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區別嗎?」
「什麼?」
「我說。」時梔艱難地吞咽口水,「你根本無所謂我選擇誰。」
「不管我選不選你,你都已經做好打算,用我羞辱顧嘉讓。」
時梔一語點破江承遇的真實想法。
男人停頓一秒,握著槍的手慢慢沿著她的腰線往上,惡意地越過她的起伏,抵在她的下顎,狠狠往上一頂!
「寶貝,你真的很懂怎麼激怒我。」
「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
男人稍微停頓了一下,拉近兩人的距離身體緊貼在一起。
「你的腰很細,我是真的很喜歡。」
盈盈一握。
江承遇難以想像,如果能掐著她腰衝刺得有多帶感。
他眼底染上深色的黑,濃郁,化不開。
時梔咬緊牙關,垂著眼,並不掙扎。
過了一會,下顎的槍口被人移開,一隻胳膊將她從地上提起來,拽著她進入邊上一個空房間。
「別出聲,不然我就用這把槍,打爛你的頭。」江承遇警告道。
「……」
時梔抿著唇,靜靜配合他的動作,主動走到裡面站好。
見她如此上道,江承遇很滿意。
他站在門邊守著,用槍指著她的後腦勺吩咐:「去,把通風管道的窗戶打開。」
這是一間老舊的實驗室,落灰的機器很久沒人使用,通風管道的邊沿有些生鏽,看得出並不牢固。
時梔用力一拉,窗戶就被摘了下來。
做完這些,她回頭看江承遇。
男人趴在門上聽動靜,胳膊一揮,順勢用槍指了指管道:「爬進去。」
黑漆漆的通風管道不大,最多能容下一個成年男子的身材。深度未知,她嚴重懷疑江承遇在拿她探路。
「還愣著做什麼?爬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時梔彎下腰往前爬,生怕這瘋子一個不順眼直接一槍打在她後背上。
商城有能讓人一瞬間傷口痊癒的藥。
她買不起,也買不了。
當下,她要儘可能保證身體不受傷。
剛爬進去沒幾步,她察覺身後有衣服摩擦的動靜,是江承遇。
通風口有灰塵和霉味,再加上陰冷窄小,管道設計歪歪扭扭,繞的時梔頭暈。
她稍微停下來休息一下,就會被江承遇用槍抵著屁股蛋,叫她快點爬,否則他就把槍塞進她身體裡作為偷懶的懲罰。
時梔:「……」
救命。
有變態啊啊啊!
直播間。
【聽說他是畫家,但為什麼作風這麼野?】
【可能因為精神狀態一直不太正常?藝術家都比較狂野。】
【對不起,他剛才一句話我真的腦補了好多!太刺激了!】
【別說,我已經開始寫同人文了!要看嗎?v我50。】
【才50?你多寫點,我打包付費!】
【你們真的是夠了,吃點好的吧~】
有江承遇在身後威脅,時梔根本不敢休息。
不知道繞了多少個彎,終於看到一個新的通風口。
她回頭問:「要出去嗎?」
「嗯。」
江承遇應了一聲。
時梔爬過去用力撞開那扇窗,期間她聞到一股濃重的鐵鏽味,房間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但光是聞到味道,她的胃就開始抽搐。
咔。
一束光從身後射過來。
是江承遇打開的。
時梔把鐵窗丟到地上,一臉疲憊地鑽出去。
邊下去,她邊打量這個陌生的房間。
這是一間手術室。
房間的正中央放著一張婦科手術台,上面似乎躺了一個……人?
時梔的手都在抖。
她不知道那個人是死是活,但就從這濃重的血腥味,她能聞出來,這失血量應該是活不成了。
時梔跳到地上,腳踝突然崴了一下!
「啊!」
腳底似乎踩了一個軟軟又硬硬的東西,她低頭一看——
鞋子下,她的腳正踩在一隻被人截斷的手背上!
