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糊塗的,時梔又跟著季淮川離開餐廳,再次回到9樓的辦公室。
「季院長,我……沒發病。」
害怕再被丟進池子裡蒸桑拿,時梔辯解,「是他先攻擊我的。」
眼眶紅紅的,有點可憐。
「知道。」
季淮川走進辦公室取出藥箱,把愣在一邊的小姑娘拉到沙發上坐下。
「褲子脫了。」
「啊?」
時梔小臉爆紅,「脫、脫褲子幹嘛?」
男人表情淡定,「昨天不是受傷了?」
「……」確實是,但如果你不問,傷口都結痂了。
搞不清楚他到底有什麼目的,時梔慢吞吞地挽起褲腳。
「這樣擦就可以。」
季淮川看了她一眼,大掌扣住她的腳踝往上提,一條腿正好跨在男人大腿上。
冰涼的手壓住她的小腿,另一隻手小心蘸取碘伏,細細塗抹在傷口。
他的臉就在眼前,不過幾厘米的距離。
時梔這才注意到男人臉上的眼鏡和防滑鏈條都是銀白色的,搭配他冷漠的氣質,很斯文也很精英。
他的五官深邃,有一雙淺淺的雙眼皮,鼻樑很高,坐在上面滑滑梯都不過分。嘴唇薄而紅,跟白皙沒血色的臉頰形成鮮明對比,乍一看好像是個久居辦公室的斯文男人,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他拿著鐵片劃開別人的喉嚨的話。
「好看嗎?」
時梔後背一僵,被人抓到近距離偷看長相,她下意識縮了一下腿。
季淮川的手扣著她的膝蓋,讓她動不了半分,時梔上身稍微後仰半分,「擦好了嗎?我好像有點抽筋了。」
時梔試探性地動了一下,季淮川的手還牢牢按在她膝蓋上。
他生氣了?
膝蓋上的掌心灼熱,燙的她連小腿肚都酥酥麻麻的,修長的五指驟然收緊,長腿一併,將她拖過來,握著棉簽的手固定在她腦後,不讓獵物逃跑。
「我好看嗎?時梔。」
季淮川眼眸幽深地注視著她,銳利,深沉,糅雜太多複雜的情緒。
「……好看。」
時梔呼吸一滯,認命地看著他。
美人媚眼如絲,眼神清澈又純潔,真是要命!
季淮川眸光更深了,眼底滿是邪氣,「別這麼看我。」
下一秒,時梔感覺腦後的指尖用力,男人張嘴咬住她的唇。
體內灼熱的溫度不受控制地四散到感官各處,溫柔又熱情,比上一次不像吻的吻,要好很多,男人在這方面總是有無師自通的能力。
她呼吸驟停,連身體都僵硬了。
手指緊緊攥著他的襯衫,皺眉想推開,耳邊又響起音音的警告:【會被電的!你千萬別衝動!】
別衝動=受著吧。
時梔:【……】
女孩軟得毫無主心骨,一副難受又可憐的樣子,紅撲撲的小臉和盛滿晶亮淚珠的眼睛,漂亮得出奇。
眼前是季淮川放大的臉,她沾染上他的氣息,不知什麼時候被他抱到懷裡,腦子因缺氧暈乎乎的,靠在他懷裡發呆。
「連反抗都不會,活該被人欺負。」
季淮川泛熱的目光落在女孩淡粉的薄唇上,舔了舔嘴角,又甜又軟,怎麼也親不夠。
時梔:「……」
你親人就親人,親完又怪人不反抗,你有病啊!
時梔本來就反應慢半拍,神色渙散,濕潤的杏眼愣愣瞧著他,紅唇微腫,舌尖不自覺去舔被他咬的微微發麻的唇,緩解不適。
身下墊著他的腿,肌膚滾燙的溫度透過輕薄的布料,肆意烘烤她的身體。
男人低頭想把她臉頰的碎發撩到耳後,剛伸手就被躲開。
大掌空在半空。
「我自己來!」時梔隨意扒拉兩下耳邊的碎發,「好了!我想下來……有點熱。」
語氣生硬,又隱隱透著一絲委屈。
眼睫還掛著濕漉漉的水珠,她蹙眉瞪著季淮川,不像是在責怪他體溫高,倒像是在責怪他活不好,把她親疼了。
男人剛平復下來的心跳,又因為她剜了他一眼,觸電般不受控制地狂跳。
「生氣了?」他問。
「……不敢。」
確實不敢,也不能!
時梔快憋屈死了。
「哦。」季淮川掐著她的腰,「你要是覺得吃虧,可以親回來。」
「親幾次都行。」
時梔:「……」
【季狗你好騷!】
【我第一次看到冰山說騷話,我一直以為這人是個斯文高智商學霸,現在仿佛看到一個痞子套了白大褂在我面前蹦躂!太割裂了!】
【垂死病中驚坐起,我的cp在一起!】
【別想了,這位的劇本註定是be!你們都忘了這個本最後是怎麼結束的嗎?】
【別說了嗚嗚嗚,我還想看梔梔被大佬鎖在床上do個七天七夜~對不起是老公xp不好,老婆受苦了~老公給你打賞,多來點。】
音音看著彈幕:【。】自家主播的畫風,它好像在漸漸習慣了!
時梔不想在這時候用這麼傻逼的方式報仇,她紅著臉轉移話題:「為什麼親我?」
季淮川笑了一聲。
「你說呢?」他的聲音就在耳邊,鑽進耳膜里輕輕在她心上撓了一下。
時梔低頭,捏著衣角,「我……我不知道。」
她怎麼會知道變態的想法。
「可能是因為覺得可惜吧。」
季淮川慢悠悠地開口:「過了今晚,你可能就不是這幅模樣了。」
時梔:「……」
這話什麼意思?
時梔清澈的眼睛裡升起懵懂的光,「今晚?」
「嗯。」
季淮川風輕雲淡,「今晚我會把你調到負一樓。」
「千萬要和室友好好相處。」
「知道嗎?」
……
時梔被帶到廣場上活動,她邊閒逛邊踢著腳邊的沙子玩。
她問音音:【這人是不是有病?親了我又把我塞進負一樓,瘋子!】
音音:【副本就沒有正常人,熬過去就好了。】
負一樓是所有人都沒開過的新領域,潛伏的危機是不知名的,能不能安然度過第一晚都不知道。
這也就是音音哄她。
她現在想去那個雙馬尾接頭,那人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份。
時梔踢著沙子,一塊小石頭藏在沙子裡沒注意,被她一腳踹飛很遠,砸在黑色制服的後背,留下一塊灰色痕跡。
他手邊垂著的電棍忽然滋滋作響。
「誰?」
男人腳步一頓,緩緩轉身。
時梔瞳孔猛地放大——
雙腳一軟,差點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