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說什麼?
什麼在一起?
時梔的大腦被這一連串的信息砸了個頭暈眼花!
她掙扎,「放開我!」
女孩瘋狂扭動身體想掙脫這個奇怪的體位。
可醫務室太小,恰好有插座的這面牆,距離床的位置又過於窄小,她扭動掙扎間,曼妙的曲線正好撞上男人的小腹。
顧嘉讓倒吸一口冷氣,發出一聲悶哼。
時梔全身心都撲在如何逃脫的問題上,壓根沒注意,等男人加重力道把她按回來,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嗯……別!」
這一按,疼得時梔眼淚都快出來了。
「怎麼。」
「我滿足不了你嗎?」
「就非要找宋謹言?」
顧嘉讓看著身下的人,皮下的血液滾燙,炙熱的掌心緊緊貼著她的肌膚,想要把她徹底揉化。
「他能給你的,我一樣可以。」
高大挺拔的身形像巨獸一般將時梔籠罩在臂彎之下,他一隻手撐著床,一隻手掐著她的腰,手指陷在腰窩的位置,看她像天鵝一樣揚起白皙修長的脖頸。
時梔膝蓋位置頂著床沿,半趴著,細腰盈盈一握,黑髮有些許散落在後背的蝴蝶骨,美得不可方物。
她胸口悶得慌,艱難的喘了幾口,緩緩轉身,直視他的眼睛,眼眶微紅。
「就算我們曾經有什麼,那也都是過去的事了。」
「我現在愛的,只有宋謹言。」
「他怎麼對我,都是我心甘情願,跟你口中的滿足無關。」
時梔不需要像在副本一的時候那樣,委曲求全地扮演花痴。
但似乎這樣更危險。
因為她看到男人的臉色似乎變得更差了。
「心甘情願?」他瞪著她,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銳利的眸子充滿攻擊性。
「對。」
「好。」
腰上的手收了回去,時梔下意識鬆了一口氣。
等她以為自己應該是成功把男人氣跑了,對方突然又很淡定地拿起吹風機來給她吹裙子。
這人的副業,是忍者嗎?
聽他話里的意思,兩人一起談過?
顧嘉讓這回又是她前男友?
音音:【你為什麼要用又。】
時梔:【因為上個副本……】
音音:【如果他知道你對他印象這麼深刻,應該臉都笑爛了。】
時梔:【……】
「不用你管!我自己吹。」
時梔伸手去搶他手裡的吹風機,沒搶成功。
反倒是搶吹風機的時候,手指再次和他碰撞在一起,看到男人白皙修長的手指,線條流暢好看,不禁想到他掐在自己腰上時,手背青筋暴起的樣子……
時梔的心臟砰砰直跳,腰部也開始感覺炙熱又酥麻。
「分手就不能給你吹裙子了嗎?那你小時候還跟我一起洗澡睡覺,這些都忘了嗎。」
這話聽著,時梔感覺有點怪怪的。
難道兩人的關係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再聯繫顧嘉讓之前說的什麼和她長得像的妹妹……
這個妹妹,該不會就是她吧?
時梔:「……」
音音:【你現在整理信息的能力還挺強啊,短短几句話就被你腦補全了。】
時梔:【所以是真的嗎?】
音音:【我也不清楚。】
時梔有點沮喪。
音音:【你可以回去翻一下手機里的社交軟體……不過我還是認為,宿舍的信息應該會多一點。】
但現在回不去。
儘量多地搜集證據,最起碼能保證,不被顧嘉讓牽著鼻子走。
不得不承認,顧嘉讓很善於偽裝自己。
就連音音,也看不出他的模式。
就目前而言,從兩人交鋒的情況來看,只能祈禱他不是玩家模式。
畢竟這種人作為對手,實在太恐怖了。
能在短時間內立馬適應副本,和這裡的原住民融為一體,放眼整個【神隱】,也沒有多少人能做到。
「好了。」
顧嘉讓關了吹風機,把她裙子上的褶皺捋平,「我送你回去。」
就這?
時梔有點難以置信。
「那貓呢?」
顧嘉讓看了她一眼,「我會跟宋謹言打招呼,一會讓他帶回去。」
時梔哦了一聲,然後又「啊」?
顧嘉讓奇怪地瞥了她一眼。
「你那麼驚訝做什麼。」
當然是驚訝你們是室友啊!
但她不能說。
戀愛腦女友怎麼可能會不知道男朋友的室友是誰。
在不確定顧嘉讓的身份前,她不能露餡。
「沒什麼。」
時梔飛快穩住表情,找了個藉口搪塞過去,「我以為你會讓我自己去求宋謹言。」
「讓你求他?」
顧嘉讓笑了。
「我可捨不得讓他占這個便宜。」
時梔:「……」
你不對勁。
他起身拿傘,問:
「現在走?」
「嗯。」
兩人從醫務室出來,雨已經停了。
空氣中瀰漫著泥土混合草的氣味,很清新,風吹在臉上帶著涼涼的水汽,很舒服。
時梔走在他身後半步的位置,懷裡抱著打盹的小貓,突然問:
「你晚上不回去的話,睡哪裡?」
宋謹言說過,他很少回去。
時梔又想起顧嘉讓說自己很忙。
能有多忙,忙到連餵貓的時間都沒有?
時梔想了一下反應過來,他可能是故意的。
故意找個藉口和她有交集。
呵。
被她看穿了吧。
音音:【……】
「你在擔心我?」
怎麼可能!
但時梔嘴上還是說:「你要是在宿舍,我就可以不用去餵貓了。」
懷裡的小黑貓配合地喵嗚了一聲。
顧嘉讓聽了不由失笑。
這是在和他劃清界限?
男人停下腳步,回頭。
她正在rua貓頭,沒注意他什麼時候停下了腳步,躲閃不及一頭撞到他懷裡,發出嗯的一聲。
男人渾身一僵,身體的血液像是瞬間凝固了似的。
挺翹的鼻尖輕輕抵著他的胸口,似有若無地蹭了蹭,她抬眼便能瞧見他線條粗硬的下顎線,還有喉間凸起的軟骨在上下滑動。
難以言喻的性感……
她走神的瞬間,男人湊近,低頭在她耳邊輕輕說:
「那它要是想你了,怎麼辦?」
「你忍心不管它嗎?」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鎖在她身上,盯得她臉頰微微發燙,全身血液瞬凝,靈活的手指也開始不聽使喚。
他說的……
是貓吧?
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