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咬著唇,眼睛紅紅的。
不去!
她偏臉,扭著脖子,視線看向大廳門邊的綠色植物,越看,眼睛越是模糊,模樣委屈倔脾氣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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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譯心裡又心疼又生氣,他氣林言心裡裝著老四,放不下老四,他找老四打了一架,兩人出手都狠,打起來也真不客氣。可打完了,然後呢?依然解不掉那口鬱氣。
單譯明白,他知道,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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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鍾阮兒喊他的三哥,讓林言痛了。
她痛,單譯也一樣,心跟著難受。
到底,單譯對林言心軟了,也就是她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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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譯繞過身邊的鐘阮兒,拉住林言,把林言輕拽到懷裡,他當著幾個人的面,目光深而無奈的揉了下林言發心,然後牽起來她的右手。
單譯握住林言手,摸著她手指。
他低問:「又欺負我,給我整么蛾子?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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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心裡一滯,沒說話。
她想抽手,沒抽開,單譯握緊了。
這麼一來,幾個人都注意到他們的手,兩個人手上都佩戴婚戒,而且,明顯是同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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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愚笨的人也能看出來點什麼。
鍾阮兒看著林言,無聲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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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老闆笑:「是單太太啊,很漂亮。」
單譯摟住林言肩膀,微微一笑,「謝謝。我家的這個,平時我太慣著,管不住,很鬧我,遇到我還真是委屈屈才了。」
真演起戲,跟真的似的。
這小東西,嫁給他還真是被他給埋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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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譯一句話化解了方才尷尬。
幾個人一笑,又聊兩句,話題輕鬆帶過去,對方客套誇了林言幾句,說讓單譯不用送,到門口了單總就留步。
單譯跟對方握了手後,就沒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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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後,剩下鍾阮兒沒走,她看著林言,眼裡有笑,安靜不語。她沒走的意思,還跟在單譯旁邊。這就沒意思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林言點頭回應了下。
心裡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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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無視正牌老婆,還不是男人給的勇氣。
林言心裡氣升上來。
也真的憤怒委屈了,她來幹什麼的啊。
自取其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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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譯牽著林言手往外走。
他沒給林言掙脫機會,強勢霸道的直接把人帶到他車上,怕林言鬧著下車,他乾脆站在車門邊,長腿抵住車邊,回頭看著跟在後頭的鐘阮兒。
「上車。」
簡短,可口氣不算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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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阮兒聽話點下頭,拉開車門坐進后座。
單譯看了一眼鍾阮兒的肩膀,出聲:「冷的話多穿件衣服,后座上有外套,披上。」
鍾阮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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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從後視鏡看到了鍾阮兒把單譯的西裝外套穿上,她心裡像玻璃渣打翻了一樣,心臟被狠狠的從尖上蹂過去。
很疼。
太過分了,單譯真的過分!他怎麼能這樣!
