？】
拾子回。
-【最遲大後天你要到。在東歐基地這邊。】
黎煙沒著急回，先退出跟拾子的聊天窗，找到老鬼的打開。
對方已撤回一條消息。
老鬼還在美滋滋的跟著邊上的人安排著比賽的事宜，一低頭，眼睜睜的看著那個行字消失，變成了灰色的小字。
靠……
-【？】
-【？？？】
-【？？？？？】
-【姑奶奶？】
一長串的問號帶滿了老鬼的絕望。
黎煙只回兩字。
-【有事。】
然後直接回了拾子。
-【行，答應。讓他們先打款。】
拾子回。
-【ok寶貝！】
隔壁邊寧的微信也發來。
-【轉帳】
-【單日最大限額】
-【別打擾我們。】
黎煙沒客氣的收下。
這倆夫婦高興起來倒是挺造福她的。
放下手機，車剛好快到站，準備下車時黎煙才發現坐在車前頭的李雅婷。
還是短外套、超短裙、煙燻妝，跟身邊的男生你儂我儂的膩歪著。
162路的終點站是一家酒吧。
之前陳娜坐這車的時候就是去那。沒有意外的話，李雅婷現在估計也是去那。
李雅婷也注意到黎煙，沒好氣的哼一聲，輕蔑的收回眼神。
公交車剛好停下，車門打開，黎煙收回視線下車。
徐一寧剛剛也注意到了李雅婷，下車後嘀咕道：「難怪她最近成績下滑的這麼嚴重。」
黎煙聽到，應一句：「你好像很在意她？」
徐一寧撓撓臉頰，說：「也不是在意吧。她之前的成績一直都保持在年級前五，六百八以上的。我就是覺得，覺得她這成績下坡的，挺可惜的……」
因為都是努力保持著這個水平在學習不敢退步的人，所以在看到對方如此輕易的退步下滑，才會有種惺惺相惜的可惜。
「可惜也沒用。路是她自己選的。」黎煙長舒口氣說道。
李雅婷的自我放棄輕易可覺，不管是熟不熟的，看到她最近的狀態就清楚。
聞爾給的複習資料隔天就出現在班級垃圾桶里。
遲到早退曠課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警告、罰站、罰抄、扣學分、留校察看對她來說不痛不癢，根本不在乎。
既然這樣，誰還有必要去多餘那個閒心去在乎她。
這歸根到底無非就四個字。
不管最後什麼結果，都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