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譯。」白星悅說不下去。
白星悅畫著精緻嬌媚眼妝的眼睛,直直盯著單譯,他穿著黑色襯衫,就那麼淡淡的語氣,說著最傷人的話。
她一顆心沉下去,再沉,直到底。
此刻的白星悅心裡是真生出了恨,恨他對她的薄情,恨他對林言的情深。林言有什麼啊,竟能讓單譯這麼惦記不忘。
-
半年時間,他身邊並沒出現女人。
一個都沒有。
-
就連白星悅低聲下氣趕上去,單譯都態度不冷不淡的。只要她不過分,不招惹他,單譯就不管。但是她再想多靠近一步,哪怕碰他一根手指頭,單譯的臉色就陰冷下來。
他不允許別的女人靠近。
他同樣也不許她白星悅靠近。
-
她跟那些女人,在單譯眼中,是一樣的。
-
白星悅帶淚光的眼裡有難過,有哀怨,有委屈。她對他什麼樣,有多好,順從他,一切都以他為考慮,貼心,善解人意,優秀大氣,她哪樣做的不好?多少男人青睞,她都不多看他們一眼,跟單譯比,那些人差的太遠。
可單譯呢,他不稀罕。
他稀罕的是林言,一個為他自殺過的女人。
白星悅受不了。
-
白星悅心裡產生了極難受的挫敗感,她第一次有了控制不住的痛苦感,比先前更甚。
她在心裡喊了兩遍林言名字,是恨的。
-
當初就是秦暖暖,白星悅都沒這麼強烈的無力害怕感。她跟秦暖暖關係走的近,兩人就像一對親姐妹,秦暖暖跟單譯交往時,她一顆心都放在單譯身上,她喜歡極了單譯。
秦暖暖愛的真,可也天真。
她什麼都跟白星悅說,從不有隱瞞,少女戀愛的心思都偷偷藏著,不跟家人說,卻會跟白星悅傾訴。
-
晚上躺一個被窩裡,秦暖暖一臉甜蜜,告訴白星悅,單譯牽她手了,雖然不是他主動。單譯吻她了,他喝了酒,嘴裡好甜啊,雖然又是她厚臉皮上貼的。單譯生氣了,可他還是抱她揉了她腦袋,因為她撒嬌可愛啊。
每次,白星悅心裡嫉妒發瘋。
直到有一天,她不能容忍單譯眼裡心裡有秦暖暖,她一看到單譯,就心跳加快,恨不得他的女朋友是她。
-
後來,秦暖暖瘋了。
她被下藥醒來時,發現自己光著身體躺在別的男人床上,床單上有落紅。她想留給單譯最珍貴的東西,沒有了。她近乎崩潰。
沒多久,秦暖暖又被幾個男人輪著強暴,被拍了不堪照片,讓她徹底精神崩潰。
秦暖暖自殺了。
她一滴眼淚沒掉。
-
現在,單譯身邊又有一個林言。
林言一開始就不受關注,單譯對她也不好,婚禮都沒去,白星悅也沒將林言放眼裡。可她恨的就是,她到頭來竟輸給了毫不起眼的林言。
就因為,單譯睡了林言嗎?
性,那麼重要嗎。
單譯睡林言他一定舒服吧。不然,還有什麼理由。一個男人惦記一個女人,不就是性。
-
白星悅手顫抖緊握,指甲陷進手心,她腦中一瞬間,想的都是單譯和林言在床上翻滾著親熱糾纏的畫面,如果不是林言,是她呢。
單譯懷裡的人是她呢?
秦暖暖都能消失,林言又如何。
她心裡怨毒,不相信林言會一直命大。
-
*
她一走,秦蘭也走了。
單譯目光淡淡的看著秦蘭車消失,他抿唇,掏出手機,低頭,給物業經理撥號。
-
電話響幾聲,通了。
「我是16號業主單譯,沒經過我的允許,再把我母親和其他閒雜人放進來,就等著投訴。」
那頭,物業經理賠不是。
「單先生,抱歉抱歉……」
單譯懶去聽,電話掛了。
-
林言睡到晚上八點多才醒,她身上悶出汗,被子裡躁的不舒服,又悶又潮熱,刺撓燒心。腿將被子踢開,抱著枕頭翻滾了一圈,她才慢慢睜開眼睛。
剛剛聞到了被子的味道。
有單譯的氣息。
林言一看,暖絨的白色牛奶被,很乾淨。
-
林言想,燒糊塗了。
她稀里糊塗就被單譯弄回了家。
林言咬唇,罵了單譯一聲,混蛋!
-
她穿拖鞋下床,樓梯口碰到了單譯。
他手上拿著杯子,裡面半杯水,正好上樓,兩人視線一對,皆是一愣。
林言也不知道說什麼,轉身又回去了。
單譯望著林言身影,笑一聲。
他不緊不慢上樓,跟在後頭。
-
林言嗓子干,喝了半杯水,好多了。她手指捏著杯子,沒動,頭髮垂下來,擋住了她大半張臉。稍後,她突然手一空,杯子被抽走。林言一愣,她剛抬頭,單譯的吻就落下來。
林言心口砰砰砰跳。
她這次沒堤防,有股落入狼口的感覺。
都怪感冒害的,神志不清了。
單譯很會接吻,也很會撩人,他手不閒著,故意碰林言的敏感點,林言一瑟縮,也忘了要推他了,只顧著縮著身體躲。單譯就近一步壓著她,手扣住她的腰,直到把林言仰面逼躺在床上,單譯順勢壓上去,低頭繼續親。
林言頭髮散在白色牛奶被上,黑白相襯。
「林言。」
-
單譯輕喊一聲。
也不是要林言回答,就是想喊一喊她。
人在他懷裡的感覺,很真實。
-
他摁住林言手腕,反反覆覆的吻著她。
絲毫不介意林言嘴裡喝過藥,有苦味。
-
林言被壓的喘不過來氣,她手也抽不開,使不出力氣。單譯終於捨得離開林言的唇,親吻到她脖子時,林言肩膀一縮,氣的惱怒吼。
「混蛋啊你!起來,壓扁我了啊。」
單譯一聽,稍微抬了下身體,視線往下,朝林言胸口看一眼,輕笑:「挺大啊,哪能是我壓扁的了的。」
-
林言臉一紅,腦子懵的不知道怎麼罵了。
這個混蛋!
太不要臉了。
單譯低沉的笑,又再度復上她唇柔吻起來。
-
林言被單譯親的暈暈乎乎,單譯不小心手碰到她的胸口時,林言一下子清醒,臉一燥熱,羞恥的氣血上頭,用力氣把單譯推開,她瞪他,「不要臉!」
單譯手指抹了下自己嘴唇,眼裡含笑。
-
他不正經回答:「怎麼個不要臉法?」
林言哽住,氣的不愛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