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紀無歡跟聶淵利用手機聲音引走杜莎,藉此控住了她。
刀疤雖然不知道他們具體用的什麼辦法,但是他也發現了杜莎攻擊人的規則。
哪怕已經看到人了,她也會優先攻擊發出更高聲音的東西。
而今晚,刀疤就打算用同樣的方法借怪物的手除掉他們。
按照他的計劃,等杜莎進入那三人的房間後,他再跟李齊無聲無息地走過去,把門從外面鎖上,然後去她的房間裡把最後一塊屍體找出來。
等天亮後,再把紀無歡三人藏著的線索翻出來。
這樣,他就可以坐享其成了。
如果紀無歡沒聽到這個計劃的話,刀疤還真有可能就得手了,然而既然已經被知道了……
「我在遙望,月亮之上,有多少夢想,在自由的飛翔~」
當手機鬧鐘鈴聲從屁股下面響起的那一刻,刀疤的笑容直接僵住了,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
該死!他猛然轉身,跪在地上,順著鈴聲將手伸進沙發墊里一陣翻找。
怎麼會這樣!?他明明是把手機放在那個小白臉娘娘腔房間裡沙發墊底下的啊!
當刀疤找到手機,手忙腳亂關掉鬧鐘的時候,已經晚了。他聽到李齊倒吸一口涼氣,而身後——門開了。
杜莎站在門前,毫不掩飾臉上猙獰的笑容,臉頰兩邊的肌肉高高突起,撕裂的嘴角幾乎裂開到了眼睛兩邊。
看得出來,她開心極了。
李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發出驚天動地的尖叫聲,刀疤緊閉著嘴,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等杜莎一步步走向李齊把房門讓出來的時候,他才猛地站了起來,一把抓起早就掛在門被上的背包,沖了出去,並且轉身關門,掏出鑰匙毫不猶豫地鎖上了門。
他直接一用力折斷了鑰匙,讓鑰匙堵死在鎖孔里。
門內的李齊用被子罩住杜莎的頭,趁機衝到了門邊,然而只晚了一步,門就在眼前鎖上了,他拼命地拍打著房門:「王哥救我啊——開門!!求求你了!!放我出去!!」
驚恐的喊叫很快化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啊啊啊啊啊啊——放我出去!!救命啊!!」
刀疤不但沒開門,反而死死拉住了門把,生怕他們衝出來。
「王明陽你這個王八蛋!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啊啊啊啊——」
咒罵聲越來越小,最後虛弱的消失了,只剩下痛苦的哀鳴聲。
刀疤站在門口,已是滿頭大汗,心臟砰砰直跳,他大口喘著粗氣,半天才從包里掏出手電筒來,打開開關的時候,手指還在顫抖。
當走廊亮起的時候,一個高大的男人正好從房門裡出來,雙手插在口袋裡,緩緩走來。
刀疤已是驚弓之鳥,嚇得猛然退了一步,看清是聶淵後,氣得咬牙切齒,掏出刀子,直接撲過去:「王八蛋!竟然算計老子!」
刀疤原本以為這一刀能直接捅穿男人的腹部,沒想到對方一記手刀,他都沒看清楚,手中的刀子就直接飛了出去,下一秒更大的痛楚從腹部傳來。
在此之前他從未想過一個人的力量居然能大到這種地步,這感覺就像是被一輛小轎車迎面撞飛,那一拳仿佛擊碎了他的腸胃,他竟然連叫都叫不出來,就飛了出去,撞在牆壁上一聲巨響,隨後捂著肚子開始口吐鮮血。
他手裡的電筒跟背包掉在了地上,手電筒轉了幾個圈,正好落在了聶淵的腳邊。
男人把手電筒撿起來,緩緩靠近,他蹲下來,從刀疤的手裡拿走了鑰匙。