「啊啊啊啊——」
時梔嚇得倒退一步,正好撞上男人結實的胸膛。
他抱住不斷後退的小姑娘,嘴角微微勾起,因為眼前的惡作劇非常開心。
光線晃了一下。
手電叼在江承遇嘴裡,黃澄澄的光線瞬間照亮陰暗手術室內的畫面,時梔這才看清這個房間正中央放的是什麼。
那是一具被切割的零零碎碎的屍體。
嘔——
時梔生理性乾嘔了一下,想要忍住這種噁心的感覺,但鼻尖聞到氣味,那股噁心的味道再次返上來。
「嘔。」
看她反應還挺激烈,江承遇摘下口中的手電,把人轉過來,看到時梔眼睛都被嗆紅了,在昏暗光線下,表情恐懼又可憐。
她又生理性地yue了一聲。
「嘔——」
江承遇的聲音低低的,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盯著她。
「你敢吐我身上試試。」
「我,嘔……會注意的。」
她被江承遇一瞪,害怕地別過身子,唯唯諾諾捂著嘴強行把噁心咽下去,「你離我遠點。」
江承遇見過她害怕的樣子,覺得很可愛,但現在心臟莫名其妙像是被人踩了腳。
悶悶的。
「躲什麼躲?」
江承遇牢牢扣住她的手腕禁錮在懷裡,時梔不安抬頭,稀碎的光全都落在這雙葡萄似的眸。
澄澈,清亮。
「害怕就抱緊我。」
「我可比顧嘉讓更懂得憐香惜玉。」
他俯身親吻她泛紅的眼角。
嚇得時梔像一隻受驚的兔子,蹬著腿想跳開,卻又跳不出獵人設下的圈套。
「我,我沒事。」
時梔心跳極快,被人親了眼尾小臉紅得厲害,「不用抱。」
「我想抱。」
江承遇微微一笑,伸手穿過衣物摟著時梔的腰,捏了一把。
「顧嘉讓一句話你就迫不及待撲上去,輪到我這,猶猶豫豫?寶貝,我就這麼讓你瞧不上?」
時梔瑟縮著,無處可逃,被男人光明正大地欺負,只能無助地求他別這樣。
「你就是用這樣一副表情把他們幾個迷得神魂顛倒的?」
時梔無聲搖頭。
冰冷粗礪的手掌滑過她肌膚,小姑娘渾身上下不由自主顫抖著。
她哆嗦著開口:「沒,沒有那回事。」
「哦。快點抱我。」
「我會吐髒你的……」
時梔找了個完美藉口拒絕和男人有肢體接觸。
江承遇用灼灼的目光掃視她的腰,俯低脊背,粗糲的掌摩挲她柔軟的腰,充滿痴迷和愛意。
「寶貝,不用擔心。」
「我那剛到了一批可食用顏料,聽說很適合在人體上作畫。」
時梔:「……」
可食用顏料?
人體作畫?
每個字都認識,怎麼連在一起就聽不懂了!
江承遇極黑的瞳仁睨著她,聲音因為刻意壓低興奮度顯得異常沙啞:「我會把你剝光。」
「然後用我的方法,一點一點弄髒你白皙的肌膚。」
「知道嗎?」
時梔啞然。
她的心臟砰砰直跳,濕漉漉的眼睛委屈極了。
小姑娘憋著嘴,淚光在眼眶打轉,臉紅紅的,鼻子也紅紅的。
這是被威脅以後委屈了想哭。
「哭了下場也一樣。」
時梔:「……」憋回去!
她吸了吸鼻子,抬起胳膊抹掉淚花,犟了一聲:「我才沒哭。」
「嗯。」
江承遇陰沉狠辣的表情又恢復如常,溫柔卑微地親了親她的鬢角:
「我最喜歡嫂子你了,怎麼捨得懲罰你呢。」
「剛才都是和你開玩笑的。」
時梔:「……」
「走吧,我帶你出去。」
兩人像甜蜜的愛侶一樣,抱在一起走出這間血淋淋的手術室。
兩人來到走廊。
江承遇自然地牽著她往前走,時梔發現左右都是一模一樣的房門。
過道黑漆漆的,空氣冷冰冰的,鑽入骨縫的濕寒,空氣中還有鐵鏽的味道,這裡沒有人氣,比起患者們生活的主樓,這裡更像是做人體實驗的實驗室。
唯一的光源,就是江承遇手上的手電。
借這道唯一的光,她看見房門和牆上有不少凌亂的血痕、血手掌,看著叫人頭皮發麻!
「江承遇,這是哪?……我想回病房。」
「不行哦。」
江承遇走到某個門前面,打開其中一扇,回頭笑著對時梔道:
「這是我們今晚的洞房。」
「看看,喜歡嗎?」
時梔瞳孔放大,嚇得幾乎要癱坐到地上。
「這,這都是什麼!」
身邊男人手快,一把將她撈進懷裡。看她臉蛋潮紅,咬著嘴唇無聲控訴的模樣,想吃掉她的心在這一刻到達了巔峰。
「寶寶。」
「在他找到你之前,懷個孩子給我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