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每一次回到大樹下的時候,白幼幼的心裡邊兒就有一股預感,那就是他們如何做,都無法走出這個小花園,就算拉上秦美麗與余塵一起也不行。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在他們第三次回到路中央的時候,秦美麗崩潰了:「為什麼、為什麼又回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這麼久了,余塵也隱隱的猜到了點兒什麼,他看向白幼幼:「所以,你們之所以會回來接我們,是因為你們根本走不出這裡對不對?」
燈光下,余塵的臉色有些發青。
事實當然如此,但白幼幼當然是不可能承認的:,她甚至還可以倒打一耙:「原來你就是這麼看我的嗎?我們好歹也交往了這麼久,你居然這樣想我,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你是覺得,我們帶著你們更能走出去,還是我們單獨比較好走?」
池雙扶著余塵、白幼幼扶著秦美麗,他們兩個現在都算得上是半傷殘人士,如果白幼幼與池雙拋下他們,他們還真沒辦法,就只能待在原地。
所以說,
白幼幼當真不是因為走不出去才接上他們一塊兒的嗎?
可余塵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
不過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突然,汽車的鳴笛聲打斷了他的思路,他抬眸望去,就看見一輛公交車緩緩的從黑暗中行駛而來。
花園小道狹小,
公交車龐大、
但是看上去卻絲毫不顯突兀,反而渾然天成,就像是這裡本就該有這麼一輛公交車一般;
他們有救了!
余塵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他朝著公交車招手:「這裡有人、這裡有人,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余塵大聲呼喊著,
與此同時,白幼幼與池雙也看見了這一輛公交車,兩人的臉色不約而同的凝重了起來,特別是白幼幼,因為她又想到先前所說的話——
小花園裡沒有車秦美麗與余塵都能夠摔成這樣,如果有車的話,他們還不變成肉泥?
記憶一閃而過,白幼幼猛地朝著秦美麗與余塵看去,看著他們兩人臉上詭異的興奮之色,胳膊竟爬上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不會吧,
不可能吧,
她們兩個不會真的被攆成肉泥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她跟烏鴉嘴有什麼區別嗎?
正這麼想著,突然,公交車猛地加速,白幼幼被嚇了一跳,瞬間就拉著秦美麗往後退去,而下一刻——
砰。
只聽得一聲巨響,眼前一紅,空氣中瞬間瀰漫著令人心悸的血腥味道。
「沒事吧?」
是池雙的聲音,
所以、
剛剛那個聲音…
白幼幼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的朝前看去,就看見公交車停在不遠處,燈光閃爍間,是黯淡的紅、一灘血跡蜿蜒至車輪之下,還有一小節熟悉的布料。
「啊啊啊啊~!」
下一刻,耳畔就傳來了秦美麗的尖叫聲。
她臉上還帶著詭異的興奮之色,眼中被驚恐害怕定格,眼淚在不知不覺間流了滿面。
……
余塵死了。
被車撞死,死狀極為悽慘,連一塊好肉都找不到,甚至除了那件衣服以外,就沒有其他可以看出他身份的東西了,這正應了白幼幼的那句、如果小花園有車的話,那他就會被攆成肉泥。
白幼幼再一次的感覺到自己隨口一句話的可怕之處,好在秦美麗沒有死,但也已經被嚇得半死不活了,
眼瞅著秦美麗癱坐在地驚魂未定的樣子,白幼幼心裡十分愧疚,其實她先前就猜到自己說過的話會以另一種方式應驗這一點的,但是剛剛說得興起,她竟完全忽視,這才導致余塵的慘死。
余塵都已經死了,那秦美麗逃得過嗎?
雖然她的確看他們不太順眼,但他們無論如何也罪不至死。
不過——
既然先前一切可以倒帶重來,一切可以成為莊周蝶夢,那余塵的死,也不是不可逆轉。
或許,她可以回到余塵死前?
抱著這樣的想法,白幼幼看了一眼身邊的池雙:「你先在這裡待著,我去看看情況。」
從車禍發生後到現在,車上一直都沒有動靜,就像這輛車上沒有人一樣。
多半是鬼怪作祟吧,就像是之前一樣,
就是不知道這一次念道德經可不可以逆轉?
「要不要我同你一起?」
池雙的反應速度也極快,在公交車行駛過來的那一剎那,他就反應過來很快的跳躍至草地上,也完全忘記了余塵。
當然,他本來就不想救余塵,如果不是因為走不出去的話,他根本就不會同白幼幼回來帶上余塵一起。
「不必,你好好照顧秦美麗吧。」
白幼幼搖頭拒絕,快速的走向公交車,寒風陣陣,公交車的燈光忽閃忽閃,靜靜的屹立在原地,再加上地上的鮮血以及空氣里的血腥味,這公交車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怪獸。
白幼幼心裡邊兒在打鼓,面上便顯露了幾分。嘴上卻道:「這個公交車應該是失控了,現在應該沒事了。」
話音剛落,突然,公交車再次傳來鳴笛聲音,下一刻,地上的鮮血不見了、屍體的碎屑不見了,車窗快速的被打開,露出了一張熟悉的臉。
「白幼幼,你在磨蹭什麼呢?還不趕緊上車,不想出去了對不對?」
是余塵,此刻他滿臉的不快之色。
剛剛親眼看見被車撞死的突然又出現在自己面前是什麼感受?
白幼幼:……
額頭的青筋微微跳了跳,她閉了閉眼,又閉了閉眼,可是余塵還是沒有消失,他甚至更加不耐煩了幾分:「我說你在幹嘛呀白幼幼,大家都坐齊了,就等你一個人了,你就不能快著點兒嗎?」
白幼幼:……
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余塵又繼續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跟你分手嗎?就是因為你做事總是喜歡磨磨蹭蹭的,吃個飯要磨磨蹭蹭、化個妝要磨磨蹭蹭、出個門也要磨磨蹭蹭,我真的不明白你一天到晚都在磨蹭個什麼?你就不能像其他女孩兒一樣乾脆利落一點兒嗎?」
他的話落音,
前面的座位又探出一個頭來:「好了余塵,你別這麼說幼幼,如果不是幼幼的話,我們根本等不到這輛公交車的。」
是秦美麗。
白幼幼猛地瞪大眼睛,下意識的轉頭看去,就看見了另一個秦美麗。
另一個秦美麗的身邊站著不耐煩的池雙,他雙手環胸,一如剛剛她來時那樣。
而地上的秦美麗,也如她來時那般癱坐在地。
那邊的秦美麗沒有消失。
那、
眼前的秦美麗又是誰呢?
雞皮疙瘩瞬間爬滿胳膊,白幼幼喉嚨微動,她緩緩轉過頭去,就看見了兩張血肉模糊的臉,嚇得當即倒退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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