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暗流涌動 後遺症

  第178章 暗流涌動 後遺症

  天闕城,英王府。

  今天收到錢燁擊斃朱奇痕的消息後,心懷大暢的三皇子袁妙鐸就吩咐下人準備酒菜,美滋滋地喝了一杯又一杯。

  喝到半醉的時候,就拉著兩個侍女去了旁邊的臥室討論「昆」字的幾種寫法了。

  此時,他們的討論仍在進行。

  門外卻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侍衛快步跑到臥室門外,單膝跪下,宏聲匯報:「殿下!濱海城那邊剛剛傳來馮大人和鍾家三位大人的死訊!」

  臥室里的動靜突然停歇。

  隨即,突然傳來一名女子驚呼和跌倒的聲音。

  臥室里一陣凌亂的動靜之後,又恢復安靜,只剩下一陣腳步聲快步來到門口,拉開木門,一身白色錦衣的袁妙鐸衣裳略顯凌亂地出現在門口,雙目銳利地盯著門前的侍衛,沉聲追問:「什麼情況?馮浚波和鍾家三兄弟死了?」

  侍衛低著頭不敢看他,「是!殿下!」

  袁妙鐸雙眼眯起,「怎麼死的?」

  侍衛:「那邊傳來的消息是——今天參加完《武狀元》大賽的選手李仲武,在乘車回住處的路上,遭遇四個蒙面人襲擊,那李仲武不知兇手身份,奮起反抗,在交手中,殺了那四個蒙面人,等那李仲武事後將這事通知給《武狀元》節目組,節目組報案後,才發現那四個死者是馮大人和鍾大人他們。」

  袁妙鐸聽得臉色鐵青。

  馮浚波和鍾家三兄弟都是他手下有數的超一流高手。

  在競爭大位的時候,會有大用。

  眼下,大位的競爭眼看著日漸激烈,這四個高手卻突然死在濱海城,瞬間就將錢燁今天擊斃朱奇痕,給他帶來的好心情一掃而空。

  袁妙鐸沉默著,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隨後,他深吸一口氣,緩步走出臥室,走到屋檐下,眯眼看向濱海城的方向,雙手隨意地負在腰後。

  剛剛給他匯報消息的侍衛,稍微調整了一下單膝跪地的方向,繼續保持著靜默。

  良久,袁妙鐸才轉身看向面前的侍衛,微微遲疑,摘下腰間一塊玉佩,遞到侍衛面前,沉聲道:「單胥!你拿著孤的這塊蛟龍玉佩,去一趟濱海城,一方面為馮浚波他們處理後事,另一方面……」

  說到這裡,袁妙鐸眼中閃過一抹殺機,「孤允你便宜行事之權,孤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只要你能擊斃那李仲武,為馮浚波他們報仇,等你回來,孤就好好提拔你!如何?敢接令嗎?」

  單膝跪地的侍衛默然數秒,身形伏了下去,單膝跪地也變成雙膝跪地,低著頭抬起雙手。

  「為殿下效力,單胥萬死不辭!」

  袁妙鐸淡淡笑了下,將手中的蛟龍玉佩放在單胥手中。

  順口勉勵道:「單胥,我知你的隱身術,早已經練得出神入化,儘管你的戰力,不如馮浚波他們,但論刺殺本領,你絕對是本王麾下的第一高手,希望這次你去濱海城,不要讓孤失望!」

  單胥收起玉佩,額頭觸地,沉聲道:「殿下放心,單胥絕不會令殿下失望!」

  「很好!去吧!」

  袁妙鐸輕輕擺手。

  單胥磕了個響頭,就起身後退,後退幾步後,才轉身大步離去。

  袁妙鐸作為能和太子競爭大位的強勢皇子,麾下的高手還是很多的。

  單胥一走,袁妙鐸就閉眼喊了聲:「來人!把孤的手機拿來!」

  臥室里的一名鬢髮散亂的侍女,答應一聲,快步小跑著送來他的手機。

  袁妙鐸沉著臉撥通錢燁的號碼。

  等電話接通後,他輕聲道:「錢燁!濱海城你不要逗留了,立即動身回來吧!」

  片刻後,他放下手機。

  隨著馮浚波和鍾氏三兄弟的死,錢燁已經是他袁妙鐸手中僅有的超一流高手。

  無論是為了競奪大統,還是為了他自身的安全,他都覺得應該儘快把錢燁召回來。

  反正朱奇痕,已經被錢燁殺了,繼續讓錢燁留在那邊參加《武狀元》大賽,也沒多大意思了。

  在袁妙鐸看來,錢燁不需要在《武狀元》這種節目上證明自己,更不需要《武狀元》大賽冠軍的高額獎金。

  ……

  差不多時間。

  東宮。

  太子袁妙鋌正在宴請九皇子袁妙殊。

  袁妙殊年雖不大,年方17,看上去文質彬彬、唇紅齒白,但身形單薄。

  但舉國上下,沒人敢小看這位九皇子。

  因為袁妙殊和太子袁妙鋌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不像其他的皇子,都是其他妃子所生。

