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尖安睡——心悸

  平平安安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詞了。

  林言想。

  如果單譯因救人死了,在這個世界上,與她真正有牽連關係的家人一個都沒了。在生死面前其他的事情都算小事,雞皮蒜毛,人活著究竟在計較得失著什麼?

  以前,他不愛她,他對她冷淡混蛋,但他並沒有觸及到婚姻底線,他沒背叛,沒出軌。他對她母親不好,那也不是他的問題,是沈梓欣做人做事都過於出格過分,她都忍不了能割腕自殺,憑什麼對單譯打沈梓欣那一巴掌耿耿於懷呢。

  她這是雙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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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著那麼多人,林言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出風頭跟單譯怎麼樣,她就吻了下他就離開,用無聲的語言告訴單譯,我們和解。

  單譯心裡感動,他算是因禍得福了,沒想到林言會因為這個意外說原諒他,這真的是讓他意外的,也是驚喜。

  單譯低沉一笑:「剛好多人看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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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睫毛抖了抖,她睜開眼睛,眸色柔軟。

  她臉不紅心不躁,「嗯,我下次注意。」

  就這一次,下次不會衝動。

  要說什麼,單譯忽然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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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抬眼往林言身後掃,幾個身上穿特警服消防服的男人立馬迅速扭過臉去,假裝就沒往這兒看,一副誰看你們親熱了,我們可是一心著急救人拖車呢。

  剛才白車沖橋下,也把另外兩輛車撞下去了。

  還有一個騎電動車的。

  騎電動車的女的會游泳,自己游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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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沒表現出來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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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擔心跟在他後面跳的那個年輕小伙子,二十歲出頭,像個大學生。他跟單譯游的方向不同,單譯是奔著別克白車去,那個小伙子跳的是另外兩輛車落水的方向。

  那個年輕人,不知道怎麼樣了。

  還沒上來。

  一群救援人員還在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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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不想多說凶多吉少的話,他自己剛才就差一點悶在水裡窒息沒上得來。虧的是,他體力比普通人要好,怎麼說也訓練了那麼多年。

  不然真死在水裡才操蛋。

  他曾經一個令犯罪分子聽他外號都忌憚的精英小組隊長,要救個人溺死在水裡,估計監獄裡那些人聽了要頭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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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單譯收回視線時,意外撞到了韓陸眼神。

  韓陸冷冷給了他一眼,示意歇好了滾蛋!

  兩人關係不屑,又熟稔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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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回頭,她看韓陸時,韓陸已經轉臉跟別人說話,他側臉冷峻,說話聲音極沉,是個一眼看著就很吸引人的男人。

  單譯:「看上了韓陸?別想了,他有女人。」

  他叫韓陸?

  韓陸是剛才她撞到扶她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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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你跟他認識?」

  單譯點頭,「朋友。」跟他女人也認識,在機場劫持案那年,他還救過他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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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見過韓陸女人兩次,那女人很冷艷。

  跟林言不是一個類型的,韓陸女人性格很冷很烈,屬性感女人的類型,是個美女,還是很美很漂亮的那種。無論是臉蛋還是身段,舉手投足間都是女人的妖嬈嫵媚。

  可就是人很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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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淡,寡情。

  韓陸既恨,可又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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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眸子低著,林言看他:「在想什麼,在想那個韓隊長女人啊?」

  單譯大大方方點頭,「是在想他女人。」

  他深深看林言:「在想,真沒有我老婆好。」

  林言瞪單譯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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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站起來,伸手,要拉單譯。

  「剩下的交給他們處理,你再槓下去,身體在硬也吃不消,先把濕衣服換掉。」

  「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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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也緩差不多了,他身上濕透也不能直接把乾淨衣服穿著,借著林言他站起來,跟幾個兄弟打完招呼,又跟韓陸互相用力的垂了一下對方肩膀,說了句話離開。

  回到車上,單譯說:「要上新聞了怎麼辦,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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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著單譯,單譯把車窗升起來,外面看不見車裡面,他把濕衣服換下來,襯衣鋪開放駕駛椅背上擋住前面,他準備換褲子。

