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應沒想到,從小到大他都是被大哥打壓的那一個。【,無錯章節閱讀】
到老了,還免不了要被他拉出來當靶子使。
宋伯應心裡一急,再次猛烈的咳嗽了幾聲,宋北野立刻把水倒給他,收起聽八卦的小心思,連忙說道:
「我爸身體不適,要不然你們先吃著,我送他回去靜養。」
宋伯應一聽,立刻止咳,伸手將他退回座位:
「不必,我能撐住,難得見到他們這些晚輩,我也想沾一沾你們的少年氣。」
既如此,宋北野只好幫他擋住宋伯承:
「大伯,其實離離說的沒錯,你們老人家喜歡那些陳詞濫調,老一輩的故事講了一遍又一遍也不膩,但我們做晚輩的,是真的不想聽。」
西冷第一個站出來:
「你說的晚輩里,不包括我。」
做女兒的,自然要高舉維護父親的大旗。
而霍沉予,也悶哼一聲:
「也不包括我。」
一桌子就四個晚輩,兩個都想聽故事。
宋北野只好看向唐離,好歹也要打個平手才行。
沒料到唐離卻嫣然一笑,道:
「聽一聽,倒也無妨。」
三比一!
宋北野悄悄碰了唐離一下,借著給她倒飲料的機會,小聲問:
「你要是覺得不自在,我可以帶你先走。」
唐離搖頭:
「我還沒吃飽呢。」
宋北野:「」
他頓了頓,回她:
「飯到哪兒都有的吃。」
唐離往他身邊靠了靠,說:
「但故事只有這兒才有的聽。」
這話,有道理。
但宋北野沒想到她居然一點都不介意。
至此他也無話可說。
對唐離來說,宋伯承鐵了心要為今天下午的事情出一口惡氣,躲是躲不過的。
不如隨他說。
能不能出了這口惡氣,就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況且她已經打定了主意,宋伯承作為長輩,走過的路見過的世面和歷經過的風雨滄桑,比她吃的鹽都多,要說都是第一次為人,他經驗豐富都不曾讓著她這個做晚輩的,她又何必顧及一個長輩的臉面呢。
宋伯承清清嗓子,仍然拿宋伯應開涮:
「三弟,聽說你這兩年久病在床,記憶力也下降了不少,想必你也記不得第一次跟雲舒表白時候的場景了吧?」
宋伯應乾脆裝忘事:
「老了,還真是記不住了,大哥倒是記性不錯。」
宋伯承點頭:
「那是,我記得那天是乞巧節,也就是你們年輕人最喜歡過的七夕節,三弟他為了這次表白準備了很長一段時間,平時從來不顧及形象的書呆子,那天很難得的捯飭了一番,穿西裝,打領帶,還特意去買了一束玫瑰花,結果他見了雲舒,一緊張,居然鬧肚子了。」
說到這兒,宋伯承毫不顧忌自己長輩形象放聲大笑。
儼然把唐離等晚輩都當成了昔日舊友一般。
說來奇怪,雖然宋伯承的確沒有顧及自己弟弟的感受,唐離卻從他爽朗的笑聲中,感覺到他好像沒有那麼的陰沉和蔫壞。
他身上有股北方漢子特有的豪爽,令人討厭不起來。
反倒是宋伯應,唐離偷看了他好幾次,雖然他是個病人,臉色本就不好看,可他臉上的神情,更像是一隻隱忍蟄伏的狐狸。
唐離的關注點,更多是在宋伯應的身上。
宋伯承見晚輩們不敢接話,又繼續說道:
「三弟一直有這毛病,一緊張就喜歡上廁所,那天才把雲舒約出來,花還擺在座位上,他人去廁所蹲了一下午。」
「害得雲舒坐了一下午,以為他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最後還給他叫了救護車來,鬧了好大一場烏龍不說,花還丟了。」
說到這兒,西冷笑出聲來,追問:
「花怎麼會丟的?是不是去醫院了,花忘了拿?」
宋伯承搖頭:
「壓根不是這樣的,他因為太過緊張,把座位號說錯了,買來的玫瑰花被隔壁桌的小情侶拿了去。」
想來他是覺得這件事很有趣,所以笑的很大聲。
西冷微微笑,職業性的。
而霍沉予和唐離,則不由自主的看向宋伯應。
場面一度很尷尬。
直到宋伯應自黑:
「這事我有印象,確實是這樣的。」
第一次表白,花丟了,人進了醫院,又啥毛病都沒有的出來了。
西冷作為捧哏,再次追問:
「再然後呢?三叔表白了嗎?」
宋伯承還是沒有察覺到弟弟的尷尬,擺擺手說:
「表白還在後面,他們到了醫院後,人醫生一檢查,他啥毛病都沒有,白白浪費了醫療資源,後來雲舒追問醫生這緊張的毛病有沒有得治,人醫生說,你這得去問精神科,來急診沒用。」
呃
西冷都感覺有點接不住神經大條的養父的話了,宋伯承繼續說:
「等出了醫院,雲舒問他今天緊張什麼,你們猜這小子說了句什麼話?」
這誰敢猜啊!
等了好一會兒,見他們四個晚輩都不哼聲,宋伯承自己倒先笑場了:
「我這傻三弟啊,他跟人云舒說,他聽說結了婚後的男人就不緊張了。」
「雲舒當時就樂了,說你看上哪家姑娘了,我給你去說。」
「三弟倒也耿直,盯著雲舒愣了半天后,擠出一句,我看上你了。」
這要是一堆老人坐一起回憶,倒也不失為一件趣事。
只是宋伯應一直冷著臉,明顯是不悅的。
而宋伯承樂在其中,完全忘了他提起雲舒時的初衷,是為了給自己出口惡氣,滅一滅唐離的威風。
「你們是不知道,雲舒當時飛起一腳就把三弟踹翻在地了,雙手叉著腰說,好你個宋伯應,我把你當兄弟,你居然想拿我來當藥治病!」
當藥治病四個字,踩在了唐離等人的笑點上。
唐離忍不住在心裡附和,不愧是她母親,這性子,她喜歡。
西冷一聽,見話題跑偏了,連忙拉攏回來:
「原來三叔以前這麼喜歡唐小姐的母親,看來唐小姐的狐狸精屬性,倒是有傳承的。」
這喝洋墨水長大的宋西冷,說話是越來越不中聽了。
唐離也不慣她這臭毛病,直接開懟:
「宋小姐是剛回國五穀不服嗎?人家說出來的是語言,你這嘴,怎麼盡放氣來著?」
這話懟的高級。
宋北野忍不住伸了個大拇指,而西冷氣的臉都歪了。
新一輪的對懟,又來咯。
夾在中間的霍沉予,萬分無奈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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