刀疤疼得頭暈目眩,直翻白眼,好不容易才喘過氣來,抬頭發現聶淵竟對著他笑了笑。
那笑容不冷,反而有幾絲興奮,在嘲笑著他的不自量力。
眼裡是毫不掩飾的戾氣。
「想除掉我?」聶淵抓住刀疤的領子,硬是把他拽了起來,冷笑道:「你得排隊。」
刀疤又驚又懼,他發覺自己在聶淵的手裡,竟然毫無反抗能力,看著眼前黑漆漆的樓道,驚恐地問道:「你想做什麼?!」
「讓你原地消失。」聶淵言簡意賅。
刀疤嚇得一哆嗦:「你想清楚,要是在遊戲裡殺人會被扣積分的!你的身體素質能強到這種程度,應該花了不少積分?被扣掉重新賺的話,你能承受這個代價嗎?」
聶淵輕笑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壓低聲音說道:「我多出來的積分可以殺十個你。」
他說完毫不猶豫的放手,看著刀疤慘叫著從樓梯上滾下去,一路慘叫伴隨著哀嚎,咚咚咚地摔了個結實。
其實他也沒想殺刀疤,只是嚇唬嚇唬他,然後讓這煩人的玩意從眼前消失。
聶淵轉身的時候,毫不意外地從林剛李蓮兩人的眼裡看到滿滿的驚嘆與崇拜,不過他並不在乎他們怎麼看,他的目光是投向紀無歡的。
然而他還沒看清紀無歡的表情,便聽到他悠悠地感嘆道:「圓圓,你知道嗎?你剛才的發言好像恐怖電影裡那種變態殺人狂魔誒。」
神他媽的變態殺人狂魔!
聶淵順勢捏住紀無歡的脖子,手指輕輕扣住對方的大動脈:「那我先殺了你。」
紀無歡望著男人,眨眨眼睛,一秒切換狀態,掩面哭泣,從變態殺人魔劇轉變到了家庭倫理劇。
「圓圓,你居然!你居然!想殺了你爸爸我!」
聶淵:「……傻逼。」他就不該給紀無歡搭建舞台,比戲精的程度,誰能跟他爭鋒?
林剛撿起地上刀疤的大背包,打開看了看,確定了屍塊都在裡面。
李蓮問道:「還有其他人嗎?」
林剛扳起手指數了數,突然沉默了。
因為他們赫然發現,除了被聶淵丟下去的刀疤之外,此時還倖存的人竟然就只有他們四個了。
第一天死去的醉漢、徐南依、趙仁,第二天死去的西裝男、中年女人、張柯、宋茜。剛才死去的賈江超、李齊。
總共14個人,不過兩天半的時間,竟然就只剩下他們了。
這個遊戲的難度可見一斑,只要跟杜莎撞上的,幾乎是百分之百必死。
不過現在不是哀傷感慨的時候,活命要緊。
「快去把最後一塊屍體找出來。」
四人來到杜莎的房門裡。
關鍵時刻,他們也顧不上男女授受不親了,林剛抱起李蓮,聶淵抱起紀無歡,在天花板上找了起來。
紀無歡再次發揮了他的好運光環,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他就翻了出來。
林剛把刀疤背包里的玩偶都倒了出來,聶淵拿起菜刀,眼睛都不眨一下,將屍塊的部分從玩偶上剁了下來了,動作乾淨利索,切面平整。
看得林剛差點忍不住想問聶淵現實世界裡是不是屠夫了!
等屍塊都拆下來了,聶淵又把它們拼湊到了一起,然後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那些屍體竟然自己粘合在了一起,幾分鐘後一具無頭女嬰的屍體出現在了眼前。
「還差頭。」紀無歡看著脖子上空蕩蕩的位置,正思考著該怎麼把頭拿過來的時候,漆黑安靜的走廊里,傳來卡嚓一聲。
隔壁的門鎖開了?!
紀無歡被嚇了一跳,但是反應極快,以最快的速度把那具屍體又塞進包里,提起來離開了房間。
這個房間太小,文珍一旦進來,他們逃都逃不掉。
四人剛到走廊,還沒來得及下樓梯,隔壁的房門就開了。
一個黑色的人影站在門前。
當房門打開的那一刻,空氣像是驟降了好幾度,一股寒氣襲之而來,隨後傳來嬰兒悽厲的啼哭聲!
她懷裡那顆頭顱竟然嚎啕大哭起來!
