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顧隊黑化100%~

  男人蹲下身,把人抱出來。

  邊上助手緊張地手都在抖:「顧隊,她是半夜燒起來的,應該是感冒引發的發熱。」

  「不關我的事!」

  「嗯。」

  顧嘉讓嗯了一聲,把人抱進懷裡,感覺她輕飄飄的沒什麼重量。

  「水……」她意識模糊著呼喚人給她餵水。

  顧嘉讓冷著臉,沒動。

  今晚男人沒穿警服,身上是乾淨的白襯衫和黑色長褲,可饒是如此,壓迫感仍是無法忽視。

  助手不安地搓了搓手:「顧隊,我這沒水。你還是帶她去醫務室看看吧。」

  男人的目光落在懷裡的少女臉上,似乎沒聽見他說的話,眼神帶著某種陰冷克制,根本不像會心軟照顧女人的一夜的男人。

  明明顧隊長給人的感覺一直很溫柔,平易近人。

  但有一秒,助手還是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

  「她一直穿著這件外套?」

  這是現在該關心的事麼?

  助手有點懵,但還是如實回答:「是。外套有點濕,我們給了她乾淨的衣服,但她沒換。」

  女實習生把衣服送進來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

  顧嘉讓看到那個小籠子裡還被人整整齊齊疊放著的乾淨衣物。

  助手沒撒謊。

  「宋眠……」

  懷裡的人突然喊了一個名字,臉蛋貼在他單薄的襯衫上,隔著輕薄的布料蹭著離他心臟最近的那塊位置。

  空氣忽然安靜下來,氣氛冷冽到極致。

  顧嘉讓抱著她的手臂收緊,沒有戴黑色手套的手上套了一隻素色銀戒,因為那個名字,指尖力量大到邊緣壓進肉里,勒出一道深紫痕跡。

  目光落在她泰然自若的臉上,喉嚨滾動。

  他真的很想質問她,宋眠做了什麼讓她連在生病脆弱的時候,第一時間想起來的人是他?

  她們不是才剛認識不久嗎?接個吻,就讓她忘了到底誰才是對她好的人了?

  助手看著顧隊長倏然冷下去的雙眸,額頭冒出冷汗。

  這時候該說點什麼好?

  好像說什麼都不對……

  助手站在原地焦灼地想死,回過神看到顧嘉讓抱著人抬腳往外走的背影。

  「顧隊,明天我們——」

  「明天我休息。」

  休息?

  他入職到現在,就沒看顧嘉讓休息過,這麼突然?

  腦子裡突然閃過女孩那脆弱又可憐的模樣,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但他倆八竿子打不著邊,什麼時候走這麼近的?

  ……

  顧嘉讓抱著人回了房間,路上遇到幾個值班的警衛,看到上司抱著小姑娘走過來,統統目不斜視,一個個都假裝沒看到。

  進門後,時梔身上因發燒整個人紅的不行,意識也很模糊,不論音音怎麼叫都叫不醒。

  音音想給她餵退燒藥,但因為實驗室里有人實時監測她的身體情況,怕被發現異常,音音不敢自作主張。

  現在被顧嘉讓發現,更是不能插手這件事。只能在內心祈禱,顧嘉讓趕緊給她用藥,別讓她的宿主就這樣被這一場小感冒給弄死了。

  但是狗男人把她帶回臥室以後,就直接把人的衣服扒了個乾淨。

  音音:【!!!狗男人!你乘人之危!給爺爬!】

  外套下面的病號服皺皺巴巴,還髒兮兮的,顧嘉讓受不了,直接全脫了,只留下內衣,他低頭瞥了一眼小褲包裹挺翹的曲線,帶來視覺衝擊,心跳亂了節拍,嗓子眼似乎有什麼要衝出來。

  偏偏時梔火熱的身體突然感覺一陣冰涼,下意識往他身上貼,有一種投懷送抱的意味。

  他暫時收回神,深深喘氣,把人推開:「時梔?」

  「嗯?」

  「我是誰?」

  時梔頭疼欲裂。

  她因為發燒難受的想哭,渾身的肌肉都很疼,眼淚蓄滿眼眶,只能看清眼前男人大致輪廓,因為感冒發燒,鼻子又堵。

  難受。

  難受的要死了。

  她一身白皙的皮膚,燒的粉粉嫩嫩,像白裡透紅的水蜜桃,能掐出水似的。

  「你——」

  時梔努力想睜眼,但什麼都看不清。

  她揪著男人的衣領想要看清他的長相,可不論怎麼看,都看不清,又因為頭暈眼花,紅唇貼上去剛好落在男人的鼻尖。

  是誰呢?

  音音:【顧嘉讓!我跟你說,是顧嘉讓!你再說錯一次,你就死了我跟你說!】

  時梔腦袋昏昏沉沉的,感覺有什麼東西一直在腦子裡狗叫。

  她扶著顧嘉讓站好,騰出一隻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又呆又傻:「我的腦子……好像不太聽話!一直,嗡嗡。」

  「怎麼回事?」她自言自語。

  音音:【。】

  把發燒整得像喝了假酒的人,你是第一個。

  「時梔。」

  「看著我。」

  男人的指尖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

  這動作談不上溫柔。

  「我是誰?」

  「你——」

  她抬起手,摸著他漂亮精緻的五官,極力睜眼,但這會兒腦子一片空白,沒法分辨他的話。

  指尖划過他的唇,感受到那片柔軟,手感很好,身體比大腦先反應過來,她的手指在上面捏了捏,很舒服。

  還想再摸摸,這片柔軟就消失了。

  時梔:?

  貓貓歪頭.jpg。

  「我是誰?」

  「你……」

  時梔仰起脖子,腦子裡突然想起西裝革履的男人,只有一個人——

  「季淮川。」

  音音:【。】

  完了。

  「你確定麼。」

  男人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但清醒的音音能聽出來。

  很、危、險!

  時梔還以為自己猜對了,甜甜一笑:「嗯。」

  「一定是你。」

  「你之前也是這樣把我帶回臥室……」

  顧嘉讓聽到這句話,胸腔開始發悶,他突然一把拽住時梔,扣著她手腕的手力道大的像是要把她捏碎。

  「我怎麼做的?」

  「你把我壓在床上親……」

  她皺眉,淚水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疼!」

  顧嘉讓冷笑,一把將人拖進浴室,打開水龍頭,溫熱的水往下澆,她嚇了一跳,但發燒讓時梔神志不清,只能靠在身後的瓷磚上哭地上氣不接下氣。

  顧嘉讓單手掐住她兩隻手腕,拉高舉過頭頂,壓在牆上。

  「他,親了哪?」

  空出來的手順著下巴往下。

  「這?」

  再往下——

  「還是這?」

  「顧嘉讓!」

  時梔失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