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響起了鞭炮的聲音。
城主為了讓城內的百姓安心,高調的坐著轎攆穿過四通八達的街道,侍衛們在前頭帶路,有人問起便說城主已經尋來了神仙,很快就可以解決宮月城的困境。
至於這個神仙究竟是真是假,這一點似乎並沒有在城主的考慮範圍內,他就這麼大張旗鼓的宣布有神仙到來,一時間,整條街都是百姓們的議論聲。
「真的有神仙來了嗎?」
「城主都這麼說了,應該是真的吧。」
「如果有神仙來了,那我們豈不是不會死了?」
百姓們既興奮又忐忑,跟隨著轎攆往前走,一時間,整條街上都熱鬧非凡。
而就在百姓們跟隨著城主府的隊伍前往悅來客棧方向的時候,這頭的白幼幼也找到了先生,然後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編造了一遍,她說今天早上她找到季寧希望季寧能夠原諒自己,而季寧在她的懇求下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本以為兩人已經重修舊好,誰知她在吃下季寧送來的早餐之後,臉上居然長滿了小紅點。
不知道他在飯菜里放了什麼,才害得她毀容,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跟她和好,只為了報復她。
白幼幼昨天看著還是個白白淨淨的漂亮女孩兒,今天滿臉通紅,連看一眼都覺得辣眼睛,這樣的反差讓先生當即沉了臉。
他也沒有懷疑白幼幼話中的真假,畢竟但凡是個女孩兒,也不可能冒著毀容的風險去陷害別人,於是乎、季寧被先生喊了過來,季寧背了黑鍋,季寧被罰了一年的薪水,季寧還被打了一頓。
在挨打的時候,季寧整個人還處於懵逼狀態,根本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直到先生痛心疾首的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待白幼幼,他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竟然是又被白幼幼坑了,當即勃然大怒:「先生,她就是個騙子,她騙你的,我根本沒有對她做什麼。」
「她是不是又向你告狀說我拿了她五十兩金子?先生,那是她主動給我的,說是要跟我重修舊好,先生,你不要聽她胡說八道啊!」
季寧不嚷嚷還好,他這一嚷嚷,先生更為憤怒,他陰沉著臉:「原來你還拿了白姑娘五十兩金子,你拿了她五十兩金子,你還那樣對待她,你簡直是喪心病狂!」
「她、她沒有說金子的事兒?」
先生的話讓季寧有些懵圈,但先生後面的話讓他更懵:「我喪心病狂,我做什麼了我就喪心病狂了?先生,凡事你不能只聽信她的一面之詞啊,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啊,而且我還做了粥去端給她。」
「你還好意思提粥!」
先生冷笑起來:「我問你,你在粥里放了什麼?」
「我、我就放了花生呀先生,我給她熬了花生粥,而且是她要求我熬製的,說是她一個女孩兒要面子,所以就…」
「閉嘴!你還好意思說這樣的話,你知不知道白姑娘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
先生深呼吸一口氣,旋即對著一直藏在窗簾後面的白幼幼道:「白姑娘,你出來吧,這個混帳死活都不承認他害了你,你看看,你還有沒有什麼問題要問他的?」
「我…」
白幼幼捂著臉、慢悠悠的從窗簾後挪了出來,她眼睛哭得通紅,露在外面的臉也是紅的,就連脖子上也到處都是小紅點,看上去可憐弱小又無助。
「白幼幼,你又……」
季寧一聽白幼幼在這個房間,瞬間轉過頭來想要找她算帳,但在看見白幼幼的情況之後,猛地失了聲,好一會兒才道:「白、白幼幼,你、你這是怎麼了?」
先生踢了他一腳:「你問她怎麼了,這應該問問你自己吧,她是吃下你的花生粥以後才成這個樣子的,你說,你在花生粥裡邊兒放了什麼,是不是下了什麼毒?」
「我沒有!我沒有下毒!」季寧瞬間否認,他又轉頭看向白幼幼:「我沒有下毒,白幼幼,你說,是不是你故意的,你這麼做,就是故意陷害…」
季寧的話還沒說完,
這頭的白幼幼就捂著臉痛哭起來,哭聲讓季寧的聲音也低了下去,而先生的臉更是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屋內一時間只剩下白幼幼的抽噎聲。
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哽咽著道:「季寧哥哥,難道你覺得我這幅模樣,會是故意陷害你嗎?我…我至於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來陷害你嗎?我們兩人是有什麼仇什麼怨?」
「更何況,方才在我來你房間的時候,我們兩就說開了呀,我已經心無芥蒂了,可、可是待我喝下你送來的粥以後,臉就成這個樣子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季寧哥哥,我不知道你到底有多麽恨我,才會做出給我下毒的這件事情,但是…但是容貌對一個女孩兒來說何其重要,我希望,我希望你能夠拿出解藥來好不好,我完全無法忍受這樣的自己,季寧哥哥,我求求你了。」
說到最後,白幼幼直接泣不成聲,趴在桌上,肩膀都抖動起來,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
這樣子的人怎麼可能像是在撒謊?
季寧心亂如麻,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小心在粥里放了什麼東西,可是他左思右想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就在這時候,他的腿又被踢了一腳:「說罷,你究竟在粥里放了什麼毒藥,有沒有解藥?就像白姑娘所說,容貌對一個女孩兒來說至關重要,我希望你能夠及時回頭。」
「我…我…」
聞言,季寧的心頓時就更亂了,連呼吸都急促起來:「我…我真的沒有下毒…我…我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的,我…我幹嘛要下毒呢?你都已經給了我五十兩銀子主動要求跟我和好了不是嗎?」
說到這裡,季寧忍不住看向白幼幼,他急切不已的道:「白姑娘,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不會給你下毒的,那些菜我也是…」
話沒說完,他突然就想到了什麼:「白姑娘,你是不是有什麼忌口的,不能吃的東西?」
好傢夥。
她還沒有說自己吃什麼過敏呢,他就主動提起了。
這樣更好。
更能夠取信於人。
白幼幼抬起眼眸,眼睛一眨一滴淚水就掉了下來:「我、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忌口的東西。」
「等…等一下,我記得我娘以前好像隱隱約約跟我說過,我不能吃、不能吃、不能吃蓮子…」
白幼幼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實際上是她吃出了花生粥里,有蓮子的味道。
季寧的眼睛瞬間就亮了:「一定是的,一定是這樣的,白姑娘,我方才給你熬花生粥的時候,就在你的粥裡邊兒放了蓮子。」
「先生,真相大白了,就是蓮子的問題,我就說我沒有下毒。」
就說,白幼幼不可能再次陷害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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