文珍的手猛然抖了一下,她低頭看向懷裡的那顆頭顱,焦急地問道:「寶寶,你怎麼了?你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嗎?」
這么小的嬰兒當然不會回答,只是那哭聲卻越發悽厲哀怨,像是指甲從玻璃上不斷划過,讓人心裡發毛。
聶淵伸手想將紀無歡懷裡的背包拿過來,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的手剛碰到那個背包,女主人懷裡頭顱的哭聲驟然提高了幾倍!
文珍猛然抬頭瞪向他們,緩緩走來:「是不是你們弄疼了我的孩子?!是不是你們?!」
面對那如同女鬼一樣悽厲恐怖的目光。
四人內心:管我們毛事啊!
聶淵全然不管那再次飆升的恐怖哭啼聲和一步步靠近的女主人,他從紀無歡的手裡拿過背包,然後直接砸到了文珍的臉上。
看得林剛李蓮一愣一愣的,在心裡狂刷6666!太剛了!
文珍被砸了個正著,不知道是被砸懵了咋的,竟停下了腳步,低頭向地上的那個背包,臉上多了幾絲疑惑,而她懷裡的孩子哭得更厲害了。
紀無歡趕緊把真杜莎給他的東西拿出來塞給聶淵:「圓圓,趁現在!」
那是一支裝滿鎮定劑的針管。
聶淵接過針管直奔文珍,紀無歡也一同行動。
聶淵下手乾脆利落,他也不管什麼血管不血管了,直接衝著文珍的脖子插進去再說。
文珍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手指掐在聶淵的手背上刷刷抓破了一層皮,留下四道血淋淋的傷口。
然而聶淵愣是眼睛都沒眨一下,手指穩穩的將液體注入到她的血液里。
隨著文珍的身體一點點變軟,她另一個手裡抱著的襁褓也應聲落地了。
紀無歡趁機撿起那顆頭顱,碰到它的時候,還是那種軟綿綿的手感,而這一次,他還能感受到它的肌肉隨著哭啼聲在抽動扭曲,讓人毛骨悚然!
他沒有勇氣把那顆頭顱翻過來看看長什麼樣子,只管抓起來衝到背包面前,打開拉鏈,將裡面的屍體倒了出來。
把頭顱對著脖子放上去的那一刻,一個悅耳的電子音出現了。
【恭喜玩家找到女主人的孩子,逃生線索:離開這裡的出口在與現實世界交匯的地方。】
果然是這樣!
難怪找到孩子跟查明真相兩個條件都缺一不可。
如果他們不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那麼就算獲得了這條線索,也根本不明白什麼叫做「現實世界」!
林剛激動道:「是花園!現實里的醫院可以直接從花園出去的!」
紀無歡剛想說什麼,就聽到聶淵叫了聲:「小心!」
一分鐘的時限過去了,文珍動了起來。
她竟然一把甩開聶淵,直接沖向了紀無歡,嘴裡發出憤怒地吼叫聲:「你對我的孩子做了什麼?!你對她做了什麼?!」
紀無歡連滾帶爬地躲過飛撲過來的文珍,女人憎恨地瞪著他,雙手舉起,再次撲了過來。
就在這時,地上的嬰兒屍體竟然動了!那個面孔猙獰的孩子,從地上爬起,哇一聲哭了起來。
哭聲撕心裂肺!
最恐怖的是,她竟然說話了!
「嗚嗚嗚……媽媽你為什麼要殺了我?為什麼……我好痛我好痛……」
文珍猛然停下撲向紀無歡的動作,望著爬在地上哭泣的嬰兒,瞪大了眼睛:「不!你不是我的孩子!」
「媽媽,你為什麼不認我?我就是你的孩子啊……嗚嗚嗚,媽媽就是你殺了我啊!」那孩子從地上爬到文珍的腳邊。
「不不不!」文珍瘋狂地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我的孩子還活著!你不是我的孩子!不是!!」
「媽媽,你好好看看,我就是你的孩子啊!」
文珍拼命地搖頭,發出尖銳的叫聲:「不是的!!不可能!!我的孩子還活著!!」她狠狠地盯著紀無歡,歇斯底里地叫道:「你們是不是想奪走我的孩子?你們是不是想分開我們?一定是這樣!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們!」
紀無歡趕緊轉身開溜,然而砰一聲門響,他差點沒收住腳,跟怪物杜莎撞個對臉。
她竟然出來了!
