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看病的對象是時梔,醫生肯定會接受。
因為不論是骨相還是肌膚,她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誘惑的深淵。
那是讓人看一眼就想匍匐在她腳邊的美貌。
顧嘉讓聽到她說「漂亮的人」,冷不丁插嘴:「醫生是男的女的?」
「女的。」
安安說,「她不搞性別歧視,純看臉。昨天和我一起進來借宿的兩位就沒能住上,只能去隔壁過夜。」
季淮川迅速抓住關鍵信息。
「你一個人住?」
和一個陰晴不定連村民都不敢招惹的醫生住一塊,這女孩的膽子比想像中要大得多。
她長相秀美,是溫婉甜美的長相,但偏偏說話的樣子活潑大膽,和個人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對啊。」
安安羞澀一笑。
「我研究過很多恐怖小說,這種屋子一般線索最多。」
「我聽說這個遊戲有個隱藏道具,所以就報名參加了。」
「哪知道這個遊戲這麼難。」
「打著打著居然還升級了。」
她的情緒有點激動又有點無奈。
她苦笑,「這下我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出得去了。」
顧嘉讓:「……」
季淮川:「……」
半晌都沒有人回話。
安安:這兩個沒有同理心的男人!
嘴不會用都可以捐掉了!
安安憋著一口氣,領著兩人來到二樓。
她直接敲響【工作室】的門。
「醫生,有人找。」
屋內傳出一道清冷的聲音:「進來。」
聲音的確是女人。
安安得到醫生許可,直接伸手去推門,房間裡的光和走廊的形成鮮明對比。
才打開一扇門,裡面的光線堪比佛羅里達州的正午陽光。
差點沒把外面的人亮瞎。
季淮川和顧嘉讓適應了一會才看清裡面的場景。
「進來了就坐那。」
一個身材高挑艷麗的清冷美人穿著白大褂站在手術台邊,眼睛上還戴著一副護目鏡。
但這張臉……
意外地眼熟。
時梔直播間。
【哇!是漂亮姐姐誒!等一下……這不是邢菲嘛?什麼情況!】
【什麼情況你不會自己看啊,npc啊!老婆的同事啊!姐姐我愛你!求你多疼一下我老婆吧!】
【樓上的趕緊把口水擦一擦!】
【可是她這個類型我真的受不了啊!姐姐抽我!】
【怎麼辦……邢菲這套制服誘惑深得我心,清冷學霸美女,我好可!如果是她想在我腦袋上做什麼科研我都行啊!】
【戀愛腦拖出去。】
【你們真的不知道巫醫在這屬於什麼?你們也真敢想。】
安排好客人,邢菲轉身繼續工作。
手上的橡膠手套還沾著鮮血。
空氣中的血腥味濃烈刺鼻。
她身前就是屋內唯一的一張手術台。
刺目的強光就是從那張手術台上發出來的。
季淮川隱約看到手術台上有個人。
但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應該說是屍塊,被切割得已經看不出人樣了。
屋子裡滿是濃烈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除了那個尚且還在暈倒著的小可憐時梔,三人面不改色地坐在紅色絲絨沙發上等待。
「要茶嗎?」安安問。
兩人:「不用。」
「……」
一分鐘後。
邢菲脫掉手套,優雅地摘掉護目鏡,走到會客用的茶几邊,按了幾下洗手液,目光在新來的兩人臉上掃過。
這次的顏值。
過關。
邢菲:「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
顧嘉讓:「看病。」
「我夫人體弱多病,最近經常暈倒,你有什麼辦法能讓她恢復正常?」
還沒來得及開口的季淮川:「……」
老婆沒了。
又沒了!
「你夫人?」
邢菲這才把視線落在時梔身上。
這一看,邢菲挑了挑眉。
啊。
是她啊。
「她是我們村裡的人。」
「我從沒見過你,這怎麼可能是你夫人。」
這年頭的人真的不要太離譜。
按理說,被人戳穿虛假的身份應該會覺得尷尬。
但她不知道,自己的對手是不要臉不要皮騷的沒邊的顧嘉讓。
他面不改色道:「今天剛結的。」
邢菲:「……」
昏迷的那個同意了嗎?啊?
如果不是他眼底的感情太過濃烈,又充滿柔情,邢菲還以為自己遇到了一個常年打光棍急需找老婆的人販子。
「胡說八道。」
她冷哼一聲,指了指她的露出來的妖精耳朵。
「你們不是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了嗎?」
「這是妖精啊。」
「人餓了要吃飯,妖精餓了……」
她停頓了一秒,笑道:「是要吃人的。」
「怎麼吃。」顧嘉讓接著道。
「展開說說。」
聽到這,安安嚇了一跳:「她,她……我還以為……」
沒人理她。
「很簡單。」
邢菲靠在沙發邊,端起放在書桌上的保溫杯吹了一口。
「和她睡一覺就好了。」
說這話的時候邢菲臉上沒什麼表情。
仿佛人們的生死都與她無關。
那種在醫生身上已接受患者離世的灑脫在邢菲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如此鮮明的表現,走到極端就是冷漠。
還摻雜著副本里漠視玩家生命的惡意。
「睡一次就夠了嗎?」顧嘉讓問。
邢菲:?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時梔直播間。
【不是,你問的有歧義啊。】
【什麼叫睡一次就夠了?不然你還想睡幾次!老婆報j!】
【哈哈哈哈哈我笑發財了。】
【而且你把你翹起來的嘴角壓一壓好嗎,真的,假公濟私不要這麼明顯好不好?你好歹裝一下是不是!】
【邢菲:這輩子都沒這麼無語過。】
【邢菲:我讓你去送死,你倒是直接就開始燒紙了,甚至還隱隱有點期待?】
邢菲確實沒聽懂,她問:
「什麼意思。」
「我要她痊癒。」顧嘉讓道,「你給的方案不夠詳細,沒辦法落實到細節。」
「你想把她治好,哪怕要付出你自己的命?」
她冷笑:「人類都是自私的。」
「你做不到的。」
顧嘉讓:「你怎麼知道我做不到。」
邢菲喝水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想活命就別管她。」
邢菲冷下臉。
「這是村子的報應。」
「村民們背叛了自己的信仰。」
「難道你們沒發現嗎?這個村子長久以來都沒有新生兒降臨。」
「這是狐仙對他們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