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6章黎明的那道光
「嘟——嘟——」
忽然,基地的廣播室打開了所有的播放器,女主持人的清甜優雅的聲音傳出:
「各位同胞們,晚上好。Google搜索」
「無論你是正在同家人朋友用餐、聊天、放鬆,還是正在思念未歸的家人朋友,亦或者正在對明天感到迷茫、惶恐、不安……在這裡,我懇切地請求,希望能借用大家短短的五分鐘。」
「因為,有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同胞,點了一首歌,想送給大家聆聽。」
主持人說完了這些,基地裡面,大多數人都不明所以。
好好的怎麼能點歌了?
很快,歌曲的伴奏聲響起……
可沒等響起幾秒,聲音突然又消失了,搞得眾人更加迷糊了。
此時。
廣播室里。
工作人員手忙腳亂地調試著機器。
「怎麼回事?伴奏怎麼停了?」
「不是……機器出現損壞了,需要時間調整……」
「……」
蘇聽魚來到廣播室時,就見到裡面噪雜的人聲。
於是,伸手敲了敲門:「那個……」
工作人員們不明所以地看向蘇聽魚。
「你們需要幫助嗎?」蘇聽魚歪了下腦袋。
在她身後,是氣喘吁吁跟過來的解璞玉。
「快!機器不是壞了嘛!讓她唱!她……她會唱!」
還好,解璞玉有先見之明,讓蘇聽魚提前來廣播室,以防萬一。
「快快快……拿話筒來!」
「重新連接……」
半分鐘內,一切準備工作搞定。
話筒連著基地上下的音響。
伴奏響起。
廣播室里,所有人屏息凝神,看著蘇聽魚。
蘇聽魚將自己的海螺拿出來,一邊手拿著海螺,一邊手拿著話筒,然後,追隨著伴奏,緩緩啟唇:
「也許世界就這樣,我也還在路上,沒有人能訴說,
也許我只能沉默,眼淚濕潤眼眶,可又不甘懦弱,
低著頭,期待白晝,接受所有的嘲諷,
向著風,擁抱彩虹,勇敢的向前走……」
基地上下,每一個角落,都飄蕩著這直扣心弦的歌聲。
正在吃飯的人,放下筷子。
正在行走的人,停在原地。
正在角落哭泣的人,怔愣地抬頭。
正在無憂無慮打鬧的小孩,安靜了下來。
正在……
「黎明的那道光,會越過黑暗,打破一切恐懼,我能找到答案,
哪怕要逆著光,就驅散黑暗,丟棄所有的負擔,不再孤單……
也許世界就這樣,我也還在路上,沒有人能訴說,
也許我只能沉默,眼淚濕潤眼眶,可又不甘懦弱,
低著頭,期待白晝,接受所有的嘲諷,
向著風,擁抱彩虹,勇敢的向前走……」
從靈魂的直擊,肢體的呆愣,漸漸的,淚水不知何時,已經悄然划過臉頰,滴落在地。
心頭的種種害怕、恐懼、怨氣、憤恨……在不知不覺中,被這天籟之音一點點的「淨化」掉,只留下滿滿的心平氣和,似乎,眼前偌大的危機,已經不足一提了。
「黎明的那道光,會越過黑暗,打破一切恐懼,我能找到答案,
哪怕要逆著光,就驅散黑暗,有一萬種的力量,淹沒孤單……」
「……」
-
某棟公寓樓的地下室內。
提前整理出來的簡陋書房裡,顧起正瀏覽著新來的一些資料文件。
「少爺,要不你先休息一會,等明天了再處理?」齊不白從門外走進來,手裡捧著一杯剛剛磨好的咖啡。
顧起頭也不抬地答:「明天還有明天的事,剩下的也剩的不多了。」
「這是您要的咖啡。」齊不白將咖啡放在桌面上。
顧起依舊沒有抬頭:「嗯,先放著。」
「少爺,那我先走了。」
「嗯……等一下,你剛剛叫我什麼?」顧起總算抬起頭,目光淡淡,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齊不白面色不變:「少爺,有什麼問題嗎?」
顧起凝視了他兩秒,隨後,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很久沒有聽見你這麼叫……你出去吧。」
