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時梔嚇了一跳。

  「就是，鍾衍學長啊。」

  「你說他女朋友，叫什麼名字？」

  時梔聞到了一股狗血的味道。

  「不知道。」

  林娜娜說，「但據論壇的前輩回憶，鍾衍學長一直叫她梔梔。」

  時梔：「……」

  音音：【……】

  這樣都能瞎貓撞到死耗子，音音不得不感嘆，時梔真的沒有開掛嗎？

  直播間觀眾：？

  這都行？

  酸了。

  【這npc的嘴是漏勺嗎？我真的懷疑時梔用道具了！她不是嘴很嚴嗎？】

  【這是天選之人吧？】

  【我真的是小刀拉屁股，開眼了！】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用這種方法，成功從林娜娜這個npc嘴裡套出關鍵信息。

  玩過副本的人都沉默了。

  「娜娜，很晚了，我送你回宿舍。」

  時梔堅持送林娜娜回學生宿舍。

  宋謹言從監控室出來，看了她一眼主動說：「我開車。」

  三人開車離開。

  黑色棒球帽站在宿舍後方的陰影里，眼睛緊緊盯著樹後的身影。

  那人似有所感，也望向他站立的位置。

  握著瑞士軍刀的男人皺眉。

  奇怪，那裡明明有什麼……

  耳機里傳來上級的聲音：「愣著做什麼？跟上！」

  他收起刀，準備跟上宋謹言的車，還沒走過去，身後突然貼上一個人。

  滋滋滋。

  藍色的光在他脖子上閃爍了幾下，男人咚地一下倒在地上。

  棒球帽摘掉了他的耳機，端詳著男人的臉，惋惜地搖頭：「我還是第一次在這處理。」

  「你配合點，萬一嚇到她，可就不好了。」

  他從口袋裡掏出黑色手套，以及一把……

  手術刀。

  ……

  再次回到宿舍，時梔身心俱疲，倒頭就睡。

  1小時後，又被叫醒。

  她揉了揉眼睛，看到眼前蹲著的臉，是顧嘉讓。

  「怎麼了？」

  「看看這個。」顧嘉讓把手機新聞打開，放到她面前，「這是怎麼回事？」

  #幸福學院尖子生林娜娜墜樓身亡，疑似失戀#

  「什麼！」

  時梔臉色慘白，瞌睡立馬一掃而空。

  她騰地一下從沙發上坐起，搶過手機：「給我看看！」

  字眼掃過#搶救失敗#、#已死亡#幾個字。

  時梔不敢相信。

  「怎麼會……」

  這時，時梔放在邊上的手機響了。

  是一條簡訊。

  「打開看看。」

  時梔打開。

  瞳孔瞬間放大。

  手機屏幕的光照在她臉上，顯得更加蒼白羸弱。

  【下一個，輪到你了。】

  「給我。」

  顧嘉讓拿過手機看一眼，「我幫你查一下這個號碼。」

  他給某人發去消息，過了幾分鐘，對方回復是一台一次性手機。

  宋謹言從陽台進門，看著顧嘉讓把手機還給時梔，剛好聽到他跟時梔說追查到的是匿名電話。

  「怎麼了？」

  顧嘉讓看著時梔，沒吭聲。

  他這是在把宋謹言的知情權留給時梔。

  「我確定，她不是自殺的。」

  「什麼？」宋謹言皺眉，「我知道你和林娜娜……」

  時梔的指尖在屏幕上劃了一下。

  清脆的解鎖聲，在安靜的環境裡顯得尤為突兀。

  「因為。」

  「我收到兇手的威脅簡訊了。」

  ……

  第二天一早。

  顧嘉讓從臥室出來，看見時梔還捧著昨晚小姑娘送她的生日禮物發呆，眼睛腫腫的，一看就是哭腫的。

  他走過去坐下，看了眼她腿上的娃娃，是一個做工精緻的人偶。

  很像她。

  但又不像她。

  「這個娃娃，在鎮上很出名。」

  時梔一夜未眠，愣愣地看向顧嘉讓，「你知道這個娃娃？」

  「嗯。」

  顧嘉讓指著娃娃衣服上的兩個字母，說：「看這裡。」

  「這是玩偶師的名字。」

  「他以製作人偶極其逼真而聞名。」

  「幾年前，他突然在我們小鎮上開了一家玩偶店。」

  「對外宣告自己要過一段隱居的生活。」

  顧嘉讓越看這娃娃，越覺得古怪。

  這娃娃分明是按著時梔的外形二創的。

  一開始他覺得不舒服，現在算知道原因了。

  因為這娃娃的表情。

  太奇怪了。

  是一種非常勾人性感的笑，因為逼真，眼神裡帶著成年人色彩的勾引。

  一股風塵味。

  顧嘉讓不喜歡。

  這玩偶師平時肯定沒少看時梔的臉。

  現在看，絕對還做過更過分的事。

  顧嘉讓想到這，臉色陰沉。

  「這玩偶一定很貴吧。」

  「這樣一個，差不多要2000。」顧嘉讓回答。

  時梔小心翼翼地捧著。

  回想昨天兩人見面。

  林娜娜的手機還是很多年前，別人淘汰掉留給她的翻新機。

  卡頓嚴重。

  她給自己買一個玩偶的價格，都快趕上一些大牌智能機了。

  時梔嘆了口氣，打算把娃娃收好，顧嘉讓說了一句「我來」，伸手去拿的時候，突然有張卡片從娃娃的衣服里掉了出來。

  是一張名片大小的塑料板。

  上面有一些污漬。

  「我幫你扔了吧。」

  顧嘉讓彎腰去撿，時梔先他一步：「等等。」

  他停住。

  時梔認真端詳後，瞳孔猛地一震！

  「我知道了！」

  「這是解密卡！」

  再聯繫昨晚她害怕的樣子，還有透露的信息，時梔激動不已。

  「娜娜給我們留了線索！」

  顧嘉讓皺眉，順著她的話接上，「你的意思是，她留了線索告訴你，兇手可能會是誰？」

  「對。」

  時梔點頭。

  「只要找到她留下的另一條信息，就能知道兇手……」

  這時，宋謹言的房門打開了。

  時梔不自覺停下。

  男人轉眼已經走到她面前，抽走了她手裡的卡片，看了眼。

  「還給我！」

  時梔站起來搶。

  他躲開，拿著卡片道：

  「時梔，你別告訴我，你想私自查案。」

  宋謹言盯著她的臉，聲音有些沙啞。

  「你以為自己很牛嗎，你忘了昨天那個人威脅你的簡訊？」

  「你如果識相，就應該尋求別人的保護，而不是用你使不完的牛勁往前沖。」

  「這個，我沒收。」

  宋謹言捏著卡片要走。

  時梔急了，氣得要從沙發上彈起來，打爆他的頭！

  這沒禮貌的東西憑什麼搶她的線索？

  一隻大手攥住宋謹言的手腕，他瞬間動彈不得。

  「還給她。」

  宋謹言回頭，看到手的主人，不悅的情緒到達了巔峰。

  「顧嘉讓。」

  他扯了扯嘴角。

  「你這是要為了我前女友，和我作對嗎？」

  顧嘉讓眸光森然，攥著他手腕的手，紋絲不動。

  氣氛劍拔弩張。

  過了片刻，他緩緩吐出幾個字——

  「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