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67章

  吉祥,來得正好。

  他要把那隻蝴蝶從他腦里剜去。

  ......

  桎梏在身上的壓力鬆了。璇璣伸出袖子揩掉嘴角的血跡,狼狽地從男人的腿上退出,坐到一邊。

  「你寧願這樣也不讓朕碰你?很好。」龍非離冷笑,「那也許年嬪也不在乎你宮裡奴才的性命了?」

  璇璣重重一震,咬牙,「龍非離,他媽的你想怎樣?」

  龍非離輕靠到輦沿邊,鳳眸恣意地在她身上量度。

  他唇邊簪上涼薄的笑,璇璣只覺她的唇被他的手重重撫划過。

  「朕要你吻朕。」

  他要的是征服。也不過是征服。

  男人都有征服的欲~望,更何況一個帝王。

  璇璣以為現在她笑不出,還是拉扯出一個笑容,她站了起來,乖順地坐到他的懷中。

  龍非離淡淡笑了,伸手撫摸上她的發,就像對待他每個妃嬪一樣。

  她的唇顫抖著貼上他的。

  他喉結微微一動。

  剛要反客為主攫上她的唇,卻聽得她薄如蟬翼的聲音在他唇上傳來,混著蒼涼微鹹的味道。

  「龍非離,你難道不知道,不愛一個人,不要吻她,別人的唾沫,難道你都不會覺得骯髒嗎?」

  「璇璣覺得很髒。」

  她說他髒。

  她以為她是誰?

  容忍她不過是那些許新鮮感吧。

  龍非離重重一震,把她狠狠扯開。

  璇璣也以為,昨夜之後,她再也哭不出,淚水還是順頰而下,濕了一面。

  淡淡看著他,她估計自己現在很「清風」臉。

  想到這裡,倒不由得扯出抹笑意。

  她的淚,她剛才說起林晟時候的深思,她看著他的淡漠,她的笑。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在他面前這樣過,即使是心漪。他願意給十分縱容和保護的心漪。

  龍非怒極反笑,「年璇璣,你既說朕髒,那朕便要你也和朕一樣髒。」

  他瘋了一般把她重新攫進懷裡,狠狠吻住她的雙唇。

  璇璣也不掙扎,心裡悲傖到極點,便只剩下本能,再次咬了他的唇舌。

  龍非離只任她咬,把她摟得死緊,唇舌只是壓迫著她,也咬破了她的唇。

  這時,夏桑的聲音在輦外輕輕傳來,「皇上,年嬪娘娘,再轉過兩個街口,便到年相府邸。」

  龍非離理也不理,璇璣還是有絲羞~恥之心,明白外面的人大抵都知道他們在裡面做著什麼好事,夏桑這一聲便是提醒他們別再......,她只使勁掙扎,龍非離才稍稍放開了她。

  她趕緊連滾帶爬滾到另一邊。

  龍非離唇角別著冷冽的笑意,一雙眸子卻是炙熱的。

  她的狼狽,他似極愛看。

  挑起她的下頜,便待要把她再抱到膝上。

  璇璣看過無~恥的,卻沒有看到過這樣無~恥的,低吼道,「媽~的,能不能去到再繼續。」

  龍非離一怔,隨即眉一划,揚聲而笑。

  輦外,夏桑盯著那帘子,有點怔愣,裡面的情形......按剛才聽來似乎並不多妙,這時皇帝——

  連那向來沉著鎮定的徐熹也連連看了帳子數眼。

  「愛妃這話,甚得朕心。」龍非離輕笑,剛才的陰霾似乎盡數散了。

  璇璣氣得想吐血,妖是妖他~媽生的,這龍非離和龍立煜果然是兄弟,整一妖孽變態。

  現代還隨身帶了鏡子什麼的可以隨時補妝,現在年府快到了,她和他都一唇鮮血紅腫,丟人丟到家裡去了,這人臉皮厚,不以為意,她卻不行,咬咬牙,想拉起帘子,喚蝶風想想辦法。

  龍非離卻按住她的手,淡淡道:「你也愛這些虛榮熱鬧?」

  璇璣怔了怔,這才注意到外面街道竟似是十分喧鬧,不必仔細聽去,那「山呼萬歲」之聲已經鋪天蓋地。

  剛才兩人光顧糾~纏,她卻懵然不知。

  「誰愛看這個?」她微嗤。

  瞟了他一眼,他的頭顱微側,帘子沒有挽起,他眸光深凝,卻是那街道的方向,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嘴角一抹嫣紅妖~媚。

  璇璣想了想,挪近他,掏出手絹幫他擦試乾淨。

  龍非離目光微移,落到她纖白的手上,把她按到自己懷裡。

  前刻還肆~虐眼淚,這時候竟出奇地有抹寧靜遠致的感覺。

  璇璣把手絹塞進龍非離手裡,扯了扯他的袖子,道:「喂,我吃虧幫你先擦乾淨了,現在換你幫我擦。」

  又加了句,「給我擦乾淨才好。」

  龍非離一愣,他這人非冷則暴~,這時卻見他表情變化多端,一張俊臉晴陰不定,末了,他再次逸出笑聲。

  倒到璇璣愣住,這等價交換便這麼好笑嗎?

  他輕瞥了她一眼,沒用那手絹,俯身輕輕含住她的唇。

  璇璣一下子軟了。

  這時,徐熹的聲音傳了進來,「皇上,年府已到,年相等已在門邸恭迎。」

  帘子被恭敬的掀開。

  輦下,早有太監侍駕,蝶奉也已侍立在一旁。

  璇璣探身出去,正猶豫要不要踩到那太監的背上,龍非離卻親自抱她下了輦。

  她才從他懷裡下來,那地上已黑漆漆跪倒一片。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龍非離上前,伸手扶起正中的華服男子,笑道:「平身,年相也快快請起。」

  璇璣心裡有絲緊張,那位便是年相了。

  這年相卻絕無一絲權臣的霸道之氣。一襲百鳥藍錦,五十齣的年紀,面如冠玉,鼻若懸樑,眼蘊珠玉光華,倒似一名書生多些。

  不算那擠滿街道歡天喜地百姓,這年府外已滿站了人。

  年相左右是幾名年歲與他相仿的男子,約摸是他的兄弟,旁側站了十數名羅翠珠環的女子,有一定年歲的,也有甚為年輕的,都是碧玉妝成,端的貌美之極。這些必定就是年相兄弟的各房妻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