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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渣仲奇的提前布局,但唐離總覺得宋南州像是知道些什麼一樣。
配合程度比事先約好的還要默契。
宋伯應交給宋南州保管的東西就在眼前,唐離的手卻在快要觸及小木盒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兩分鐘後。
宋南州接完電話回來,聽書房半點動靜都沒有,他忍不住問:
「唐小姐,你還在嗎?」
唐離已經遠離那個小木盒了,走到了宋南州的畫板前,戲謔道:
「宋先生,你正在畫的這幅畫,畫的是個大美人啊。」
這眉眼,這身段,還有這髮絲拂過臉龐時的靈動,活脫脫一個唐離本尊。
宋南州走過來,肯定回答:
「她在我心裡,是這世上絕無僅有的美人兒。」
調侃歸調侃,唐離很詫異:
「這真的是你畫的嗎?」
宋南州反問:
「怎麼?不像嗎?還是說我把唐小姐畫的丑了點,你拒絕認領?」
認領?
唐離會心一笑:
「宋先生,你這畫該不會是準備送給我的吧?」
宋南州坐了下來,熟練的拿起畫筆,準確無誤的在額頭上添了幾根髮絲:
「紅棉說,那天沉予狀態很糟糕,你很擔心他,所以略微有些失態,加上外面風寒,你的髮絲被冷風揚起,我雖然看不見你當時的模樣,但在我心裡,那一刻的你,就是這樣的,清冷,絕美,又帶著一絲不肯服輸的倔強。」
完美詮釋!
唐離卻不誇他,反夸紅棉:
「比起你能畫出一個我來,我更佩服紅棉的描述,她說她是你的眼,以前我不信,現在看來,當之無愧。」
結果
唐離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做馬屁拍在馬蹄子上。
宋南州忍住笑,將一旁的幕布拉開:
「紅棉那天偷拍了你的照片。」
呃
唐離大笑掩飾:
「那我也佩服她的措辭,句句說在你的心坎上,你才能『看見』這樣的一個我。」
宋南州再次拆台:
「你的樣子,是鹿竹講給我聽的。」
好吧!
唐離撓撓頭:
「那我能夸鹿竹了嗎?」
宋南州終於笑出聲來:
「明天下午五點後,她會開機,或者你可以請她吃晚飯,當面誇她。」
那就不必了吧!
唐離看著眼前這副已經很完美的畫:
「這畫我今天能帶走嗎?」
宋南州起身:
「這幅畫還需要一周左右的時間,不過,你跟我來,我有禮物送給你。」
來蹭飯吃,還有禮物收。
真好。
唐離感慨著,她以為宋南州送的禮物,應該是他最引以為傲的藏書。
沒想到宋南州在這個書房裡布置了一個小畫室,走進去後,裡面全都是唐離的畫像。
一屋子都是。
唐離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宋南州敏銳察覺:
「是我嚇到唐小姐了嗎?」
唐離心裡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宋先生平時很閒啊。」
宋南州鄭重其事的走到她面前:
「我雙眼失明,所以別人的一天有二十四小時,於我而言要縮短一半。」
因為看不見,所以行動受限,做任何事都會變得很緩慢。
「可即便如此,我仍有一生的時光拿來贈予你。」
宋南州話語很輕。
糟糕了!
他貌似是要表白!
唐離有種一天掉進兩個坑裡的感覺。
果真男人無論老少,都巨猾啊!
「唐離。」
宋南州輕喚一聲。
嚇得唐離一哆嗦,急忙打斷他:
「宋先生,我突然想起來了,霍沉予今晚約了我,你應該聽說了,林依雲的案子判了,霍沉予在和我婚姻存續期間贈予林依雲的那部分財產也追了回來,所以我和他之間可能有點事要處理。」
唐離一口氣說完,拔腿就想走。
被宋南州攔住:
「唐離,我知道這樣會嚇到你,但我跟其他人相比,本就不占優勢,能見到你的機會並不多,我不想錯過。」
唐離就差沒哭給他看了。
敢情這才是真正的鴻門宴啊。
宋南州懇求:
「你可以拒絕我,但在你拒絕我之前,請你給我一次機會,讓我把心裡想說的話都傾吐而出。」
唐離萬般無奈的看著他:
「宋先生,我可以拒絕傾聽嗎?」
宋南州回了她三個字:
「不可以!」
行吧!