「是,修之少爺。」
「……」
顧起看完了十來份的文件,隨手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後又繼續看起下一份的文件。
這些,有一些是關於最近人員的調配跟安置,還有一些是最近不久從黑塔上面搜集來數據,此外還有近段時間物資的損耗等等,有些繁瑣。
等到顧起看完最後的一份文件的時候,抬頭,看到書房牆上的掛鍾,上面的時針和分針已經同時指向了0點。
新的一天,來了。
書桌邊緣上,放著一個簡易的小日曆,顧起隨手扯下了那一頁。
等顧起見到新的日期時,神色怔了下——
9月9日。
他的目光在日曆上停頓了好幾秒,才堪堪移開。
這時,顧起感覺腦子越發昏沉,便隨意收拾了下書桌,摘掉眼鏡,趴在桌面,緩緩閉上眼眸……
等到顧起徹底不省人事後,門外,傳來了一些交談聲:
「先生,少爺就在裡面,應該已經睡著了。」
「嗯,知道了。」
齊不白恭恭敬敬地目送男人走向書房,而後,便放心地離開了。
這剩下的時間,就留給他們父子倆吧。
……畢竟,今天可是少爺的生日,先生想必是特意趕回來的。
男人推開書房的門,徑直地走了進去。
一眼,便見到趴著桌面上的顧起。
桌上,那沒喝完的咖啡依舊擺放在原處。
男人走過去,將已經熟睡過去的顧起攔腰抱起。
「……輕了,又沒有好好吃飯。」男人低沉的聲音里,似乎帶著一絲責備。
不過,現在他責備的人根本聽不見。
他抱著人,走出書房,然後進到了一間房間裡,將人放在床上,並且蓋好棉被。
做完這些,他隨意地坐在了床邊緣,目光落在了熟睡的人的臉上。
突然,他輕輕冷哼了一聲:
「……真是不長進,都叫你老老實實守著顧家就行了,偏偏要擅作主張。」
男人想起了不久前,齊不白跟他匯報過的——顧起病情又加重了。
男人心頭有些惱火,不過這火氣,卻不是對著顧起的。
男人偏過頭,一塊透明狀,呈黑白色的面板出現在半空中。
男人從面板中取出一個手環。
這個手環,通體呈現銀白色的冷金屬色光芒,其中有一塊四四方方,跟指甲蓋大小的鏡面屏幕。
男人將手環套在了顧起地右手腕上,下一秒,手環亮起了藍色的微光。
大概運行了兩分鐘,手環的鏡面上方,投射出了一個虛擬的小屏幕。
上面顯示出一個數值——
26.0.0
男人看著這個數字,眉目鬆緩了幾分,不知何時攥緊的拳微微鬆了幾分。
男人重新測試了三次。
三次顯示的的數字,依舊是跟第一次的相同。
沒有錯……
男人取下了手環,又拿出了另外的一件奇怪的東西。
是一塊黑到發亮的石頭,只有雞蛋大小,一隻手就能握過來,上面刻著很多生澀難懂的符號和圖案。
男人先是用一根細針,扎破了顧起一根手指的指頭,將一滴血滴在了那一塊古怪的黑色石頭上。
隨後,男人取出了一小瓶的試劑,裡面保存著一些的血液。
取出一滴,同樣滴在石頭上。
漸漸的,血液滲透進了黑色石頭裡面。
男人緊皺著眉,看著黑色石頭表面閃爍著明明滅滅的血光。
等了足足五分鐘,那黑色石頭上的血光,像是處於風中的燭火,一下子就被掐滅掉了,整塊石頭變暗了下來。
見到這一幕,男人臉色微變。
男人不信邪,又嘗試了幾次,可無一例外,石頭都變暗。
男人剛剛有所好轉的心情,又跌落谷底。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骨齡上完全匹配……
可血脈卻……
小九真的不是阿言的孩子麼?
男人想了很多的可能,最終,他收回了石頭,扭過頭,目光定定注視著熟睡的人。
男人眼神變得有些晦暗不明,他緩緩的伸出手,落在了顧起的臉上。
而後,輕輕觸碰了一下,將額前的碎發撥開。
隨即,收回了手。
男人的神色慢慢地堅定了下來。
無論如何,小九都是顧家的人。
而那個人,必須得死。
男人在心裡沉思起來。
會不會有什麼東西,能夠將一個人血脈dna都改變了?