  林言彆扭的別過臉。

  單譯沒說什麼,低頭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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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衣服上水不小心甩倒林言臉上,林言抬手抹掉,她心想,她多餘給他拿衣服幹什麼呀。

  腦子暈了。

  她在想單譯剛才說的話,他說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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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知道單譯說的什麼意思,這場事故驚動了這麼多人,壓是壓不下來的,說不定已經被人拍到網上曝光了。她跟單譯剛才的親吻說不定也被人拍到,真的要發酵,單譯的身份若被有心人深挖,他跟她的關係自然藏不住。

  畢竟,單譯那張臉,很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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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代,大家對俊男靚女的八卦心更甚。

  逮住了,能給你往死里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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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也不知道心裡怎麼想。

  她好像有點期盼,可又不想,真的公開了她一定會很累,心理非常有壓力。

  不是她自己給的,是外界。

  歸根結底,她匹配不上單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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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車的事不著急,單譯先回了一趟家洗個熱水澡,里外換身乾淨衣服。林言要求的,單譯自然聽,何況還是跟他回家,單譯也巴不得。

  單譯進浴室也把林言拉進去。

  熱水下,兩個人渾身濕透,林言氣的直打單譯肩膀,「你混蛋,你把我弄進來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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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里外衣服被花灑澆個濕透。

  「你衣服被我弄濕了,換了。」

  單譯把她衣服剝下來,只剩貼身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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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打了也白打,他也感覺不到疼。

  林言安靜下來,咬著牙齒不張嘴。

  她氣他把衣服弄濕透,真是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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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含著她的唇吮著,他很耐心,也溫柔,不急著探進去,一點一點磨砂著她唇。

  她不願意,他就尊重她。

  除了親她的嘴,他並沒有別的過分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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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熱度持續攀升,林言身上也是。

  她被單譯親的暈暈乎乎,有了鬆動,單譯把舌探進去,跟她的氣息交纏,唇齒相依。

  林言大腦迷迷糊糊的,摟住了單譯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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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跟他是夫妻。

  算了,林言放棄了,睡這麼個男人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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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聲老公。」單譯低啞說。

  林言就笑,「老公。」

  單譯笑下,低頭吻住了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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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男人啊,林言承認,她有掙扎,可這會兒也是真的心悸,想愛他的。

  無關欲望,而是,他薄情,冷漠,卻也有正義憐憫的心,他不會對真正的苦難絕境袖手旁觀冷眼相對。相反,他有擔當,心裡存有愛。

  他不是好人也不是壞人。

  他的好壞,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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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他只是不愛她。

  但是現在,林言知道,感情都不一樣了。

  都在變化,都想要住進彼此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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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哥再好,不屬於她。

  她的三哥其實也不差,他很好,比四哥還要好還要優秀。甚至,她不夠資格站到他身邊去。

  她就像是白撿的運氣。

  有太多的女人想嫁給單譯,林言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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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主動摟住了單譯的脖子。

  她軟聲,眉眼如絲:「三哥。」

  林言趴在單譯肩膀上,湊到他耳邊,「你輕點啊,上次你太狠了,這次你再敢,我保證把你那兒踹廢掉。信不信啊。」

  她的柔媚勁兒一上來,單譯是難抑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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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摟著她,反覆廝磨著她的唇瓣親。

  他的手往下,落在最柔軟處。

  林言睫毛顫抖厲害。

  刺激的發抖,想叫出來。

  緊接著,她的聲音都被單譯堵回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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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林言也不知道怎麼回到床上的。

  單譯有些感冒,在水裡救人耗大量的體力,剛剛兩人又做了一次,體力更是消耗。

  他實在是累,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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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摟著被子趴在床頭給手機充了電,她開機給傅沉宴發信息。

  說她說有事,一會兒就回去。

  傅沉宴問:「你老公跳水救人了?他行啊,這麼冷的天,逞英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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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還沒回,別的信息跳進來。

  梁景暮:「單總厲害啊,總算是個人了。」

  蕭晗:「他死沒死呢,沒死的話,我們見個面吧,聚下,我有話跟他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