唐離認命,乾脆在畫室凳子上坐了下來,宋南州則坐在另一邊,緩緩說道:
「在沒遇見你之前,我的世界漆黑一片,我就像是一頭在黑夜中尋不到出口的困獸,四處亂撞,即便頭破血流,也沒人看得見。」
「直到我遇見了你,鹿竹拿著照片跟我描述你的模樣時,我仿佛於混沌中看到了一束光,它就照耀在我眼前,我只要伸一伸手就能夠到。」
「從那一刻起,你就住進了我心裡。」
「後來為數不多的幾次相處,更讓我明白,你和別的姑娘不一樣,你懂我所想,更不會把我當成一個需要被照顧的人來對待。」
唐離張張嘴,是真想反駁他。
但出於禮貌,她還是面帶微笑的問了句:
「宋先生,你說完了嗎?」
宋南州微微錯愕,遲疑幾秒後,才鼓起勇氣說:
「唐離,我喜歡你,真心喜歡你。」
唐離笑出聲來:
「不光喜歡我,還覺得你於茫茫人海中,唯有我與你靈魂契合,是你想要相伴一生的人,對吧?」
宋南州點頭:
「我真心這麼想。」
唐離停頓數秒,清清嗓子:
「那你現在可以聽我說了嗎?」
宋南州柔聲答:
「當然可以。」
唐離換了個輕鬆且舒服的姿勢,看著宋南州:
「知道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是能夠與你靈魂契合的伴侶,為什麼你跟我相處的時候可以輕鬆暢快,甚至覺得我擁有無窮的魅力,讓你情難自抑嗎?」
宋南州問:
「為什麼?」
唐離恨鐵不成鋼的回答:
「那是因為我根本不在意你的一天到底有二十四個小時,還是只有十二個小時,從你每天睜開眼的吃喝拉撒,到你夜裡閉上眼沉沉睡去,你吃好了嗎?穿暖了沒?這一整天心情怎樣等等,你的死活都與我無關。」
「因為你我相處只有零散片刻,我只是在某一個瞬間說了幾句完全只站在我的立場,對你並不負責任的話,你卻把我當成你的靈魂契合的伴侶,深淵出現的雲梯,以及暗夜裡的啟明星。」
「而那些每天二十四小時照顧著你的起居,在意著你的感受,幫襯著你點點滴滴的人,卻被你當成一個只是可憐你病殘的同情者,宋先生,我覺得你這樣,多少有點不知好歹了。」
「你說鹿竹拿著照片跟你描述我模樣的那天,你在混沌中看到了一束光,雖然很殘忍,但我還是想叫醒你,那束光根本不是來源於我,而是鹿竹開啟了你不一樣的人生,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讓鹿竹給你講述不同的姑娘,你還是會看到那束光。」
「因為光一直在你左右,不過是你習慣了她的存在,所以不曾發覺自己的人生已經被點亮。」
看著宋南州的神情有些凝重,唐離也沒有絲毫心軟,她很直白的告訴宋南州:
「現在我可以很認真負責的告訴你,謝謝你對我的喜歡,但我已心有所屬,宋先生,很抱歉,要辜負你的厚愛了,再見。」
話一說完,唐離跟鹿竹一樣溜之大吉。
留下宋南州坐在畫室里,像一尊雕像一樣,許久不曾動彈。
從宋家別墅落荒而逃後,唐離在第一個路口就被人給攔截了,差點懟到人車屁股。
探出頭來剛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定睛一看,只見她那陰魂不散的前夫哥打開車門後,邁著大長腿大步朝她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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