  此時,這兄弟倆坐在東宮的偏殿中,在幾名宮女的伺候下,你來我往地喝著酒,順便聊著天。

  已經人到中年的太子袁妙鋌此時的神情有點抑鬱,又一杯酒下肚後,他嘆了口氣,道:「九弟,你要是再大一點就好了!你要是再大一點,就能幫到皇兄分憂了!」

  此時袁妙鋌因為酒精,臉色已經酡紅。

  九皇子袁妙殊的臉色,卻因為酒精變得更白了。

  聞言,袁妙殊抬起眼瞼,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著上首的太子,微微笑了下,問:「皇兄這是又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袁妙鋌苦笑,「也沒什麼!就是孤最近看中的那個朱奇痕,今天在《武狀元》的擂台上,死在錢燁手上了,唉!」

  袁妙殊微微頷首,「此時我也有所耳聞,皇兄,我認為死去的高手,不值得您傷感,您是太子,全天下的英才都等著您去挑選,何必為了一個朱奇痕而鬱郁?」

  袁妙鋌朦朧著醉眼看了他兩眼,忽然失笑搖頭,「九弟!所以說你還太年輕啊!你要是再年長5歲或者10歲,你就萬萬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袁妙殊眼神疑惑,「為何?」

  袁妙鋌目光變得迷離,似乎陷入某段回憶中,輕嘆道:「父皇仍然在位,我等永遠都是皇子!天下……是父皇的天下,天下的英才也都是父皇的英才!孤縱然身為太子,天下也還是有些英才,不願為孤所用的!」

  袁妙殊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上身微微前傾,好奇追問:「皇兄說的是誰?」

  袁妙鋌張口欲說,忽然眼神恢復幾分清明,剛張開的嘴便又閉上了。

  若有深意地看了看袁妙殊,笑道:「沒有誰!為兄我只是有這樣的自知之明而已,來!喝酒!喝酒!」

  說著,他又舉起酒杯示意。

  袁妙殊剛剛前傾的上半身又仰回去,笑了笑,舉杯遙敬,隨即抿了口酒,姿態優雅地放下酒杯。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酒宴散場。

  九皇子袁妙殊走了。

  偏殿西邊的側門後面走出一名身材高瘦的男子,這男子剛從門裡走出,就眯著眼睛打量緩步離去的袁妙殊背影。

  偏殿上的幾名宮女悄悄退去。

  當這偏殿之中只剩下高瘦男子和太子袁妙鋌的時候,袁妙鋌沉聲問:「孝卿!你覺得如何?」

  高瘦男子收回目光,先是向袁妙鋌躬身行了一禮,起身後,微微低頭道:「殿下,九皇子絕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咱們的計劃如果真要執行,一定要慎之又慎才行!」

  袁妙鋌聞言,眯了眯眼,看向九皇子剛剛離去的方向,嘆道:「孤明白!九弟聰慧,咱們的計劃稍有疏漏,很容易就會被他看穿,他要是再年長几歲,能幫到孤,孤也不會捨得犧牲他,他……畢竟是孤的同胞兄弟……」

  最後一句嘆息後,袁妙鋌端起面前酒杯,猛然一仰頭,將杯中酒全部倒進嘴裡,放下酒杯的時候,他眼裡依然泛起淚光。

  微微低著頭的高瘦男子,正是太子的智囊梁孝卿。

  聽了太子的話,梁孝卿沉默片刻後,也嘆道:「殿下,我相信九皇子將來泉下有知,會理解您的,如果您不能登上大位,那死的人不僅是他,還有很多很多人,您也是不得已!」

  袁妙鋌眼中的淚水忽然滑落下來。

  自嘲道:「是啊!孤也是不得已,不得已啊!都是他們逼的!等孤登上那個位子,孤要他們全部給我九弟陪葬!!」

  梁孝卿仍然低著頭,甚至將頭低得更低了,「會的!一定會的!殿下,上古傳言:父母祭天、法力無邊!您連親兄弟都能捨去,還有什麼能阻止您登上大位呢?」

  ……

  濱海城。

  傍晚。

  李仲武坐在客棧房間的窗戶邊,心不在焉地看著書,目光卻不時瞥向手邊的手機。

  他覺得今天有點奇怪。

  他今天在擂台上擊敗上一屆《武狀元》的冠軍奧列格,怎麼方星瞳到現在都不聯繫他?