畢竟,小九身上那種古怪的病症,是出自那個人之手……
當初,他相信的是那一張dna鑑定。
可在事後冷靜下來,也逐漸發現了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在他通過一個異世界的道具,還原了當年那個已經斷片的記憶,才恍然發現,自己當初……根本就沒有真正的跟那個女人搞在一塊。
那女人一直以來,都騙了他。
所以,那個女人也不可能會生下自己的孩子。
可這麼多年過去,明里暗裡,檢測的dna,都顯示是他顧閻的種。
顧閻甚至幻想過,他和阿言的那個孩子並沒有死。
他又回來了。
那個吃裡扒外的助理,被那個人收買,將他的孩子帶走,
他連自己孩子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第一眼,都沒能夠親眼看到,這也成了心底的一個遺憾……
後來,他時不時也在想著,如果小九是他和阿言的孩子,那該有多好……
可是無論做過了多少次的dna鑑定,最終結果,都顯示小九和阿言沒有血緣關係。
一開始,男人以為是被人動了手腳,假死之後,也在暗中檢測過了很多次。
但還是一模一樣的結果。
如果是尋常人,可能就已經認命了。
或者,深信不疑,小九並不是阿言的孩子。
可顧閻不信……他只相信自己的直覺以及判斷。
-
角落裡,錦衣公子充耳不聞,但一直神色冷淡的勁裝男人,臉色卻是一變,「公子……」
錦衣公子抬手制止,「晁九,來嘗嘗這江南名菜。」
晁九聽此,一言不發地開始吃菜。
「我倒覺得,沈家那位傳聞天仙下凡的大小姐有上美人榜的資格,只可惜,出了江南便聲名不顯。」同桌的兩個客人也閒聊了起來,卻是提到了江陵赫赫有名的沈家大小姐。
「沈家大小姐?那位可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吶……」另一個客人感慨。
錦衣公子神色微動,眼裡泛起一絲興趣,這時,外頭響起一道驚呼。
「……趙家米鋪?是那個趙扒皮的趙家?」
「走走走,看熱鬧去……」
酒樓內的人頓時走了大半。
趙家米鋪離酒樓不遠,就隔了一條街。
街邊圍滿了人,店內乒桌球乓一陣響,然後飛出兩道身影,砸在店前的地面上。
「唉喲~」地上的人疼叫出聲。
湊熱鬧的人定眼一看,登時笑場。
「哎喲!趙老闆,怎麼一身狼狽啊?」
「瞧趙扒皮那一臉鼻青臉腫的,我笑了哈哈哈……」
趙扒皮痛得嗷嗷叫,被一個同樣鼻青臉腫的夥計扶起來。
趙扒皮沒心思管這些看戲的人,一臉懼意地看向店裡走出的幾個人。
一名丫鬟,四名侍衛。
丫鬟長得清秀可人,但一開口,語氣冷冷的:「小姐說了,期限已到,店鋪收回。」
趙扒皮臉上不服:「契約的時間明明還有一年……」
「小姐說了,趙家米鋪以陳米充新米,摻雜石子,試圖矇混過關,發不義之財,已違背契約,故提前收回店鋪,並追究三倍賠償金。」丫鬟道。
「胡說!胡說!」趙扒皮氣得話都說不清。
「小姐說了,不服,打到服為止,傷了殘了,醫藥費沈家出。」丫鬟輕飄飄的一句話,登時讓趙扒皮不敢再逼逼。
「怪不得,最近我那婆娘一直說趙家米鋪的米越來越難吃,原來都是陳米……」
「不愧是趙扒皮,真不是東西……」
看戲的眾人恍然大悟,紛紛唾棄起趙扒皮。
趙扒皮只能灰溜溜地離開。
沈家的四個侍衛,在丫鬟的吩咐下,將趙家米鋪封起,鎖上。
這一齣戲,來得快,落幕也快,看完戲的眾人嘖嘖嘴,四散離開。
空了大半的酒樓,陸陸續續又回來了人,繼續吃吃喝喝。
錦衣公子那一桌的兩個客人,方才也去圍觀了,這時候興致勃勃地討論,還拉上錦衣公子。
「……那趙扒皮也有今天,江陵地價寸金寸土,沒有了沈家半價優惠的租金,那趙家米鋪怕是要開不了咯。」
? ?歌詞取自《你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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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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