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遲疑了一下:「……你確定?」
遙想當初在金三角,宋謹言沒有碰那些女的,還解救回了不少被拐婦女。
敵方送來女人試探,他逢場作戲後和隊友裡應外合,躲過了幾次。
現在生病休假,反而開始放飛自我?
這不扯嘛!
他才不信。
正欲反駁,宋謹言又說:「等我玩膩了,自然會找時間和她說清楚。到時她想和誰在一起,我都不會幹涉。」
他又捏著打火機轉了幾圈。
時梔站在室內。
看著男人高大的背影,聽他口中無情的話語,傻眼。
高手過招啊。
有未婚妻的男人為了達到目的,和她假戲真做;
她則是有個早亡但念念不忘的白月光,死纏爛打地追他,把他當替代品。
真會玩。
時梔聽完默默退回房間。
聽到陽台傳來的腳步聲,一下撲到床上開始裝睡。
「時梔,起來吃飯。」
宋謹言走到床邊,看著她額前掉落的幾縷碎發,伸手想幫她撩開,小姑娘緊閉的眼瞬間張開,在看到他抬手的一刻,迅速從床上爬起來。
「嗯……我睡著了,抱歉啊。」
時梔拉開和他的距離,穿上拖鞋走向浴室,「等等,我刷個牙。」
浴室門關上。
宋謹言的手垂在身側,拇指蹭了蹭食指的關節。
拖鞋的位置不對。
她剛才分明醒了……
她,到底聽到了多少?
宋謹言沉默著盯著浴室門,在床邊站了一會。
胸口翻江倒海,那股想要衝破身體牢籠的野獸,被他及時遏制!
知道也好。
這樣就能讓她死心了。
低頭看了眼皺巴巴被小姑娘睡過的床,胸口有點酸也有點脹,難受得像是喉嚨卡了棉花。
宋謹言一聲不吭地去了餐廳,拿出給時梔打的飯。
其中有一盒很沉,基本被肉填滿。
他頓了一下,把那一盒放到對面的位置。
等時梔從臥室出來後坐到他對面,笑著打開盒飯,看到好幾個菜都是自己喜歡的,笑彎了眼。
「你特意給我挑的?」
「嗯。」
「謝謝。」
兩人都默契地沒有提那通電話。
他們的關係就像是布滿裂痕的冰面,表面沒什麼問題,但實際隨時可能碎成渣。
「怎麼這樣看我?」
時梔吃飯的時候總覺得宋謹言有意無意把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頻次有點多。
難道是現在就要跟她提分手?
時梔突然期待起來。
戀愛腦被分手應該怎麼反應?直接痛哭流涕抱著男人的褲腿說打死她都不分手嗎?
那樣會不會有點誇張了?
萬一宋謹言心軟怎麼辦。
音音:【……你想多了。】
那就試探一下?
時梔捏著筷子,嗓音軟糯糯的。
「你是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宋謹言:「嗯。」
不論早晚,他們的關係都應該結束。
也必須結束。
到此為止,才是對她最好的保護。
但宋謹言突然無法說出分手的話。
如果這個時候喊停,兩人就真的不會再有任何關係了。
想到她可能會對著別的男人撒嬌,微笑,說著動情的話,他的心臟就像被人捏碎了一樣。
與此同時,攪動他心臟的還有一股滔天的怒火,像是在表達對另一個男人的嫉妒。
承認吧,宋謹言,你就是喜歡她。
那句「分手吧」卡在唇齒間,根本吐不出來。
男人握著筷子的手鬆了幾分,掀起眼皮看向她:「等下把碗收了。」
「實驗室丟了危險藥品,我要過去一趟。」
時梔:?
就這?
見男人起身要走,時梔急了,她從椅子上站起來,凳子腿摩擦地面時發出滋啦一聲響。
「你沒什麼話要跟我說嗎?」時梔盯著他的眼睛問。
都到這個份上了,她怎麼也要逼他一把。
能不能成再說。
宋謹言看向她。
「我聽到你打電話了。」
時梔表現出一副很受傷的樣子,「你答應過要和我結婚的。」
男人側過臉不去看她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手指在身側蜷縮著動彈了一下。
「……對不起。」
除了說對不起,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時梔盯著他,看上去有點難過,但更多的是通紅的憤怒。
「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是看我的臉。那你不喜歡什麼,說出來,我改。」
「我不想跟你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