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聲此起彼伏,顧寶珠指尖用力,手指陷入江儼脖頸間的肌膚,看著他胸膛重重地起伏了一下,下頜微微抬起,褐眸露出些許期待。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他媽在期待什麼!不給你動點真格的,你怕是不知道什麼叫做難堪!
顧寶珠又伸出一隻手掐住江儼的脖子,咬牙恨恨道:「兔崽子,你知不知道滋滋……你在幹什麼!」
混濁無比的少年音陡然變化為渾厚磁性的中年音,伴隨著惱人的雜音,江儼霎時間愣怔了一下,眼中生出難以置信。
震驚吧老鐵,還不跟叔叔say哈嘍……顧寶珠費力地抽回雙腿,爬到一旁癱坐下,很是喘了口粗氣。
媽的,剛剛跑太猛了,導致現在但凡做點動作都有點夠嗆。
「你嗓子怎麼回事?」他只是遲疑了一瞬,伸手便摸向顧寶珠的喉嚨處。
顧寶珠伸手推開,卻只能略顯無奈地搭在江儼的胳膊上,深深地嘆了口氣,「變聲期。」
三個字完全沒有卡頓,飽滿渾厚的大叔音。
江儼:「……」
「前面(嗤啦)停車,我要滋滋……下去。」顧寶珠扭過頭看了眼窗外,身體卻陡然一矮。
你他媽……顧寶珠的煩躁戛然而止,腰部傳來的熱度讓她睜大了眼睛,視線劇烈地晃動了一下,隨即便被江儼抵住大腿抓緊手掌。
後車廂的燈光忽然被打開,似乎還是覺得不夠,江儼特地打開了手機照明,一臉認真地捏著顧寶珠的下巴讓她張嘴。
江儼眯起眼,窺向顧寶珠泛著水澤的眼睛,淡淡道:「裡面有東西,是什麼?」
顧寶珠阿巴阿巴地哼了兩下,在江儼鬆開手後吞咽了一聲,牙齒緊緊地咬住唇瓣,腦袋瞥向一邊,露出屈辱和不甘來,「我其實……是啞巴。」
「這是電子(嗤啦)……聲帶……」
江儼大為震撼地看著她,臉上緊接著出現了難以置信、疑惑茫然、嘲弄譏諷。
「這下你高興……了?」顧寶珠壓抑著噁心扭頭看向江儼,強迫自己忽視掉他的譏笑,臉頰憋得通紅一片,「揭開我的(嗤啦)傷疤……會讓你覺(嗤啦)得高貴嗎?」
富有磁性的叔嗓讓江儼的神情陣陣皴裂,最終反倒笑出聲來。
他看著顧寶珠強裝鎮定的神色,薄唇勾起,「從剛剛開始,你就一直在撒謊。」
「是不是和謝忱相處太久了,讓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他一樣蠢笨,如果我不是好人,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平時那套不要在我跟前用,是不是啞巴只要摘掉就知道了,別告訴我你平時不摘下來也不吃東西,有本事就裝一輩子的啞巴,我也敬你是條漢子,」江儼眸中有了淡淡燃燒的血色,狹長的眼裹挾著洶湧的冷意逼近,用力地鉗制著顧寶珠的下巴。
顧寶珠瞪大眼睛,面部扭曲地掙扎了兩下,眼中擠出淚水,「你嘔嘔……」
江儼的手指伸進起來,顧寶珠忍不住用舌頭逼退異物,有涎水溢出嘴角,同淚水一併浸濕了髮絲。
啊你個B貨!去死啊!
「不要伸舌頭,」江儼捂住顧寶珠的眼睛,額頭冒出細汗,手心幾乎一片濡濕。
大片的紅在他的眼角附近蔓延開來,甚至能夠聽到靜默的水聲。
顧寶珠吞咽著舌尖泛出來的酸痛,看準時機咬了下去,卻立刻嘔出更多的涎水。
江儼皺眉抽出手,手心處有更多的熱流湧出。
「這點出息!」他放開了顧寶珠的眼睛,看著她狼狽的模樣嘆口氣,「都沒有親你,也能哭成這樣。」
「這都是,魯學信的滋滋……主意。」顧寶珠睫毛翕動,大口喘息著,蒼白的嘴唇也浸飽了水澤,「是魯學(嗤啦)信逼我隱瞞你滋滋……的,他說你不(嗤啦)喜歡作啞裝聾的蠢貨,只有這樣……才能得到這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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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嗤啦)逼我的,我當時滋滋……也很無助。」
江儼聽得心煩,直接又捏住顧寶珠的嘴唇,「魯學信說是你逼他跟我告白故意噁心我的。」
顧寶珠瞪大眼睛,看著江儼的神情仿佛在說「你們兩個一路貨色,我誰的話也不會相信」。
媽的,最煩聰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