兩個人眉來眼去,當她不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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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氣的手指發抖,忍無可忍,眼睛是真的紅了。無論怎麼控制,演不下去了,也冷靜不了了。她不管鍾阮兒還在車上,她眼睛發紅,抬起手就打單譯,又委屈又憤怒的錘他。
「放我下車!單譯你滾!滾!你滾!」
單譯狠狠愣住,身體僵了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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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氣哭了,眼淚簌簌的掉。
她眼睛紅的嚇人,跟個紅兔子似的。
鍾阮兒突然被嚇著了,她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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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譯手指摸林言的臉,手一下被林言打掉,她的指甲劃到了他的手背。單譯也不生氣,他彎下腰,把林言臉扳回來,他低頭在她濕漉漉的眼睛上一吻,隨後落到林言唇上。
他吻住了她。
深深吻了幾秒,離開。
「老婆。」單譯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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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譯這一喊,林言眼淚止不住的落。
單譯摟住林言肩膀,把林言頭按懷裡,他摟住她,低頭親了親林言發心,又是道歉又是低聲哄她:「寶寶,別哭啊。對不起老公的錯,是三哥不好,老婆乖,老婆別哭。」
他繼續說:「我沒想到你會來,我是生氣,氣你心裡沒有我,我嫉妒老四,知不知道。我們冷戰了好幾天吧,今天是第五天,明天第六天就算你不找我,我也要找你。搓衣板我都買好了,準備回家到你面前跪著去。直到你熄火,不生氣了,原諒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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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開林言,單譯捧著林言臉,他又低頭吻她。
他把話說清楚。
「我這幾天讓自己冷靜一下,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不回你微信,我總要想明白了些事。」
「林言,沒關係。就算你心裡裝著老四,根本沒什麼關係,我慢慢等你就是。你是我老婆,都嫁給我了,老四還能怎麼樣,跟他哥搶女人嗎。再說,你長期睡在我身邊,我還怕你愛不上我嗎?不可能。」
……
「寶寶,老公錯了。回家跪搓衣板,好不好,鍵盤也行,要是還不行,玻璃渣吧。」
林言被玻璃渣弄笑了,又哭又笑的。
被搞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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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埋頭好一會兒,才抬頭,看了一眼后座低著頭不說話的人,問:「那她呢。」
單譯笑了笑,手指擦林言眼角的淚。
「這邊出了些一些亂七八糟事,怕她被無良記者拍到亂寫,這幾天我都緊跟著。她身上外套不是我的,大哥的,留在我車上。你今晚不來的話,我就送她去我大哥那兒,你來了,她就在我這裡等著,一會兒大哥來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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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被繞的有些暈,她怔怔的看單譯。
單譯忍不住,低頭又親了口林言唇。
「小笨蛋,她是我大哥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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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心裡被鎮的七零八碎的。
她嘴張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單辰沒多久就到了,接走鍾阮兒後,林言還坐那兒,呆呆傻傻的,愣愣的沒反應。
單譯上車後關上車門,把林言抱他腿上。
「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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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譯看著林言紅紅的眼睛,心疼不行,他摟住林言,把她頭髮撩到背後,托著她的側臉,低頭吻住她。
他撬開她牙齒,抵進去。
手掌扣著她後腦,單譯吻的用力,吻的極深。
他緊緊摟住林言,把她緊壓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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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完,他頭抵著她額頭。
「林言,我愛你。寶寶,三哥真的愛你。」
這是單譯第二次跟她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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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紅了眼圈,她揪著單譯衣服,「你故意氣我,我明明都解釋清楚了,你小心眼,夜不歸宿,對我愛搭不理,還故意用大哥女朋友刺激我讓我哭,你死性不改,混蛋啊你!」
林言心臟又酸又脹:「回家不會便宜了你,跪玻璃渣啊。兩條腿,跪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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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譯氣笑了,「真對我狠啊,白疼你了。」
林言狠狠瞪他一眼,「你跪不跪?」
單譯無奈妥協,「跪,老婆讓跪,老公就跪。」
林言氣散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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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哭累了,妝都掉了,她沒好意思讓單譯看她臉,單譯可不管,他就是想抱她,熬了四五天,他受不了了。堅持最後一天,過了今晚,明天就回去任罰的,哪裡知道,他的小女孩跑來找他了。
她心裡,有他的位置吧。
夠了。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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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妻如此,夫復何求。
她還是他放在心尖上想疼愛的小狐狸。
他單譯的。他一個人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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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裡沒燈,很安靜。
林言坐在單譯腿上,她在單譯胸口安靜趴了會兒,單譯出聲,他喊林言一聲。
林言「嗯」聲,小貓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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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譯心頭髮軟,軟軟脹脹的。
他親親林言頭髮,嗓音低沉說:「跟傅沉宴辭職吧,到我身邊來。時嘉需要攝影師,我身邊也缺個女性貼身助理,寶寶,到三哥身邊好不好。別再走了,你有家,別過的跟沒有家,到處流浪,浪跡天涯似的。我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