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顧嘉讓不僅自己不去，也不讓吉姆去，「在這呆著。」
吉姆看著已經跑出去的人，不甘心，「為什麼？就看看也不行嗎？」
顧嘉讓忽然抬頭看向另一個方向，「有客人來了。」
吉姆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
「季淮川？」
吉姆忍不住皺眉，「這傢伙怎麼過來了。」
顧嘉讓低聲笑了一下。
「獵物在這，他不過來，要去哪？」
吉姆震驚地看向顧嘉讓。
顧嘉讓：「……」
吉姆的後腦勺下一秒被人暴擊了一下。
「嘶！」他倒抽一口冷氣，「哥，疼啊！」
「把腦子裡的東西清一清。」
「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吉姆：「……」
那還不是因為你倆總待一起相愛相殺嘛！
比那些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情侶還膩歪。
……
另一頭。
除了幾個比較淡定，對項圈沒什麼期待的人還留在原地玩，其他人已經跑到時梔所在的這個場館圍觀了起來。
穿著酒紅色燕尾服的管理員端著托盤出現在眾人的視線內，朝著時梔走來，低頭鞠躬，獻上獎勵。
「恭喜您，獲得我們今天的一等獎。」
時梔看著項圈沒有動。
她扭頭看向雪茄男，抱著西裝朝他非常有禮貌地鞠了個躬，「先生，獎勵已經送到，我可以走了嗎？」
從打球到獎勵送上，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
還有十分鐘。
副作用就要爆發了。
而她還沒有把衣服還給顧嘉讓。
時梔緊張地舔了舔嘴唇。
時梔：【音音，現在幾點了？】
音音：【兩點四十。】
還剩下二十分鐘。
得抓緊時間把外套送到！
至於那個副作用……
時梔：【副作用發作會持續多久。】
音音：【你觸發了三次被動，可能需要半小時。】
如果這時候躲起來熬副作用，鐵定超時。
時梔額頭逐漸冒出一層細汗，「先生，我可以走了嗎？」
雪茄男抽了口雪茄，拿起項圈，神情陰鬱。
「去吧。」
「謝謝。」
時梔全身而退。
雪茄男把玩著手裡的項圈，旁邊有助理說，「需不需要我……」
那陰森險惡的眼神，擺明了要使陰招。
「不用。」雪茄男瞪他，「你玩了船上的規矩？隨便破壞我十條命都不夠還！」
助理忙不迭點頭賠罪。
「這小丫頭有意思，但也不至於讓我一次性得罪兩個人。」
他把項圈收進口袋，說：「我們只需要坐山觀虎鬥。」
「女人這東西，要多少沒有。」
他拍了拍手，兩個正在玩保齡球的兔女郎立馬搖著臀過來了。
「給我重新準備些刺激的酒，送我房裡。」
「是。」
時梔從雪茄男的包間出來，才發現這裡有用來社交一起玩的大廳。邊上還有十來個單獨的包廂，供他們玩樂。
為了節約時間，她隨手拉了個服務員：「您好，我是來給顧嘉讓先生送西裝的，您知道他……」
那人一看時梔的衣服，臉上的神情就從疑惑轉變為嘲諷。
「不知道。」
他低聲笑了一下，「A區的人來這裡賺外快，簡直找死。」
時梔：「……」
如果不是顧嘉讓在這，我也不想來啊！
在場所有服務員都對她抱有明顯的敵意，而船上的遊客很可能會像雪茄男一樣刁難她才勉強回答問題。
這些人都幫不上。
但這裡有好幾個場館。
一個個找過去，十分鐘根本不夠用。
時梔簡單思考了幾秒，把可能性投向道具。
時梔：【有沒有道具能快速定位到npc的？】
音音：【我找找。】
時梔的視線在周遭轉了一圈，眼前的景象已經開始重影。
重影？
難道是副作用開始了？
她催促音音：【音音！我感覺眼前好像已經開始出現幻覺了。】
音音也急了。
音音：【這副作用怎麼就開始生效了！……等等，有了。季淮川進遊戲前給過你一個道具可以定位。但這個副作用……有點扯。簡單說，就是會讓人陷入極度開心的狀態，你確定要用嗎？】
強制開心？
聽上去好像也不是那麼不能接受。
時梔：【你看我還有得選嗎？當然得用！】
音音：【行！道具生效了！他就在你斜前方四十五度，黑色門的房間裡。】
時梔從音音這準確定位到關鍵信息，爭分奪秒，趕緊拿著衣服往那沖。
路上，她看著這些人的臉，都逐漸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完了。
短短几秒，她臉盲了。
這還怎麼找人？
時梔後背都被汗濕了，來不及多想，推開門進去，「抱歉，打擾了！我來給顧先生送外套！」
眾人沉默。
雖然看不清表情，但時梔隱約能感覺到他們似乎把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
在這中間，她發現裡面站著幾個穿著西裝的男人。
其中，有一個沒有外套。
外套？
時梔內心篤定，沒有外套那應該就是顧嘉讓了吧？
音音：【快給他！只剩下不到三分鐘了！】
時梔被催得急，來不及問，身體就先一步行動。
她大步上前，走到在場唯一沒有穿外套的人面前，把手裡的外套遞出去，畢恭畢敬低頭鞠躬。
「顧先生，您的衣服洗好了。」
這樣你總挑不出毛病，要接過了吧？
「顧先生？」
季淮川看著時梔手裡的墨綠色外套，歪頭：「我和顧嘉讓長得像嗎？」
時梔：「……？」
這聲音……
音音弱弱說了句：【這是季淮川啊姐妹。】
完犢子。
認錯人了。
時梔猛地站直，瞪大眼看向面前的男人，但眼前的男人根本看不清臉。
「我……對不起！我認錯人了。抱歉！」
時梔：【音音！這是怎麼回事？顧嘉讓呢？】
音音：【在你左手邊呢。你剛才進來的時候從他邊上繞過去了。】
時梔：【……】
那怎麼辦？
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