此時紀無歡前有杜莎後有文珍,無路可逃,心裡只剩下了一個想法。
完蛋!
看著杜莎緩緩走來,紀無歡以為自己死定了。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道銀光閃過,杜莎的頭竟然直接飛了出去!紀無歡還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就被一個人扛了起來,一頭衝下了樓梯。
聶淵腳步不停,抱著紀無歡一口氣衝到了大廳,轉彎往右,看到了從另一邊樓梯下來的林剛、李蓮。
紀無歡慌忙叫道:「不是花園!是餐廳!廚房!」
林剛一愣,這個胖子在關鍵時刻再次顯露出遠超體型的靈敏,腳底抹油,一個急轉彎,還抓了把李蓮。
紀無歡被聶淵抗在肩膀上,清楚地看到杜莎下樓追了過來。
她已經沒有了頭顱,脖子的地方滲著黑色的血液,但仍跑得飛快,急得紀無歡慌忙叫道:「圓圓圓圓,快點啊!你行不行的啊!你不行就放我下來啊!」
「傻逼,閉嘴。」
聶淵跑得極快,如同一隻獵豹,他很快就追上了林剛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還說道:「擋住她,我踹開門。」
林剛扭頭看了眼幾米之外的無頭女怪物,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我他媽怎麼擋啊?!」拿頭擋呀?!
好在餐廳的門鎖並不結實,聶淵一腳就踹開了門,他衝進去的同時,把紀無歡從肩膀上丟了下去,回頭去接應林剛。
李蓮跑在最後面,眼看半個身子已經進了門,卻被杜莎抓住了衣服腿,若不是聶淵眼疾手快拽住了她的手,她肯定直接就被拖走了。
林剛慌忙抓住了她另外一隻手。
李蓮一邊掙扎一邊慌張地尖叫起來,瘋狂地哭喊道:「別放手!別放手!求你們了!求你們了!」
杜莎的力氣極大,聶淵跟林剛一手抓著李蓮,一手緊扣著牆壁,兩人卻幾乎要被她一同拖出去了。
紀無歡也來幫忙。
「紀白痴,拿我衣兜里的匕首。」
紀無歡趕緊伸手,從聶淵的兜里取出那把銀色匕首,拋向杜莎。
正好刺進了杜莎的胸口,力量驟減,聶淵趁機把李蓮拽了進來。
四人立刻馬不停蹄地沖向廚房。
果然如紀無歡所料想的那樣,廚房的門打開了!
杜莎不甘心地追進入餐廳,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進入廚房,隨後一道白色的光芒亮起,罩在了他們的周圍。
電子女音再次出現。
【恭喜完成遊戲關卡,副本將在5分鐘後關閉】
與此同時,他們的頭頂出現了一個閃著藍色螢光的300秒倒計時。
聽到這話,他們集體大鬆了一口氣,林剛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渾身發軟根本站不起來了:「艹,真是嚇死我了,差點以為要交代在這裡了!」
杜莎站在白色光罩的外面,似乎正死死地瞪著他們。即使她已經沒有頭了,眾人也能感覺到她非常憤怒,恨不得將他們一一撕碎。
看她又氣又無奈的樣子,紀無歡心裡賊爽,對她做了個鬼臉,還比了個中指。
第二次被比中指的杜莎氣到發瘋,卻無可奈何,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身體一轉,沖了出去。
林剛莫名其妙道:「她去幹嘛?」
紀無歡嬉皮笑臉:「我哪知道。」
他是被聶淵一路扛著跑下來的,現在自然是最輕鬆的一個了,還有力氣四處張望。
聶淵站在他的身邊,手指在背後輕輕打了個響指,一抹銀光回到了他的手上。
他們所在的白色光罩里一片空白,可在幾米外,透過光罩,他們能看到外面的環境。
這裡是廚房,不過不是普通家庭的廚房,而是食堂裡面的那種大廚房。
李蓮驚魂不定地問道:「紀先生,你們怎麼知道出口在這裡?」
跟林剛一樣,聽到線索的時候,李蓮的第一反應也是花園。
因為在現實世界裡,這裡既然是醫院,那麼從花園繞到正面應該就是可以出去的大門了。
紀無歡摸著耳垂,答道:「我們是被真正的杜莎請來這裡的,她是現實世界裡面的人,或許她並不是無法離開廚房,而是無法進入文珍的幻想世界才對。」
所以紀無歡認為,這裡才是幻想世界與現實世界的交界處,他又賭對了。
此時外面的環境已經開始崩塌了,從二樓的牆壁開始,一點點化為碎片,露出了它本來的樣子。
紀無歡突然抬頭對著空氣問道:「系統,如果有還沒跑出來的人會怎麼樣?」
【視為遊戲失敗。】
「失敗了會怎麼樣?」
【即為復活失敗。】
說到這裡,紀無歡才想起,他們本來是已死之人,這個神秘的遊戲給了他們一個復活的機會,但同時必須得參與這恐怖的遊戲,
「基礎獎勵是什麼?」
【復活時間與積分,每完成一個關卡,就可以獲得一定的復活時間,積分可以用於物品兌換與身體素質提升。】
紀無歡還想問,突然聽到走廊里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後一個人影沖了出來。
居然是刀疤!
