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紹森心慌意亂地收緊手臂,像是害怕懷中人下一刻就會消失般。【Google搜索】
他嗓音艱澀,低聲喃喃:「秋栗?」
秋栗終於有了反應——
黑色匕首晃過寒光,抵在男人腰間,毫不猶豫地往前刺入。
皮革腰帶被輕易刺穿,尖端即將觸碰到皮膚的前一刻,夏紹森下意識鬆開手臂,秋栗便趁勢往後退開。
她微仰著頭與他對視,匕首在指間挽了個花。
「夏紹森,我說過吧,如果再騙我一次,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了。」
夏紹森抬手揮退急闖進來的護衛,苦笑著想要為自己辯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有苦衷——」
秋栗微涼的指腹靠在他唇邊制止了他要說的話。
她輕輕扯出個微笑,眉眼卻冷如冰霜,「你做什麼都有你自以為合理的原因,卻做什麼都不肯告訴我實話,一次又一次夏紹森,你是在把我當傻子耍?」
「我——」他想說我沒有,可唇上傳來的刺痛讓他下意識住了嘴。
秋栗看著被自己指甲刺出的血珠和他因疼痛微擰起的眉毛,眸光一暗,心中湧起一股快意。
但這快意遠不足夠掩蓋她的憤怒。
活了二十多年,她並非一路坦途,欺騙和背叛她經歷過太多次,但沒有一次是像現在這樣讓她感到恥辱。
兩次栽在同一個人手上,兩次都是因為自己的心軟,因為自己渴望溫暖的破碎的心在作祟。她不在乎夏紹森的過去,也不介意他的立場與自己相悖,她付出真心,希望他也能夠如此,可到頭來原來一切美好都由謊言編制而成,就像虛幻的泡沫,一戳即破。
她想問,為什麼最初不坦白告訴她真相,為什麼要編造一個假身份,為什麼一次又一次騙她
可她忽然覺得這樣好沒意思。
事已至此,問了又如何?
「就這樣結束吧。」
掌心攤開,一條墜著紅寶石的項鍊落在他手心。
夏紹森愣愣低頭,這是他的家族傳給每一屆女主人的信物,也是他送給她的定情信物。
現在她還給他了。
掌心裡傳來她的體溫,此時卻冷得他心臟震顫。
*
米藍第N次小心翼翼地覷向秋栗的側臉,又很快被那平靜得仿佛死水一般的神情嚇得縮了回去。
她和秋栗做了十幾年的朋友,見過她怒聲質問作弊者,見過她當街制伏刺殺者,甚至見過她在副本中數秒斬落巨獸頭顱的畫面,卻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她。
明明沒有表情,卻比任何情緒表露都更加令人心驚。
「有人在跟蹤我們。」
鬼貓的一句話忽然拉回她飄遠的思緒,米藍下意識要轉頭,被它低聲制止。
「別回頭!」
「哦、哦,知道了。」她小聲道,心有餘悸地眨眨眼。
「三、五、八、九各有一個。」秋栗終於開口了,「鬼貓,你帶著米藍往右走。」
鬼貓應下,拽著還有些懵的米藍直接拐進了另一條街道。
拐彎那一瞬間米藍無意中和站在街邊陰影里一個面相兇狠的男人對上視線,嚇得一抖,勉強維持著臉上的假笑,機械地往前走。
過了三分鐘,秋栗悄無聲息地跟上一人一貓的步伐。
米藍聞到了未散的血腥氣。
「看來鬥獸長老會知道了你的行蹤,潘盒高塔已經不安全,接下來該怎麼辦?」鬼貓問。
秋栗眯了眯眸,沉吟片刻。
「去饕餮高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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