  不僅一個電話沒給他打,簡訊也沒給他發一條?

  這不像是她的風格!

  之前他們還沒確定關係的時候,他每場比賽之後,她都會主動發信息過來,恭喜他,找他聊一會。

  結果……今天他打贏了奧列格那樣的高手,她竟然沒聲音沒圖像了?

  難道她今天有事,沒有看《武狀元》直播?

  這樣的疑問,老是縈繞在他腦海中,讓他集中不了心思看書。

  又過了一會,就在他想主動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她是不是遇到什麼事的時候,他的手機終於響了。

  他忙拿起手機,卻見來電顯示是曹焜。

  不是她?

  李仲武眉頭微皺,但還是接通通話。

  曹焜:「仲武!你沒事吧?巡捕房的人有沒有為難你?你還能繼續參加後面的比賽嗎?」

  李仲武面現微笑,「沒有!節目組的人大概是為了確保我能繼續參賽,替我擋住了很多麻煩,他們陪著巡捕房的人給我做了一份筆錄之後就走了。」

  曹焜:「哦,那就好那就好!」

  兩人又說了幾句閒話,便結束了這次通話。

  放下手機,李仲武猶豫了下,乾脆又拿起手機,撥通方星瞳的號碼。

  他想著:我和她已經確定關係,她已經是我的未婚妻,以後聯繫也沒必要每次都等她主動來找了。

  ……

  幾百米外的另一座客棧,9樓的一個房間裡。

  手機鈴聲持續響著,終於,床上一動不動的方星瞳雙眼眼瞼微微動了一下,然後又動了一下。

  隨著一聲輕輕的呼氣聲,她緩緩睜開眼睛,微微轉臉,看向床頭柜上執著響著的手機。

  她蹙起眉頭,雙手按著床單,吃力地撐起身子,坐在床沿上,她用力晃了晃昏沉沉的腦袋。

  確定自己清醒了幾分,她才伸手拿來手機。

  見來電顯示是李仲武,她表情變得有些無奈,深吸一口氣,才接通電話。

  「餵?今天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你竟然主動給我打電話了?稀罕呀!」

  一開口,她的聲音就恢復往日的輕鬆。

  但她此時的神色明明很疲憊。

  「今天下雨,沒出太陽!」

  手機里傳來李仲武的聲音。

  方星瞳怔了怔,下意識轉臉看向窗外,卻見窗外的雨早就停了。

  她微微笑了下,依然用輕鬆的語氣說:「哦?是嘛,濱海那邊今天下雨了?那你淋到雨了嗎?你早上去競技場的時候,應該沒帶傘吧?」

  李仲武:「我沒事,回來沖個熱水澡就好了。你呢?你在幹嘛?」

  方星瞳抬手按著太陽穴,閉著眼睛,依然用輕鬆的語氣回答:「我呀,你不是讓我準備咱們的婚事嘛,我母親今天特意給我找來幾個老人,讓她們教我結婚那天的禮儀呢!嘿!你知道嗎?她們說的禮儀可多了,聽得我頭都大了。」

  李仲武:「你學了一天的禮儀?」

  方星瞳:「可不嘛!那些禮儀,我不僅要學,還要一遍又一遍地練習呢!我倒是不想練,但我母親說我是方家的姑娘,結婚那天,肯定會有很多人盯著我看的,所以那天我要是失禮了,一定會被人放大傳出去的,到時候,丟的就不是你我的臉,而是我們整個方家的禮!」

  ……

  手機那邊,李仲武聽得眉頭早就皺起來了。

  他是很討厭繁文縟節的人,什麼禮節,他聽著就頭大。

  兩人聊了一會,她說那邊又在催她練習了,便結束了和他的通話。

  ……

  方星瞳放下手機,疲憊地一仰身又倒在床上,臉色不僅疲倦還很蒼白。

  但此時她卻暫時睡不著了。

  想著今天為了救他,而連續四次施展天機瞳導致的後遺症,她嘴角就浮現一抹苦笑。

  她從沒試過這麼嚴重的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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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