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不期而遇 03

  四月的天氣,夜風微涼,樓影斑駁,街燈昏暗朦朧。面對面而站的兩個人,女人含淚嬌弱動人,男人英俊神色冷漠。

  白星悅眼睛裡有幾許恨也有不甘愛,對單譯,依舊有難以控制的留戀,意難平。人都是貪戀柔情的。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可單譯眼裡,如今沒有半分的溫軟柔情。

  他的溫柔,只給了兩個人。

  一個單瓷,一個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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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手抽開,他對白星悅的示弱眼淚一點兒不會心軟,也並不憐惜。望著遠處綠化帶,他眼神冷淡。

  「你站在什麼立場來求我?」

  單譯:「白星悅,在一起的時候,你利用我為你們白家謀商業利益,我用你擠兌蘇素辰,我們兩個誰都不欠誰的,很平等。所以,秦暖暖的帳,你設計老四跟秦暖暖的帳,還有你想讓林言死在深山暴雨天裡,就像林言她媽一樣,你覺得哪一個帳,我能輕易跟你說算了?」

  「可能嗎?」單譯笑,臉色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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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星悅嘴唇咬的死死的。

  她臉色泛白,手指甲掐著手心,狡辯:「如果不是我設計,老四不會同意玩那場遊戲願賭服輸去吻秦暖暖,巧的是,如果林言沒有看到老四吻秦暖暖,她也不至於傷心難過喝酒,一個人晚上在大馬路上哭,然後,遇到你了。後來老四不是找過林言,可惜她媽攔住了不讓見。沒有一開始陰差陽錯,林言嫁的人興許就是老四了,不會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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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冷笑一聲,「喔?你意思,我娶林言多虧是你拆散了林言跟老四?」

  白星悅:「難道不是?」

  她不明白,單譯可以讓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他似笑非笑說:「你真別把自己高看了。就算你沒設計那次誤會,老四也娶不了林言,林言家庭資質審核不過去。我爸的命是林言爸救的,除了老四,二哥,林言要麼嫁的是大哥,要麼嫁給我,你覺得,她有第二個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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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星悅嘴唇抖著,說不出來話。

  單譯:「你別忘了,瓷瓷養了三年的狗是怎麼死的,你小心翼翼,不還是被人看見了你下藥過程,還不止,你用棍朝狗頭打,活活打死一隻就咬壞了你鞋帶的狗,那隻狗連你腳的皮膚都沒碰到。你不知道瓷瓷哭成什麼樣。」

  ……

  「你有沒有問過我一句,我愛你不愛你。」

  「你當真我看不出你心裡是何面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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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看著白星悅眼睛,話狠:「我還想過,讓你一直私底下跟著我,當我婚外的情人,許你一個遙遙無期的未來,等你人老珠黃,年紀大了,不能生育,也沒有男人肯要你,我也不會跟林言離婚,對你來說,算是最大身心的折磨吧。後來想想,我並不想用這種方式。」

  白星悅眼睛紅透:「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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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一字一句:「你能忍受得了和我只精神戀愛不碰身體嗎?我哪天若喝酒喝懵不小心碰你了,我的林言怎麼辦,她肯定會哭,跟我鬧離婚。我捨不得她難受,我們不可能離婚。」

  「那個時候,說不定我弄死你也不一定。」

  「比如,把你送別的男人床上,玩玩一夜到亮的刺激,比秦暖暖那時候人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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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星悅肩膀發抖,嘴張著,半天說不來話。

  片刻,她絕望問一句:「你為什麼說給我聽。」

  他不是話多顯擺招搖沒頭腦的人。

  僅僅是侮辱她,讓她心死難堪嗎?

  果然,單譯說了一句她快心痛死了的話。

  「你要過的舒服了,暖暖會不高興。我的林言也不高興。」

  一口一個林言,白星悅快崩潰,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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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厲聲,眼淚震的直掉:「你早就對林言有感覺是不是?你們第一次相遇那晚,你胃疼的厲害,林言在腦子不清醒的情況下照顧陪了你一夜,吐了你一身,你沒發火,根本不像你。你知道她是老四喜歡的人,你連你弟弟喜歡的女人你都搶,你不配當哥!」

  「婚禮你不去,你結婚夜裡,你找我陪了你一夜,我後來才明白,你是做給老四看的對吧,你是生氣吃醋了吧。故意冷落林言利用我,你把我玩的團團轉,單譯,我還以為,你只是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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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星悅難過死了:「我姐說的對,我愛上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啊,心狠手辣,我所愛非人。」

  單譯:「你最不該的,就是動歹心,那麼狠的對待秦暖暖。她是你閨蜜,那麼單純的女孩,你於心何忍。」

  司機到了,單譯不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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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警告白星悅:「你跟你姐,做過什麼,總是要還的。既然要公平,那我就來公平的,到時候別說我欺負人。」

  說罷,他走了。

  白星悅孤零零的,真的覺得,什麼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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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單譯遇到白星悅後,心情降下來不少。在車上他閉眼休息,面色冷峻安靜。司機看了幾次,沒敢張口問。

  他剛剛是看到白家二小姐了。

  這麼晚,白星悅纏著單譯做什麼。

  不過,單譯不太高興。

  他這冷漠脾氣,也就太太能哄的了。司機不會多管多問,專心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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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回到家,客廳亮著,他看了一眼穿著睡裙窩在沙發上戴耳機聽什麼東西的林言,他沒出聲,換鞋後把西裝外套掛衣架上。

  放包時不小心放掉了,驚動了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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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剛才聽講課節目太入神,沒注意到單譯回來動靜。拔掉耳機,她看到單譯手中拿的包。

  「你買包了?送給我的?」

  她離近仔細看一眼,挺大牌的包,價格上萬。

  當然,如果是真的話。單譯不會弄個假包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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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把包遞給林言。

  「不是。」單譯挽著襯衫袖子,「人家送的,知道我結婚了有家室,送了一個包讓我拿回家給單太太用,我沒客氣,就拿了。」

  林言接過包,狐疑看了一下單譯,她翻了一下包,沒有標牌價格,像是被人拿掉或者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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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這麼大方啊。」

  「生意夥伴。關係還不錯。」單譯去廚房喝水去了。

  林言提醒:「鍋里有醒酒茶,熱著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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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在沙發盯著包看,心想。

  這是單譯買的吧。

  誰送包送個不完整的,怕露吊牌跟價錢啊。

  林言心裡有數,單譯故意撒謊瞞著,她也沒必要去提,就裝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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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喝過暖茶過來時,林言勾住他脖子親了一下他嘴,單譯順勢親吻一會兒。

  氣喘吁吁,兩人分開。

  單譯坐沙發上,胳膊摟著林言肩膀,湊過去看她剛剛聽什麼,問了一下她晚上請大家吃飯的事兒,最後說到工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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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靠單譯懷裡問:「我是當助理啊,還是當你秘書?」

  單譯直截了當:「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