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溪的婚紗照,渣仲奇也就盯著看了百來遍。
他一直沒說話,唐離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安慰他。
兩個人就這樣坐著,唐離看著他,他看著照片上的人兒。
良久,渣仲奇伸手摸了摸雲溪的照片,張了張嘴:
「真好看。」
他見過雲溪穿禮服的樣子,卻還是第一次看她穿婚紗。
只可惜,這麼漂亮的婚紗,卻是為了別的男人而穿的。
唐離輕輕嘆口氣,小聲問:
「現在怎麼辦?」
明天就是雲溪大婚的日子了。
今晚是最後的機會。
唐離猶豫了很久,還是開了口:
「你想去見她嗎?我知道她在哪兒。」
渣仲奇低著頭,半天不說話。
就在唐離準備把定位發給他的時候,他突然抬起頭來,笑了笑說:
「算了。」
唐離情緒有些激動,差點伸手去抓他:
「為什麼算了?你至少也該去見她一面,有些人僅僅只是懷念的時候,覺得自己能夠忘卻,可一旦見面,卻會一發不可收拾,愛意是擋不住的,你不去試試,怎麼知道她還愛不愛你?」
雖然這麼做有些不厚道,但唐離還是覺得很遺憾。
渣仲奇苦笑:
「你忘了,我跟你說過,她來看過我。」
既然來看過,那洶湧的愛意若真還在,早就應該無法抑制了。
基於此,渣仲奇拍拍唐離的手:
「愛是成全,不是占有,如果那小子真能給她幸福」
後面的話,渣仲奇說不出口了。
唐離急的髒話都來了:
「放屁!別人給的幸福,你能控制?現在溪姐有錢有顏,他是喜歡的不得了,但他們之間畢竟有著這麼大的年齡差距,三年後,五年後,十年後呢?顧鳴還會愛她嗎?如果他的愛不在了,你讓溪姐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唐離站起身來:
「當時霍沉予要娶林依雲的時候,我曾想過,就讓他娶,讓他撞南牆,讓他吃虧,讓他嘗一嘗婚姻不如意的滋味,讓他知道,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叫唐離,但最後,我還是頂著萬千罵名去攪和了他的婚禮,因為我知道,我管不了任何人,但我知道自己的心。」
對他的愛意,沒有一刻停止過。
即使自己不承認,但夜深人靜時,卻也欺騙不了自己的心。
見唐離動肝火了,渣仲奇趕緊給她倒了杯水:
「你別著急上火,我去見她,我去見,但我需要時間平復一下自己的情緒,要不然,你先回去?」
言外之意是,我想靜靜。
唐離把定位發給他:
「明天我會去參加溪姐的婚禮,但我更希望一覺醒來時,會有人告訴我,婚禮取消了。」
說完,唐離轉身離去。
但她也放心不下,讓皮球務必寸步不離的守著他。
現在宋伯應的罪,只差公布於眾了。
這件事相當於心愿已了,加上雲溪要嫁給別人了,萬一他想不開尋短見怎麼辦?
這一晚,唐離內心百般煎熬。
霍沉予陪在她身邊,揉著她的腦袋安慰:
「他一定會去的,相信我,我是男人,我太了解男人了。」
唐離躺在他懷裡,輕聲問:
「如果是我要嫁給別的男人,你會怎麼做?」
霍沉予坐起來,與她面對面:
「我想過這個問題,即便是陸知行這麼好的一個男人,要真的讓我把你交給他,我都不會安心。」
唐離假裝生氣:
「所以你居然能設想過我會嫁給別人。」
霍沉予抓住她的手:
「想過,我不能騙你,但光是想一想,我都已經心痛到無法呼吸了,所以我無法想像,如果有天你真的跟雲溪一樣,和別的男人談婚論嫁,拍婚紗照,舉辦婚禮,我該怎麼辦?一想到你要嫁給別人,我真的想死的心都有。」
唐離更咽著:
「可你無法忍受的,我都經歷過一遍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唐離是真覺得委屈。
她抬起淚眼看著霍沉予:
「我決定和你重新開始的那個夜晚,曾告訴過自己,既往不咎,所以我現在不是要跟你算帳,而是我回想當時的處境,仍不可避免的覺得委屈。」
霍沉予紅了眼,將她擁入懷中:
「我知道你的委屈,也知道再多的對不起,都於事無補,離離,謝謝你,謝謝你願意回到我身邊。」
霍沉予吻著她的頭髮,從眼眶滑落的淚,滾進了她的髮絲里。
「以後,無論遇到什麼,我們都一起面對。」
唐離擦乾眼淚仰起頭來,捧著他的臉,親了一口:
「好,我們此生不棄。」
那些委屈,在後半輩子的廝守面前,又算得了什麼?
唐離緊緊抱住他,生怕這是一場夢。
霍沉予擁著她入睡,但天亮後,手機里只有雲溪發來的一條信息,讓她早點去,別忘了她答應過要做她婚禮上的伴娘的。
皮球說,渣仲奇一夜未眠,盯著雲溪的照片,看了又看,哭了又哭,最後笑了又笑。
跟傻了一樣。
他沒去找雲溪。
唐離見到雲溪時,雲溪穿著婚紗坐在化妝間裡。
「化妝師,快,給我家寶兒化妝。」
雲溪起身,拉著唐離去看伴娘服:
「我特意找唐歲要的禮服,你看看,眼熟嗎?」
唐離摸著伴娘服,紅了眼眶:
「這是唐歲親手做的。」
雲溪看了一眼唐離身邊的霍沉予,故意大聲說:「對,我聽唐歲講過關於這件伴娘服的故事了,她當時滿心歡喜的為自己設計了這件伴娘服,為的就是你結婚的時候,她要穿上這件伴娘服,送你嫁給你最愛的人。」
這明顯是在敲打霍沉予。
霍沉予急忙表態:
「兩家長輩已經在商議日子了,我一定會給她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
雲溪十分欣慰:
「那還差不多。」
唐離換上了伴娘服,唐歲按照她現在的身形改了尺寸,很合身。
從更衣室出來的時候,霍沉予眼都看直了。
等化完伴娘妝,唐離起身站在雲溪身邊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的問:
「溪姐,新郎官呢?」
一直沒看到顧鳴,就連新郎官的西服,都擺在化妝間裡。
雲溪堆起笑臉:
「不急,他一定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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