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5章 聾老太太的反思
秦淮如平安的回到家裡，易中海才放下心。至於回到家被賈張氏打罵，就不用在意了。
天下無不是的長輩。
賈張氏是秦淮如的婆婆，無論對秦淮如做什麼，都是對的。
用賈張氏磨礪秦淮如的孝心，是他早就計算好的。
不然，憑他的能力，早就把賈張氏趕回農村了，免得留在四合院給他製造麻煩。
易中海很清楚，找養老人，男人只要聽話就行，最重要的還是男人的媳婦。媳婦若是不孝順，男人再孝順也沒用，畢竟照顧他日常生活的是女人。就像聾老太太，他對聾老太太再孝順，也不會親手伺候聾老太太。
聾老太太順著易中海的目光，看著秦淮如端著大海碗回家，心裡再次發出了一聲嘆息。
短短一年多點的時間，四合院的變化實在太大了。他們不僅失去了對四合院的掌控，還跟傻柱翻了臉。
外面的變化太大了，大到她都快喪失信心了。
運動打破了舊有的秩序，很多的年輕人趁機上位。這次易中海和劉海中的下台，也代表著三個大爺的時代徹底的過去。
雖然還剩下一個閻埠貴，但閻老摳除了算計錢的時候有點能耐，其他的時候就是個吃乾飯的。
接下來該怎麼面對，他們需要好好的謀劃一番。
「中海，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易中海愣了一下，接著轉頭看向聾老太太：「我不會放棄的。我也不能放棄。尊老敬老，永遠不能變。」
聾老太太看著憤怒的易中海，仿佛有些陌生。以前的那個易中海，不說多麼睿智吧，至少氣度還是在的，不會那麼容易憤怒。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易中海變得喜怒無常了。
性格改變了，做事的風格也變了很多。原本，易中海跟她一樣，不會親自參與四合院內的事情，而是當裁判，幕後掌控。現在很多時候，易中海都是親自下場。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
他們做的那些事情，只能暗地裡進行，一旦拿到明面上，很容易就會露出馬腳。
「你給我冷靜一下。仔細想想，這一年來，你的行事作風，跟以前有什麼不同。」
聾老太太決定要改變易中海，不能再繼續下去了。現在改變，還有力挽狂瀾的機會。若是繼續下去，只能走向絕路。
易中海被聾老太太的氣勢嚇到了，在聾老太太深邃的目光下，變得冷靜下來。
以前，他是院裡的管事大爺，說是三個大爺共同管理，其實就是他的一言堂。劉海中和閻埠貴兩人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
那個時候，他沒有什麼煩心的事情，只要經常在傻柱面前說一說秦淮如的困難，交代他照顧秦淮如就好。要多省心，就多省心。
在廠里，他是人人敬仰的八級工，廠長見到了他，老遠就會打招呼，一口一個易師傅。
在街道上，他是道德模範，照顧院裡的五保戶，帶領四合院連續多年成為先進四合院。走出院門，誰見了不豎大拇指。
在四合院，那更是沒得說。所有的人都任由他擺布，讓大家給秦淮如捐款，大家就捐款，根本不用愁秦淮如的日子過不下去。
從王坤來了，一切都變了。
他所有的光環，全都被王坤破壞了。廠里，街道上，說一句人人喊打都不為過，連四合院這點自留地，王坤都不放過。
管事大爺啊。
那可是他夢開始的時候。
「管事大爺的身份還在，就好了。」
聾老太太看了易中海好一會，想要確定他是不是變傻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惦記管事大爺的身份。
「中海，伱以前的聰明勁呢？怎麼現在變得跟傻柱一樣，不喜歡動腦子。」
易中海臉色又變的很難看，把他跟傻柱相比，這是看不起誰呢。說這話的要不是聾老太太，他絕對不會那麼輕易的原諒此人。
「乾娘，你怎麼把我跟那個沒良心的傻子相比。我易中海就是再落魄，也是個孝順的人。」
聾老太太心裡非常不屑，你孝不孝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要不是為了養老，你會對我那麼孝順嗎？
這些話，聾老太太不敢說出來。這是她跟易中海之間的遮羞布，兩人的關係全靠這塊布維持著。
「我知道你孝順，但是，你自己說，你做事有沒有以前那麼謹慎？」
易中海沒辦法否認，但並不覺得自己有錯。要不是王坤壞了四合院的規矩，他沒必要親自出面。
「罪魁禍首都是王坤。」
聾老太太真的是心累，她都八十多的人了，每天吃不好，睡不好，還要為小輩操勞。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養老生活。
她這麼大的年紀了，也就忽悠忽悠傻柱，別的事情，做不了太多。
「我知道是王坤壞了咱們的計劃，不用你提醒。我是讓你想想，平時的為人處世。」
知道易中海不會冷靜，聾老太太直接說正題：「你在工人糾察隊幹過，外面什麼情況，不用我跟你說了吧。
要我說，你應該慶幸王坤來早了一年。
你先別說話，聽我說。」
見到易中海要開口，聾老太太直接打斷了他：「管事大爺怎麼來的，你我心知肚明。咱們把聯絡員變成管事大爺，能糊弄院裡的人，還能糊弄所有的人嗎？
你說，管事大爺的身份要是留到現在，讓咱們院裡的人告到街道辦，你們的下場是什麼？」
這都不用說，易中海可以肯定，這個時候鬧出來，一定會非常的嚴重。
想到在廠里參加批評教育大會的經歷，易中海渾身發抖。劉海中那個蠢貨，水平不高，不會支持批評教育大會。但是街道辦上的人就不一樣了，他們的經驗豐富，街道上的人更多。
「就算這樣，我也不會感激他的。」
見到易中海死鴨子嘴硬，聾老太太沒有揭穿他：「我沒讓你感激他。王坤就是個小人。他要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肯定會等到這個時候，才揭發管事大爺的事情。
我說這些，是讓你仔細的考慮，我最早的時候交代你的那些話。從咱們兩個商量養老開始，你給我仔細回憶。然後跟我說說，咱們是怎麼在院裡說一不二的。」
交代完，聾老太太就閉上了眼，給易中海留足了空間。
易中海此時冷靜下來，明白聾老太太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這些，而是要給他指點迷津。在養老這條路上，聾老太太是他的師傅。沒有聾老太太，他不會那麼早就考慮養老的事情。
時間太久遠，易中海對當年的事情都有些記不清了。沒辦法，他只好從兩人第一次見面開始回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