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釣魚

  林杳剛一上馬車,就收到諸懷一聲嗤笑,甚至某人還刻意往角落裡縮,不想和林杳靠的稍微近一點,還要把窗簾掀開。

  林杳一臉疑惑,"你這是在幹嘛?"

  "渾身男人的臭味。"諸懷別過頭,不想看見林杳。

  人在無語的時候,是真的想笑。

  "我還沒聽說,你們蛇鼻子比狗鼻子還靈啊。"說著,林杳一把將帘子放下來,"愛聞不聞,誰慣的你。"

  氣的諸懷一路上都不和林杳說話,看也不看她一眼,回府就進自己的房間待著了。

  林杳也懶得理他,準備回去找曲雲和,看看漸台的傷勢恢復的怎麼樣了。突然,林杳腳下一僵,她才突然發覺,有一件重要的事被她忘了。

  林杳立刻抬頭看向房頂,"凌風,青刃回來了嗎?"

  聽見林杳喚自己,凌風立刻翻身從房頂上下來,單膝跪地,回林杳的話,"回郡主,青刃昨夜一夜未歸。"

  不應該啊,按青刃的速度,昨天自己到家的時候,信就應該已經送到宮裡了,除非,出現意外了。

  "凌風,立刻帶人去查探青刃的蹤跡。"

  這邊房裡,諸懷把玩著手上的信件,竟是昨夜林杳命青刃送去宮裡那封!

  而地上跪著復命的下屬還在等著諸懷的下一步安排。

  "大人,這人怎麼辦?"青刃昨夜已經被他們的人控制起來了,只等諸懷發話。

  "當然是給錦王送過去了,想來經過昨日,錦王已是恨不得弄死這個寧安郡主吧。等著吧,有好戲看了。"諸懷借著燭火,將手中的信件點燃,火光中,一對金色豎瞳更顯妖冶。

  "林杳啊,林杳,這麼好用的一顆棋,我怎麼捨得讓你這麼快就弄死了呢。等到時候,你又要怎麼抉擇呢。"

  林杳等了一個時辰,凌風才回來報,"郡主,昨天青刃剛出發沒多久就被一群黑衣人擄走了,根據線索,應該是錦王府方向。"

  昨天林杳剛從他手上搶走諸懷,還用他私聯敵國的事威脅他,青刃被他抓到,怕死凶多吉少。這錦王折磨人的手段可不少,青刃怕不是被他折磨的不成樣子了。

  這事一秒鐘都不能再等,青刃在錦王手中多一秒,危險就多一分。

  林杳拿上皇帝當年御賜的,可斬萬事萬人的劍,"備馬!去錦王府!"

  林杳帶著府兵一路殺到錦王府,可這錦王認定手裡握著林杳的把柄,想要拿捏她,硬是讓林杳的人敲了三遍門,等了一刻鐘,才姍姍來遲的開了門。

  "郡主,怎麼不直接破門殺進去啊?"青團在一旁不解。

  "此時我們前來,為的是被扣下的青刃,我們占理,但我若這時硬闖進去,帶兵硬闖親王府那是大罪,理就在他們那。我要的,是讓他劉德庸這輩子再無翻身之機,我要他血債血償。"

  此時,劉德庸才慢慢走出來,手裡還揚著一根帶血的皮鞭,"喲,我當是誰啊,原來是我們的寧安郡主啊,不知道郡主來我府上所為何事啊,難不成是昨日的蛇奴玩的不爽啊!"說著,劉德庸和身旁的僕從開始哈哈大笑,"郡主有事快點說,本王忙著呢,剛得一新寵,雖然不是獸人,但玩起來可是一點不輸獸人,就是嘴硬的很,我鞭子都打爛三根,也不見他叫出聲。"

  "你!"曲雲和一聽,氣得發抖,恨不得上去毒死他。

  想都想得到,這畜生對青刃都做了些什麼,定是他慣用的那些腌臢手段。

  林杳藏在袖子裡的手快被指甲摳破了,但只能隱忍不發,"是嗎,那恭喜錦王了,剛好,本郡主找你也有事。昨日,府上有一小廝,出門幫本郡主做事,聽說被擄走,往錦王府方向走了,不知錦王可有此事啊?"

  林杳坐在馬上,把玩著腰間的劍,一開一合,聲音擾的劉德庸不耐煩,

  "你以為是本王做的?"

  "我可沒這麼說,不過有人看見了。況且,錦王方才不才說新得一寵,那誰能知道了?"

  "怎麼,你想帶兵硬闖我錦王府?別以為皇上允你養府兵,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本王乃是皇上親封的親王!"劉德庸不屑的笑了,料想林杳也不會硬闖,怎麼也得好好當眾打了她的臉,誰讓她昨天硬要和他搶那個蛇奴。

  "郡主還有事嗎?沒有我可就回去了,一會兒這鞭子上的血幹了,手感就不好了。"劉德庸陰惻惻的笑了,上下打量著林杳,說實話,這林杳如果不是狗眼看人低,臉長的真不錯,不知道玩起來怎樣。

  釣魚的人都知道,浮標剛開始輕輕晃動的時候,不要著急收杆,而是要等。

  "劉德庸,你知道我今日來是為了何事,你別忘了我手裡還握著你的把柄。"

  "把柄?唬人的吧?你要真有,昨天就不是一封信了,我也活不到今天,說是把柄,你拿出證據來啊!"劉德庸猜准了林杳沒有證據這件事,開始越發的猖狂,這會兒也不否認,人是被自己擄走的。

  "好,就算我沒有證據,你虐待獸奴屬實!曜國條律規定,不得虐待苛責獸奴,這個證據嘛,倒是多的事呢,畢竟我們的錦王大人從來不避著他人呢。"還得再等等,浮標開始有規律的動起來了,"不過我今日來,不是為了和你爭個輸贏,開個條件吧,你想要什麼。"

  劉德庸一聽,覺得林杳一定是忌憚自己,自己手裡拿著她現成的把柄,再加上親王身份和他的幫助,拿捏林杳,那還不是手拿把掐。

  "可以啊,看在郡主這麼誠意的份上,第一,把昨天那條蛇恭恭敬敬的送到本王府上。"

  林杳料想到劉德庸這大腦簡單的肯定會提這個,她一點也不意外,也不說好與不好,只是吩咐侍從把人帶過來。出門的時候,林杳把諸懷帶上來。

  劉德庸看林杳也不說拒絕,便以為林杳是真的屈服於自己,只能同意,更加狂妄了,"這第二嘛,皇城誰人不知我們的寧安郡主天資卓越,那就請郡主陪本王玩一局,玩高興了,本王自會放人。"

  林杳聽著這不堪入耳的腌臢話,只是冷哼一聲,"陪你玩,你怕是受不起。"

  "呵,郡主自己考慮清楚吧,我等得起,他可等不起了。"說罷,劉德庸鞭子一甩,就準備往回走。

  "且慢,王爺總得給人一點準備時間吧,容我交代兩句。"林杳轉頭看向身側的諸懷,"昨晚我說的,你可以試著相信我,是真的。要不要做一個交易?如果這一次你幫我,讓我把人救出來,你想要的,我一定幫你。當然,無論成功與否,我一定保你平安。"

  諸懷從不相信,這世上會有人願意為了一個奴隸捨棄自己,他見過太多被人類虐打致死的獸人。"郡主真的願意為了一個侍衛做到這般嗎?"

  "誰說我真要陪他玩了。就一句話,信與不信?"林杳玩味的笑著,眼神意味不明。

  "當然。那就祝第一次成功?"既然要玩,當然就玩個大的了。諸懷倒是想看看,林杳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