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悅一臉尷尬,臉色白了下。她捏了捏包,在心裡後悔非要提林言了,這下好了,觸著了單譯脾氣。她盯了單譯夾著煙的那雙修長的手指兩秒,想到別的,準備轉移話題。
正要說話,有一個漂亮長發女人走過來。
「單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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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譯抬眸,漫不經心瞧過去。
那女人笑的嫵媚,想靠近單譯,可沒敢離單譯太近,她停下,上下打量了一眼單譯,目光落在他身上穿著的黑色單薄襯衫上,笑著:「單總不冷啊,穿這麼少這是剛健完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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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譯看著對面女人,目光淡淡。他沒說話,幾秒後,忽然嗤笑一聲,聲音低低的,似不屑,他掐了煙丟地面,抬腳碾滅。
隨後單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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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都沒理那女人一下,仿佛不認識。
單譯也的確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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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一臉懵逼,面容失色,看了眼周圍不太好意思,有掉傷害面子自尊心,下不了台。
白星悅心裡冷笑一聲,提著包上前追單譯。
這些個女人真是自不量力,就以為長得吸引男人了點兒,就熱臉湊上來,最後呢,還不是照樣的貼冷屁股。白星悅心裡想,真以為是什麼不三不四的都能勾搭的上單譯,真是笑話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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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廳有一間休息室專門為單譯留的,顧秘書拿了一件衣服給單譯,單譯換上,依舊是黑色系,襯的他眉眼冷沉,氣勢強穩。
他低頭整理袖子,淡聲:「可以說了。」
剛才顧及到太多人在場,顧秘書不方便說。
剛才單譯說要換衣服,把白星悅打發走了。不然白星悅還是會跟著,黏他緊。這場攝影展,他出一部分錢,白家也出了一半。
白家出錢自然是要推白星悅名氣的。
有人肯砸錢,單譯自然沒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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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星悅不招單譯反感之一,就是白星悅比較聰明,懂進退,知道什麼時候聯繫單譯,哪些時候又不能去招惹他。
白星悅把握也算有度的,不過這半年,她顯然急了些。
單譯以前沒覺得煩。
現在,有些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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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最近兩個月,白星悅是愈發的纏單譯。當然,也有他這個媽的功勞。從林言不告而別離開後,秦蘭是恨不得把白星悅塞單譯懷裡,各種方式,各種理由。
公司,家裡,也就差往單譯床上送了。
單譯也是服了秦蘭,真是夠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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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譯坐沙發上,雙腿交疊。
「放屁!」
單譯冷哼一聲,抬眼:「他車速不減,反而加大開什麼意思。剎車當油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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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秘書:「他說是慌了。」
單譯冷掃顧岑一眼,「他放屁。在我眼皮子底下來這麼出,還是針對林言,你真覺得我信這就是個意外。我就那麼好糊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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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不用說顧秘書也明白。
既然單譯懷疑是有人故意撞林言,就得查。
他繼續要去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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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兩步,差點忘了一件重要事,顧秘書停下來,他跟單譯匯報一件事:「單總,我剛剛聽那邊查到的,說林小姐……」
單譯眸子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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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秘書一愣,他意識到說錯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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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秘書最後一句,讓單譯動作一僵。
單譯沒說話,眼睛低垂,顧秘書猜不透他這會兒什麼情緒反應。
顧秘書想想,琢磨了下,大膽說:「真正約的人是誰,那頭還沒查到,冒充的也什麼都不知道。要我猜,有人故意叫太太去,就是想害她的。不知道什麼人跟太太有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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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秘書直往心窩戳:「真要不知不覺失蹤,死在山裡,根本不會有人知道。」
單譯眸子陰沉下來。
他給了兩個字:「繼續。」
他要真想揪誰,不怕會揪不出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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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進了一樓平面大廳展,裡面不少人,開的有空調,暖氣十足。她覺得熱了,就把外面的衣服脫下來。她沒地兒放,又回不了車上,真後悔走時沒把衣服還給單譯。
傅沉宴跟個熟人交談完,看林言,她額頭皮膚有淺薄的汗,胳膊上抱著一件深黑色男人的大衣。
想起來剛才跟單譯對視的一眼,他眼神微深。
那個男人,目光強勢,冷傲,也自信。
傅沉宴知道他誰,單氏集團的老闆,單家第三個兒子,單家最冷薄的一個少爺。
他之所以知道單譯,是因為許願助理八卦,對投資商不止說過一次,小女生對有錢有勢又長得帥的男人根本毫無抵抗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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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兩次,傅沉宴就知道單譯誰了。
只是不知道單譯跟林言關係。
林言一般知無不談,哪方面有聊到或者別人問到,她也不忌諱,會說。但除了家人朋友這一點,她很少提及到,也不會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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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沉宴不知道林言的私生活什麼樣。
林言親單譯時,傅沉宴看見了,他原本要過來的,但沒過來,遠遠的看著。他看得出,單譯對林言有一種極強勢的占有欲,也有一些別的感情。
比如,緊張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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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揉著鼻子,傅沉宴遞過去紙巾,林言說了謝謝,擦擦鼻子,又盯著屏展上一副抽象藝術照片看的入神。
傅沉宴也隨著看,攝影創意可以,不過角度不夠,人物也一般般。
不算多出彩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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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下一組,傅沉宴看了會兒,扭頭問身旁的林言,「你最喜歡誰的東西?」
指攝影。
「布列松吧。」林言認真回答說:「他很出名的作品,《歐洲跳進未知》,我覺得他抓拍的特別好,構圖也漂亮。」
「其他的呢。」傅沉宴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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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手指揉揉鼻子,也不胡說八道了,老老實實說:「嗯,其他的,分析不出來。我不夠水平。」
傅沉宴突然笑起來,朗聲愜耳。
受到笑聲感染,林言看傅沉宴一眼。
他的笑意達到眼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