他竟然沒死,但是受了傷,胸口上全是血,後面追著暴怒的杜莎。
紀無歡瞄了他一眼,倒是想起了什麼,繼續問道:「那第一名通關的額外獎勵呢?」
話音剛落,天空中出現了一道金光。
林剛立刻激動地叫道:「哇!稀有道具獎勵!我在論壇上看到過,非常少見!」
連聶淵都有些驚訝。
不過他驚訝的同時又很有種意料之中的感覺。
這傢伙的好運真的有點逆天了?!
紀無歡卻在想,難道說跟網遊一樣稀有度還分綠藍紫金的嗎?
他抬起手想接住它,手伸到一半,突然扭頭問道:「我們拿,ok嗎?」
他指的是他跟聶淵。
李蓮第林剛同時點頭,他們能活下來就已經很滿足了,如果不是遇到紀無歡跟聶淵,可能早就死了。
紀無歡把金光中的盒子拿到手裡,挑起眉毛看向聶淵,意思是咱們出去再算帳。
聶淵一臉冷漠,沒有吭聲。
空中的倒計時只剩下三十多秒了。
刀疤衝進了餐廳,但卻過不來,急得滿頭大汗,因為杜莎就站在廚房門口,堵住了逃生的去路,如果沒有人幫他,必死無疑。
如果換做別人,紀無歡可能還會想辦法幫幫他,但是對於這個之前想害死自己的人,他可沒這麼善良。
再看看聶淵,抱著胳膊,一副喜聞樂見看戲的模樣,那眼神更像是想找機會落井下石,送他一程什麼的。
此時倒計時只剩下幾秒了。
紀無歡不再看刀疤,捧起手裡的盒子,打開盒蓋一看,裡面竟然是顆灰色的蛋,有成人的兩個拳頭這麼大。
咦,鴕鳥蛋?
他正要研究研究的時候,餘光突然瞄到了一個迎面撲來的人影。
不知道用了什麼道具,刀疤竟然在最後三秒原地消失,瞬移一般沖了進來!
紀無歡雙目一凜,意識到情況不對,正要後退,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的右手被刀疤抓住了。
那張滿是鮮血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獎勵是我的了。」
「放手!」聶淵表情猛然一變,一擊手刀劈了下去,右手拉著紀無歡後退。
可與此同時,倒計時結束了。
紀無歡只覺得整個人突然開始下墜,耳邊又出現了那個電子音。
【恭喜您獲得正式玩家身份,本次通關獎勵:一個月復活時間、十個積分點,您即將返回現實世界。】
接著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紀無歡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裡。
然而他並沒有回到那個十字路口,身邊也沒有聶淵。
他居然站在一個……工地?!
