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都是刀而已
「怎麼樣?」扁侖在知道謀劃這一切的人是儒教聖君的時候,就一直在擔心這一戰的結果。
一個聖君都能左右一場戰爭的走向了,更別說是兩個聖君在一起。
九十六個聖君構成了儒教對於整個天下的威懾。
他們若是聯手,平定一個大國只是等閒,目前五國的國運沒一個能構建出一條完整的防線,只在雄關和王宮才顧的上一點。
聖君們打仗又不用怕糧草線路被斷,人家只需要繞過雄關就行了,大國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雖說這樣想不好,但扁侖還是忍不住想——「兩個聖君只是鬧了這麼大點事,要不就算了?」
他們用自己的手段殺人可比這番鬧騰要嚴重多了。
萬一激怒了他們,佛門不派羅漢和菩薩下山的話,怕是要生靈塗炭!
「一個跑了,不知道你們看到沒,另一個應該沒死……我的火還能感受到他的靈魂。」
被絕冥焰咬上了的人,相當於是被楚君回掛了標記,不死不休。
果不其然,在楚君回話音落下不久,一個人就從山體廢墟中沖了出來,他頭頂的文宮已經損失了一半,整個人的人形也看不出多少來。
丹田半廢,就算逃了,聖君之位也坐不住了。
他這一戰敗筆太多……
首先就是報時曉君那個孫子背刺他!
《舊國難記》中言:「風雨非其時,毀折生災,五星失其形,州國受殃。」
殃疫聖君和報時曉君的組合是最好的亂國、亡國之組合,五國之外,凡是不服從教化的國度,只要他倆走一趟,這個國度基本就完了。
用處無可替代,所以就算殃疫聖君在儒教中不受待見,該有的待遇從沒少過。
兩人組合當了那麼久「先鋒大將」,報時曉君的狠辣不在他之下,誰能想到這貨這次剛開打就跑了。
第二個敗筆就是,殃疫聖君嘗試用疫氣去攻擊一個無法染病的人。
第三個敗筆,地形不好,山洞中的空間有限。
第四個敗筆,對方手握神兵,而他卻對這個神兵沒有一點了解,貿然接了一招,命都快沒了。
第五個敗筆……他不想跑了。
當一把刀沒了價值,就只有發爛發臭這一條路。
「哈哈哈哈哈!」殃疫聖君大笑起來,他臉上的虬疤和肉瘤一塊一塊往下掉,露出森然白骨。
魔主災兵,這樣的人佛門都容得下,還讓他學了法身。
禍殃病疫,這樣的人儒教都容得下,還讓他身負浩然。
殃疫聖君在和尚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行者,你終有一天也會落得和我一樣的下場,我們這樣的人永遠都只能是刀,我這次只不過想要藉機為自己謀些利處,就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你以為是伱勝了我?不!只不過我這把刀有了自己的想法罷了,對於持刀之人來說,這樣的刀就可以扔了。」
「你……不是例外。」
殃疫聖君整個人忽然炸開,綠色的疫氣鋪天蓋地的散出。
木逢之必枯,草逢之必黃,花逢之必泄,人逢之必死!
「駕車!」
楚君回話音剛落,月車已經化作一道月芒離開了這裡。
疫氣再快,也沒有月車快,車上眾人的安危不需要擔心……但是,如果不想辦法的話,其他人可就難說了。
疫氣在吞沒一整座山之後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還在向外擴張,以這個速度,不需要一炷香的功夫就會威脅到附近的百姓。
楚君回踏步歸墟,返身走了回去。
他想用夢把這座山連帶著疫氣封印起來……
剛走到疫氣覆蓋的地方,一頭三丈高五丈寬的惡鬼就沖了出來。
楚君回目光一凝,再次掄起熒惑星寶砸了上去……這東西有一種樸實無華的美,單靠重力就能讓世間九成九的人都擋不下來。
疫鬼再次被熒惑星寶敲散,但它很快凝聚好身體再次殺了過來。
「沒文宮你還這麼狂?」
「叱!」
在藍星的時候,周狼就曾經用天鼓雷音震散百鬼,楚君回學以致用,把這招用在了疫鬼身上。
如聞天鼓,如聞雷音。
被殃疫聖君寄以厚望,只要尋找到一個寄體就能把他一身不治之症傳承下去的疫鬼就此蒸發。
分明,它只要摸一下就能寄宿到楚君回的身體裡,但有「塵世如夢」在,它永遠不可能摸到這一下。
殃疫聖君活著的時候是這樣,死了之後結果也一樣。
「啟——」
楚君回使用了「鵬變」來保證內力能支持自己完成接下來的工程,下一刻,一場籠罩整座山體的幻境就立了起來。
所有的疫氣都被這場幻境封印住了。
只要沒人找到這場幻境的憑依物,就沒人能打破幻境,把疫氣放出來。
而所謂的憑依物,只是楚君回用夢捏造出來的一片梧桐葉,誰想要摘取這片葉子,還得闖過另一場夢。
夢中夢,雙保險,省的有沒腦子的莽夫非要莽幻境。
……
第二天,楚君回一行人和扁侖告辭了。
他沒主動提,但扁侖還是送了他幾本醫書,這都是醫家的傳承……上一代鬼谷子的簡歷上沒有「醫者」兩字,他希望這一代鬼谷子的簡歷能把「醫者」算進去。
到時候醫家也能多個聖人不是?
除掉殃疫聖君之後,疫病的傳染速度不知道為什麼就降了下來,只需要把已經染病的人治好,就能化解這場危機。
治療的辦法扁侖已經找到了。
讓他們把拉出來的一身精華再吃下去,順便喝上一些養胃調腎的藥湯就行。
在扁侖的號召下,醫家弟子全部選擇了自費藥湯,貸款救人。
楚君回了解到這一情況後,感慨了一句。
「這樣的一群人老天爺不給發浩然氣,也不發功德,浩然是真浩然,功德又是真功德嗎?」
「倒是給我發了,難道我還是儒教的刀不成?呵呵~」
楚君回不信殃疫聖君死前說的那些話……他和這人完全不一樣,他學會「名不副實」之後,按理來說已經跳出聖人的棋盤了。
「沒人再能拿我當刀。」
他的押印上,印的不是倉聖給的「莽」,而是他自己走出來的「行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