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恍然大悟

  這個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

  清甜中帶著幾分惡意,

  不是趙婷婷自己的聲音又是誰的?

  來不及去想話中的內容,趙婷婷猛得抬起頭來,就看見一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正站在她的前方,此刻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Google搜索

  對上她的視線,

  那人又是一笑,笑容中充滿了惡意:「喲,原來還沒死呢。」

  「死、老、太、婆。」

  她說完,湊近趙婷婷,一字一頓,趙婷婷被嚇得倒退好幾步,還沒反應過來,眼前就多了一面鏡子、鏡子裡邊兒出現的,正是被她罵做死老太婆的那張臉。

  怎麼會這樣?

  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死老太婆?

  趙婷婷頓時驚恐地瞪大眼睛,猛地朝著鏡子撲了過去——

  ……

  陽光燦爛,

  教學樓前面的空地卻被一片陰影所籠罩,

  幾十個人站在樓頂,臉上帶著麻木的神色,旋即縱身一躍,帶著幾分義無反顧的意味。

  見此,

  站在空地上的白幼幼也拉著蒙音一躍而起,衝進屍體縫隙,踏過好幾個人的腦袋,在半空中停頓了幾秒才直線下降,踩在了血流不止的屍體之上。

  白幼幼輕輕的吐出一口氣來,眼神十分的凝重。

  這已經是第三輪刷新了,死亡人數也成倍的遞增,現在不過也才第三輪的第十次的間隔時間,跳樓的人就已經達到了三十多個,這數量簡直是驚人。

  更加重要的是,

  每一輪刷新以後,跳樓的人神色就會麻木一分,而他們神色每麻木一分,身體就會重一分,第二輪刷新以後,地面就被砸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縫,而第三輪就更不必說了,地面都被砸開了,一些鮮血順著裂縫流入地底,場景分外的觸目驚心。

  又躲過一次。

  不過——

  【按照這樣的形式下去的話,就算我們不被砸死,這地面破了,我們或許也得掉入地底。】

  白幼幼拿出手機打字遞給趙則洋,趙則洋肩膀上還扛著已經完全不省人事的駱成溪,不知道那味道是有多臭,不管外面多大的動靜,駱成溪從始至終都沒有醒過來一次,甚至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

  【不行,我們必須得想辦法離開這裡。】

  其實也不是沒試過用各種手段從這裡逃出去,但不論他們如何往前走、或者是分頭行動,亦或者想要回頭回教室,最後還是會回到這個教學樓之前,

  而且這裡沒有其他人,就像是一個被封閉的空間一般,

  整個空間除了這些自殺者,就只剩下他們四個活人。

  【可我們該怎麼辦?】

  趙則洋也沒有頭緒,做了這麼多次任務,他還從來沒有遇見這般棘手的情況。

  各種道具都不能輕易動用,因為用了好運符的緣故,他也不敢再用其他符篆,

  現在就只有丹藥與卡牌能用了,不過兩種都只能動用一次,是以,趙則洋格外珍惜這一次的機會。

  而且,就算是用卡牌,那卡牌的功能——

  等等。

  白幼幼所開出的卡牌好像叫做微笑卡牌。

  趙則洋猛地瞪大眼睛,用手機打字:【幼幼,不是有一次可以獲得卡牌幫助的機會嗎?你不是有一張微笑卡牌嗎?】

  【微笑卡牌:持有微笑卡牌著,只要在絕境中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燦爛微笑,便能夠得到微笑娃娃的幫助。】

  白幼幼自然知道她可以使用微笑卡牌,但微笑卡牌的介紹是在絕境中使用,她方才的情況,顯然是沒有到絕境的,就是不知道現在她的處境能不能夠被判定為絕境,

  想到此,白幼幼對著趙則洋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謝謝你則洋哥哥,我還沒想到這一點呢。」

  白幼幼抱著期望,但——

  一秒、

  兩秒之後。

  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趙則洋與白幼幼兩人大眼瞪小眼,等了幾秒鐘都沒有動靜,前者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所謂的微笑卡牌是假的嗎?

  他用眼神詢問白幼幼,白幼幼嘆了口氣。

  微笑卡牌當然不是假的,只是因為現在她的處境還不能稱已經到了絕境,絕境這兩個字,就十分的縹緲了,如果只能依照卡牌的判定,那什麼才能被稱之為絕境,誰也不清楚。

  這是令人鬱悶的一件事情。

  看見了白幼幼的解釋以後,趙則洋眉頭死緊,難道,就真的沒有破局之法了嗎?

  不能前進也不能後退,那就要一直坐以待斃嗎?

  白幼幼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以前她做任務的時候再怎麼說也會有一丁點的頭緒,可是這一次她是一點頭緒都沒有,讓蒙音記下這些天以來說過的不吉利的話,蒙音也只說過危險二字。

  危險這兩個字就跟絕境一樣,

  後者太縹緲,前者範圍太廣了…

  白幼幼也很是頭疼,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片陰影又將其籠罩,白幼幼抬頭一看,又是幾十個麻木的人站在了欄杆之上,然後直挺挺的往下跳。

  白幼幼就趕緊拉住蒙音的手,找准人堆的空隙,一躍而上,

  趙則洋扛著駱成溪緊隨其後,

  他們踩著四五個腦袋一直往上,到了三樓的位置,這才緩緩下落,而這時候,地面又已經多了幾十具屍體。

  在這之前從來都沒有看見過死人、也做好畢業這一天有危險準備的蒙音,也在這一輪又一輪的自殺下變得麻木,

  她非常煩躁:【這些人為什麼非要在這裡自殺呢?難道就只是為了用自殺的方式砸死我們?可如果想要殺掉我們的話,他們為什麼不乾脆下來跟我們動手,為什麼會採取這種跳樓的方式呢?為什麼不是其他的方式?】

  蒙音是一個極其善于思考的人,

  她知道白幼幼與趙則洋兩個人都身手不凡,他們兩個在這麼危險的情況下都能夠一人帶上一個拖油瓶,相比之下,她就實在是太沒用了。

  她很想做點兒什麼幫助白幼幼,但是因為有心無力,所以就變得格外的心煩意亂。

  她將手機遞給白幼幼,呼吸都有幾分沉重,而白幼幼看了一眼她所說的話,微微抿了抿唇,拿著手機正準備回答她,但是下一刻,她卻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就抬起頭。

  是啊。

  為什麼非要在這裡自殺?

  為什麼又要用跳樓的方式自殺?

  前後左右都無路可走,

  那麼路,

  會不會在這之上呢?

  頭頂的太陽、

  是真的太陽嗎?

  驀地,白幼幼突然就想到了井底之蛙的故事,如果這裡真的是一個封閉的空間,那麼他們會不會就是所謂的井底的青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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