紀無歡正納悶,後面猛地撲過來一個人勒住了他的脖子,他下意識地接了一個一個過肩摔,把人丟出去了才發現是一個陌生男人。
「兄弟,你……」跟我什麼仇什麼怨啊?這話還沒說完,紀無歡頓住了,他看到那男人的臉上有一道明顯的刀疤:「王明陽?」
刀疤看到紀無歡的真實面孔也是一愣,眼裡明顯有幾分壓制不住的驚艷,他或許是覺得紀無歡有點眼熟,但一時間沒想起來是誰,最後歸類為:「你果然是個小白臉。」
紀無歡輕輕哼了聲,不爽極了:「想殺人越貨?柿子挑軟的捏?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欺負?我是打不過圓圓,但不代表我打不過你。」
刀疤的身上本來就有傷,自以為拿了把匕首就能打過這個看起來很弱雞的娘娘腔小白臉了,誰知紀無歡只用了十秒,就把他制服了,並且讓他再次體會了樓梯間自由落體,直接咕咚咕咚的滾到了樓下。
這裡可不比別墅內,他一頭撞在水泥地上,疼得嗷嗷叫。
前面說過,聶淵的爺爺是軍人,而且是特種兵,正兒八經上戰場打過仗的那種。
退伍後,聶老爺子的日常就是釣魚下棋看書以及揍到處惹是生非的聶淵,閒得沒事的時候會教大院裡的小朋友們幾招,都是實打實的功夫。
紀無歡從小身體不好,一開始是以鍛鍊身體為目的,高考離家之前都還跟著聶老爺子練拳腳,他雖然干不過聶淵,但是揍一般人還是沒問題的。
在刀疤摔下去的時候,紀無歡看到一個黑色的立方體從他身上掉了出來。
他好奇地撿了起來,發現是一個迷你三階魔方,整個只有一般魔方的四分之一大。
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手感光滑,沉甸甸的,但卻不像是金屬。
這個魔方整體是黑色的,卻有一面散發著藍色螢光,準確的說,是有一面魔方上的棱塊亮了七個小面。
想起老玩家不斷提起的魔方遊戲。
難道指的就是它?
紀無歡試著扳動了一下,跟普通魔方一樣可以隨意旋轉扭動,只是當他還原後,那些擴散在各個面的七個小亮塊滅了,然後又集中出現在了其中一面上。
紀無歡拿著它下樓,刀疤躺在一地的鋼條上捂著膝蓋,疼得直哆嗦,看到青年手裡的東西,臉色驟變。
他伸手摸進衣兜一摸,立刻尖叫起來:「把它還給我!」
紀無歡隨意地拋了拋:「你說它?」
見刀疤點頭,他笑了笑:「你告訴我它是什麼,我就考慮還給你。」
刀疤咬咬牙,試圖爬起來,但是失敗了,只能解釋道:「它是正式魔方玩家的身份證明,通過第一次遊戲才可以獲得,你的應該在你進遊戲的地方,普通人是看不到的,你現在趕緊回去還能把它找回來,否則……」
紀無歡輕輕哦了聲,總算明白了魔方是個什麼樣子:「否則會怎麼樣?」
「如果被其他玩家撿走,你就沒有了。」
「沒有了會怎麼樣?」
刀疤抿緊嘴唇,強忍著劇痛不說話了。
紀無歡見他不說也不著急:「你不說我去問別人好了,反正不是說有個論壇嗎。」他說完轉身要走。
刀疤趕緊叫道:「不不不,回來,把它還給我!!如果沒有它,三天內我會死的!求你了!」
紀無歡聞言頓了頓,手指摸上耳垂:「是你把我拉到這裡來的?」
刀疤解釋道:「我之前在遊戲裡獲得了一個一次性普通道具,可以在遊戲結束的時候將一名玩家拉到身邊。」
原本遊戲結束後,玩家原本會回到各自進入遊戲裡的地方,刀疤為了從紀無歡手裡搶稀有道具,將他強行拉到了這裡,誰知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獎勵沒搶過來,自己還被摔斷了腿。
紀無歡摸了摸手裡的盒子,高興地感嘆道:「看來它真的很稀有了!」
紀無歡說完轉身準備走人。
刀疤慌忙叫道:「靠,把魔方還給我啊!你說好的!!」
「我只是說考慮考慮。」紀無歡瞄了他一眼:「我丟掉我的魔方都是因為你把我拉過來導致的,所以你最好祈禱我能找回我的魔方。」
「可是你拿了我的魔方也沒用的!」
「無所謂啊。」紀無歡面帶微笑:「這麼說,我要是找回了我的魔方,就把你的還給你,要是沒找回來,咱們就地府見。」
就是死,也要拉你陪葬。
紀無歡說完繞開他,無視刀疤的哀嚎求饒,找到出口就打算離開這裡了,他走到側門的時候,竟然看到了一具屍體。
是一個短髮女人,看穿著竟是宋茜,她的死相極慘,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面容扭曲到了變形,屍體上插著一排鋼管。
要是放在幾天前,紀無歡肯定得當場嚇尿,而現在,他只是有點噁心而已。
本想掏出手機報警,一摸才想起他的手機已經沒了。
所以這是哪裡?
