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下意識要反駁的「怎麼不能提強暴了」，她突然看到單譯臉色，驀地一愣，那句話硬生生的壓下去。再遲鈍，她也有點明白什麼。

  單譯目光泛冷，也有戾氣。

  林言愣愣的看單譯。

  單譯的脾氣太突然，也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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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暴兩個字，他為什麼反應這麼強烈。

  還是說，曾經他有過在意的人被強暴過？是個女人吧，妹妹不可能。那就是，他初戀，前任女朋友？還是白星悅，可看著不像。

  白星悅傲氣優越感十足，不會是。

  那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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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沒吱聲，低頭把衣服拉鏈上拉。拉鏈扯到頭髮，她「啊」了一聲，側頭把頭髮輕拽出來。

  單譯看林言，問：「冷了？」

  他把車裡溫度打高。怕林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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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不吭，車裡氣氛一時安靜。

  單譯稍後把車停靠路邊，晚上人不多，路上跑的車也少。單譯解開安全帶，把林言的也順手解開，林言看他，莫名：「幹嘛。」

  單譯出來開的是越野車，空間大，方便此時。

  他長腿一跨，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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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胳膊穿過林言腿彎，她不重，單譯輕易的就把她抱起來，然後擱自己腿上坐著。林言煩他動不動抱她，掐他一下胳膊，單譯也不為所動。

  這個男人當商人可惜。

  林言想咬他脖子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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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低垂著眼，也不說話，手按著林言的腰不讓動。路燈暗下來，兩盞滅了一盞，車裡光線更暗了。他抱住林言，一隻手托著她後背，單譯頭埋在她的勁間。

  單譯聲音沉：「對不起，是不是嚇到你了。」

  林言沒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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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的第二次道歉，他說，對不起。

  對不起她什麼，沒什麼可對不起的。林言僵著後背沒動，她鼻子通了氣，聞到男人身上的味道。單譯的味道很特別，光聞著就想睡在他懷裡，不擔心失眠。

  他這個人是薄情冷漠，可他有本事，有這樣一種魅力，那就是他抱你，就會令你安心，想呆在他懷裡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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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輩子，林言被心裡這個想法嚇一跳。

  她低頭，才注意到單譯只穿了一件襯衫，單薄沁涼，這天他也不嫌冷。

  林言推單譯：「你出門怎麼不穿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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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你嗯什麼。」

  「穿了，沒不穿衣服。」

  這人，林言不說話了，沒法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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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依然摟著林言，他悶悶的低笑出聲，稍後他把林言鬆開，手指撫著林言脖子，他喊了一聲林言，稍後偏頭，他吻住了林言。

  林言心一顫，一開始拒絕，之後腦子懵了，什麼想法都沒有了，她情不自禁回應他。她想，他現在應該是喜歡她的。

  傅沉宴說的對，夫妻間應體諒。

  人生須盡歡時就讓自己快樂，也沒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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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想通，什麼壓力都沒有了。她手臂摟著單譯脖子，坐他大腿上，偏頭跟他接吻。

  單譯稍停一下，似沒想到林言有這反應。

  她竟願意，配合他。

  他低低的笑了，稍後更緊摟林言，吻的深了。

  單譯這個吻很久，很投入，很纏綿，放開林言時，她臉頰緋紅，眼裡都是動人的嬌媚柔軟，令單譯心動，又想再去親。

  林言偏頭躲過去，單譯輕笑一下。

  他理好林言頭髮，目光沒什麼內容，眼裡溫度不是很高，他解釋說：「剛才不是對你的，別往心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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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沒吭，臉色很淡，她推開單譯，想從他腿上下去。

  單譯喊一聲：「老婆。」

  林言身體僵住，她睫毛抖了抖。下一秒，她側頭，不可置信看單譯，眼睛裡是茫然，也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慌亂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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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心疼她剛才的反應，想起曾經對她說的冷薄話，還有做過的事，心口一澀，他太對不起她。他開口時，嗓音微啞，「老婆。」

  「你是老公要追回來的人，我們重新開始，談戀愛，約會，你缺失的我都會給你補，一樣不少的補回來，好不好。我想彌補你，以前我覺得有沒有你無所謂，也有些不在乎，因為你是我爸安排給我的，不是我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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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我的錯。」

  單譯摸著林言的臉，他認真：「失去過就知道什麼是重要，我不想失去你。老婆，原諒我一次。以後我會好好珍惜你，愛你，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老公會在。」

  稍頓，捏著林言手，他繼續：「我曾經經歷一些事，她是子進妹妹，跟你一樣，都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兒。她割腕自殺的，沒救活。」

  林言手指很僵，她接下來的念頭很不好。

  果然，單譯眸色戾暗幾分。

  他說：「她自殺前，被人輪流糟蹋了。」

  單譯冷聲：「我還不知道誰害的，一旦哪天我查出來，被我知道，不管是誰，我一定弄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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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一句話都沒吭。

  或許感到林言手抖，又或是她太僵硬，單譯握住林言的手，放他手心暖著。可無論怎麼暖，林言的手心都暖不熱。

  好半天，她才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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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表面鎮定問單譯：「秦總的妹妹，叫什麼名字？」

  「秦暖暖。」單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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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想問，她是你的初戀吧，她是你第一個愛著的女人嗎，沒問出來，不敢問，也不想這個時候問。

  她緩下，問單譯：「你有她照片嗎，我想看看行不行，嗯？」似不容商量，又似撒嬌。

  他眸子黑沉，不動聲色時很難猜到他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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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心虛，她面上鎮定，「不行，還是沒有她照片啊。真不讓看就算了，不看了。」

  單譯盯林言兩秒，他驀地一笑，笑意很淺，目光也跟著柔下來。他拍一下林言臀，示意稍起來一下，手機在他褲子兜里。

  單譯拿到手機，又把林言圈懷裡，霸道強勢那種。他另外一隻手捏手機，修長指尖解鎖劃開屏幕，很快，找出來，手機遞給林言。

  「沒說不給你看。」他似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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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手機接過來，低頭。

  單譯說：「不多，我就留存幾張，你往後翻。」

  「嗯。」

  林言一會兒就看完了，她沒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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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確是美女，一個很漂亮的女孩，笑起來很甜那種，她眼睛裡有光，很乾淨。

  秦暖暖一看就是清甜沒心眼的一類女孩。

  他喜歡這種類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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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失神想，她跟白星悅哪個都不是。她們兩個都比不上這個秦暖暖，單譯的初戀女友，秦子進的妹妹。要仔細看，林言甚至覺得，她某一點上有點像秦暖暖，但又具體說不上來，反正很彆扭的感覺。

  倒是白星悅的臉幾分像，都是乾淨的鵝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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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只看秦暖暖一眼，就很喜歡。

  當初，單譯很喜歡秦暖暖吧。

  不然，他現在也不會沒忘，甚至是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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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為自己是白星悅的替身，現在看，並不是。白星悅也是替身吧。林言想起來，單譯當初說的，她很像她，那個像的人，不是指白星悅，是秦暖暖才對。

  是她一直理解錯了。

  錯的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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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腦子亂亂的，她早就猜到了，結果也印證了，雖有思想準備，可還是很不舒服。

  甚至，有點難受。

  看完，林言沉默的把手機還給單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