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火葬場——心疼

  林言換了一身灰色運動衣套裝,拿了幾個創可貼塞包里,取了抽屜黑傘就出門了。單家在翔景名居小區,離林言住的地方不算太遠,一個南,一個東,走高架橋會很快。

  下雨天不好攔車,林言好不容易碰上一輛,上車給司機報了地址讓麻煩快一點,可以加錢。

  提到錢,司機就好說。

  路上林言給沈梓欣打一個電話,沈梓欣依舊不買帳。沈梓欣的性格,林言了解,她學歷不高脾氣也強勢霸道,不允許別人反對,向來我行我素隨性自由慣了。就連林言爸在世的時候,他就管不住林言這個媽。

  家裡大事小事都是沈梓欣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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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一直不明白,那麼內秀平善,脾氣溫和的爸爸怎麼會看上她媽這種女人。

  愛情都讓人變成瞎子傻子吧。

  也可能,真的是一物降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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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約用一個多小時,到單家大門口下車,林言付了司機錢撐傘下車。她走的並不著急,雨水滴滴答答的打在傘面上,在順著骨架往下淌。林言表情淡而平靜。

  幾步後,繞過積水地,林言一進門,遠遠的就看見了門口停兩輛車。黑色悍馬和白色寶馬車停在一起,悍馬是單譯的,看車牌就知道。

  至於白色寶馬,許是白星悅的。

  兩輛車都挨的極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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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移開視線,一步步走進單家大門。

  突然,林言停了下來。

  她離的有些遠,單家大門和正門口有一條路,步行也需要兩分鐘。林言正好走到大樹下,她目光冷情的看著門口出現的男人。

  傘把林言隔絕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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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白星悅從後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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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著走著突然一停頓,捂住了腹部,臉色難受的喊了一聲,「阿譯,我好疼。」

  單譯一停頓,幾乎立馬轉過身。

  他想也不想的抱起白星悅就朝著他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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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死你這個狐狸精!真不要臉!」

  沈梓欣突然從屋裡跑出來揪住了白星悅頭髮,白星悅疼的啊了一聲,尖叫。

  「你快鬆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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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眸子陰沉戾氣,冷聲:「放手!」

  「好你個單譯,我女兒自殺都差點死了都沒見你緊張,你居然維護外邊女人!怎麼,還要打你前丈母娘嗎?要不是這個女的,我女兒能離婚能割腕自殺嗎?你離就離,你是過錯方,還要她淨身出戶,我家姑娘憑什麼被你白白睡了就不吭不響的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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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沈梓欣又狠抓了一把白星悅頭髮,白星悅疼的直往單譯懷裡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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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你還想打我?反天了。」

  沈梓欣仗著單家人都在,這會兒反正是有理也不怕單譯,她死豬不怕燙的姿態叫嚷:「我今天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可以不復婚,但是該給我女兒的錢都不能少!不然,我天天到你們單家門口來哭,看我冤不冤,有人管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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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梓欣又罵白星悅:「還有你這個勾引人家老公的臭不要臉婊子……」

  白星悅聽到了咬唇,眼睛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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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都聽不下去了。

  她正要過去。

  驀地,單譯重重一巴掌打到沈梓欣臉上,沈梓欣被打的一愣,臉也打偏過去,捲曲的頭髮都打散粘到了臉上。單譯那一個巴掌狠又重,絲毫沒半點的猶豫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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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冷聲:「不想讓我割了你的舌頭,儘管罵下去。我聽著。」

  他又冷嘲一聲,說:「沈梓欣,你這個樣子真欠打的。別仗著林言,就以為我不敢對你怎麼樣。就算林言在,我照樣當她面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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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打我啊!你們單家一個個都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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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煜秦蘭聽到動靜出來,都一愣。

  秦蘭是氣的話都不想說了。

  她剛才被沈梓欣氣的心口疼半天,就上樓離開一會兒,就又鬧出這麼大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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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煜看著沈梓欣臉色很沉,正要說單譯什麼,突然聽到身後的張媽驚訝喊了一句:「那是不是言言?她怎麼站那兒不過來。」

  單譯本打算送白星悅去醫院的,聽到林言的名字,他兩腿一僵,突然就走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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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沒來由心頭一緊。

  他慢慢回頭,朝林言看去。

  林言一步步走過來,右手撐著傘,她看人的眸光很淡,淡淡了讓單譯心底發虛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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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走近了,她誰也沒看,目光連多停留在單譯身上一分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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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站在傘下,「別鬧了,走吧。」

  單譯望著林言的目光發沉。

  一個多月沒見她,她看著好了些,可依舊清瘦要命,臉上白的沒有太多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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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梓欣沒想到林言不替她說話,反而幫著一群外人來教訓她!沈梓欣也不哭了,瞪眼睛沖林言吼:「我是你媽呀,你向著誰啊!你怎麼這麼下賤,人家單譯都跟你離婚不要你了,你還幫他說話,要不要臉啊你!」

  單譯又想扇沈梓欣了。

  就沒見過這種女人,還是個當媽的,他第一次很想抽死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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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沒被激怒,她平靜一笑,微微有些失落道:「我爸要是看到你這個樣子,他都活不到長。還好他死了,不用看你這幅嘴臉。」

  沈梓欣剛才還坐地不起,這會兒她爬起來衝到林言面前,照著她臉狠狠扇一掌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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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沒來得及後退,被突來力道猛然的打摔在地上,正好壓在了左手手腕處,傘也落到旁邊地上,她疼的立馬說不出來話。

  林言眼淚一下湧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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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摔地上眼淚疼哭的一瞬,單譯那一刻別提他的心裡有多暴怒又有多心疼。

  他陰冷著一張臉,用力把擋路的沈梓欣粗暴的推一邊兒去,他不顧下雨,立即蹲下身,把林言扶起來摟懷裡,他聲音都是沙啞的低。

  「林言,是不是又摔到了手。別怕,別哭,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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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放我下來。」林言輕聲說。

  單譯走了幾步停下:「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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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皺著眉,暗自咬緊牙,她鬆開,輕聲的說道:「單譯,你先把我放下來。我有話說。」

  單譯照做,「好。」

  單譯剛把林言放下,林言轉過身,對著單譯的臉就是狠狠一巴掌。單譯打愣了,目光緊緊盯著林言,他一字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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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臉上不知是淚還是水。

  她疼,但拼命忍著了。

  她盯著單譯,目光很淡,嗓音冷聲:「我說過了,單譯,叫你別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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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笑了下:「兩個人,你都想管,你管的過來嗎?單譯,回頭草不好吃,帶血,還腥。」

  她笑的好看,舉起來手腕,「我就算疼,手摔斷了,與你何干?」

  「還有,我替她向你的白星悅說聲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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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轉身就走。

  當著眾多人面,她甩單譯臉色,並不顧忌。

  單譯臉色極其陰沉難看,他手指緊握住,手背上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