紀無歡走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找到家便利店,這才知道自己居然跑到了n市,沒帶現金的他,靠刷臉讓老闆娘藉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
叫來助理接他。
助理小方目瞪口呆,不知道紀無歡是如何突然從s市瞬移到隔壁n市的。
坐高鐵也要2個多小時啊!
沒錯,紀無歡在遊戲裡度過了兩天,現實里卻只過了幾分鐘。
等助理開車把他接回去的時候已經快11點了,索性今晚公司也沒什麼安排,紀無歡才得以脫身回家休息。
他在s市的房子位於某高檔小區內,紀無歡剛從電梯出來的時候,便聽到身後傳來一個低沉熟悉的聲音。
「紀白痴。」
一個高大的男人從黑暗的樓道後面走了出來,乾脆利落的黑色短髮,眉骨逆著光,他的鼻樑很挺,嘴唇淺薄,臉頰線條冷硬,單眼皮微微下斂,遮住了眼睛中的神色,整個人透著一股冷酷的氣息。
聶淵沉著臉,一臉陰鬱。
他仍穿著那身黑色的風衣,雙手插在口袋裡,衣擺上還有血跡,似乎是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紀無歡轉身就是一拳,然後故作驚訝道:「哇,圓圓,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的!」
見紀無歡活蹦亂跳的,聶淵黑著的臉舒緩了一些,只是眉頭仍然緊皺,語氣冷冰冰的:「刀疤呢?他搶了你的道具?」
「怎麼可能,圓圓,你也太看不起我了?」紀無歡說完把兜里的魔方掏出給他看了一眼:「他不但沒搶走,我還從他那裡順了個魔方。」
聶淵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你拿了他的魔方?」
紀無歡:「不行嗎?」說到這個,青年抱起手臂,身體輕靠到牆上,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圓圓,你不覺得你該給我個解釋嗎?」
「想知道?」
紀無歡點頭。
聶淵被那雙極具魅惑性的眸子鎖定,又莫名的不自在起來,別過臉:「跟我走。」
「去哪?」
聶淵沒回答,抓起紀無歡的手腕,簡單粗暴,準備打包帶走。
紀無歡掙紮起來:「先讓我洗個澡!我都快三天沒洗澡了!」
儘管現實里只過去了幾個小時,但是這種髒是心理上的髒,摸過那麼多屍體,只是想想,紀無歡都受不了!
聶淵:「事兒逼。」
「我還得餵狗!」
「讓你助理餵。」
「圓圓!」紀無歡要有小脾氣了,撅起嘴:「小心我叫人啊!」
聶淵冷笑:「你叫啊。」
紀無歡還真扯開嗓子嚷了起來:「綁架啦!x騷擾!有人想對我圖謀不軌……」
神他媽x騷擾!
紀無歡不要臉,聶淵還要啊!他趕緊捂住對方的嘴,咬牙道:「十分鐘。」
紀無歡立刻嘿嘿一笑。
他轉身打開家門,一隻哈士奇立刻逃出頭來,瘋狂搖尾巴,紀無歡摸摸它的腦袋,喊道:「聶淵。」
聶淵下意識的應了聲:「嗯?」
「狗糧吃完了?」
「汪汪!」
紀無歡:「乖兒砸!等會爸爸給你開罐頭。」
沒錯,紀無歡養的狗叫聶淵!
真·聶淵:「……孫子。」
給自家狗狗開了罐頭,紀無歡還擼了好幾把,並且在聶淵黑線的表情下,叫了幾聲兒子。
等擼狗擼爽了,紀無歡才準備去洗澡。
他在自己家裡隨意習慣了,站在客廳里就準備脫衣服了,還騷里騷氣地問了一句:「嘿,圓圓,一起洗?」
「滾開。」聶淵坐在沙發上,一臉厭惡地別開臉,可實際上餘光卻不受控制的往紀無歡的身上飄。
青年的身體不算強壯,因工作需要,專門練出了一身飽滿卻不誇張的肌肉,身材勻稱,肩膀到腰部的線條非常流暢,俗稱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然而一想到紀無歡用這樣的身體拍過某些照片,聶淵突然又不爽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辣眼睛。」
天曉得紀無歡之前只是拍了套露手臂肌肉的寫真而已。
紀無歡切了聲:「這是我家!裸奔都不犯法!」當然,說歸說,他還是不可能在聶淵面前裸奔的。
紀無歡進了浴室,躺在浴缸里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個熱水澡,當溫水漫過全身的時候,他才有了種回到了人間的感覺。
回憶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簡直像一場噩夢,恐怖又真實。
一直到那個毛孔都冒著熱氣,皮膚泡得發白了,他才念念不舍地邁起長腿從浴缸里出來,站在鏡子前,用手抹開了鏡面上的水霧。
鏡子裡露出他本來的模樣,及耳長的黑色碎發,一張挑不出絲毫瑕疵的精緻面孔,燦若星辰的眸子,眉眼間充滿了誘惑,妖孽卻並不顯女氣。
鏡子裡的紀無歡對著自己眨眨眼睛,立刻有了種被治癒的感覺呢!
直到浴室的門被敲響,紀無歡才從沉迷自己美貌的狀態里緩過來。
「紀白痴,你淹死在裡面了?」
紀無歡撇嘴:「圓圓,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呢?」他伸手從架子上把衣服拿下來,突然發現:「哦豁,忘了拿內褲。」
「傻叉。」
「圓圓,幫我拿一下內褲嘛!」
「……」
紀無歡在家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才上路了。
聶淵黑著臉開車,一路上默不做聲。
紀無歡有些困了,放低了椅子,蜷縮著身子,迷迷糊糊的縮在副駕駛上,直到他發現車子駛出了市區,外面黑漆漆的一片荒郊野外,才猛然驚覺。
「圓圓,你該不會是要把我給賣了?!」
聶淵嫌棄地掃了他一眼:「就你身上這點肉,值幾斤錢?」
車子在高速路上又開了幾十分鐘,最後下道進入了一個別墅區。
紀無歡下車的時候,認真地戴上了口罩墨鏡帽子,明星三件套。
他的偶像包袱是很重的。
紀無歡隨著聶淵進了一棟別墅,門打開後,一個年輕男人穿著睡衣,正好端著水杯從玄關路過,看到聶淵還有些驚訝。
「聶哥你怎麼突然過來了?這都幾點了。你今兒不是去市區里拿紀無歡下周演唱會的門票了麼?」年輕男人說著打趣道:「聽猴子說你還順帶把s市里他最喜歡的麵包全都買走了?」
紀無歡一聽,差點氣吐血,果然是這樣!
他說怎麼中午剛發了微博給粉絲安利大眼青蛙麵包,下班就買不到了呢!跑了三家麵包店都沒有,第四家正好撞上聶淵的「現場作案」,這個王八蛋就是故意的!
聶淵像是感覺到了紀無歡熊熊燃燒起來的小怒火,嘴角微不可聞地揚了揚,打開鞋櫃丟了雙鞋套給他。
「遇到點意外,不小心被拉進了遊戲。剛出來,章俊峰,把猴子叫過來。」
「什麼?!你突然被拉進遊戲了?怎麼回事?」年輕男人驚訝極了,扭頭對著樓上喊了聲「猴子」,又問:「蔣哥應該還沒睡,需要我叫他不?」
「不用。」
等聶淵讓開了,章俊峰才發覺紀無歡的存在,這還是頭一次看到聶淵身邊跟著人,好奇的問道:「這是?」
紀無歡正憋著一口氣沒地方出,摘掉墨鏡,順勢摟住聶淵的胳膊,用膩死人不償命的語氣,委屈巴巴地說道:「圓圓,你好壞壞。」
章俊峰:???
作者有話要說:皮皮:你好壞壞!
圓圓:我還有更壞的,你要不試試?
章俊峰:今天刷新了我對大佬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