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擔心他還是安慰道:「小不點,他們肯定會沒事的,你要不要坐下來休息一會?」
橋邊有水泥砌成的石凳,兩米長,可以同時坐下好幾個人。
站著等也不是事,所以四個人都坐下來慢慢等。
「師傅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在岐山布陣?」花無言一直想不明白這件事,岐山有多大,他們比誰都清楚,布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秦封猜測道:「可能是不想讓我們再回岐山,泄密什麼的,我離開時,師傅說過,不要再回去。」
嚴霜道:「我離開時,師傅也說過這句話。」
花無言道:「師傅為對我說過。」
秦舒看了一眼身邊三個人,「我不記得。」
秦封道:「所以,師傅其實是不想讓我們再回來的。」
嚴霜也不由得開始擔心:「那凌晏和凌寒進去,會不會有事?」
「肯定會沒事的。」花無言不知道是在安撫自己還是在安撫他們,但心裡還是祈道著。他們能順利出來。
秦舒因為緊張,手握成拳,就像她此時的神經,繃的緊緊的。
最怕岐山外圍是凶陣,危險係數也會很大。
…
…
橋的另一頭
走出長橋約十米的地方,四周全是參天大樹,還有灌木叢,傅廷煜就發現了不對勁,他回頭看向身後,如他所料般,身後的橋不見了。
也說明,他和寒蕭已經走入陣中。
至於是什麼陣,他目前還不知道。
他提醒道:「小心一點,已經入陣了。」
在傅廷煜回頭提醒時,寒下意識的回頭,發現身後的橋不見了,除了濃霧,什麼也看不見。
寒蕭問:「你能看出這是什麼陣?」
「目前看不出來,先走幾步再看。」傅廷煜掃了一眼面前的灌木叢,雜草已經有半米來高,壓根就沒路可走。
陣法,有陣眼,生死門,走錯一步,也就是生死一線。
寒蕭突然問了一句無關的話,「你想讓她恢復記憶嗎?」
傅廷煜側頭看了一眼寒蕭,只說了一句:「她想恢復記憶。」
言下之意就是,不是他想不想的問題,而是,女孩想不想。
寒蕭又問:「你覺得恢復記憶,對她有好處嗎?」
傅廷煜道:「好壞各一半,失去記憶肯定是有原因的,不管是記起以前的事,讓她內疚,還是失去記憶,讓她經歷了一些不好的事,都不是我想看到的。」
寒蕭有些不解:「那你還執意去找師傅?」
「我總覺得,師傅知道一些事。」傅廷煜說到這裡,頓了頓,問他:「你不是一直期待著她恢復記憶嗎?現在怎麼又不想讓她恢復記憶?」
「我只是不想讓她餘生都帶著內疚生活。」
確切的來說,看見她露出內疚傷心的眼神,他更喜歡她笑,笑得天真無邪。
傅廷煜盯著寒蕭看了好一會,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便問:「你覺得,她是喜歡你,還是喜歡我?」
寒蕭:「你想說什麼?」
傅廷煜輕笑一聲,反問他:「你難道不想知道這個答案?」
寒蕭怔住,他當然想知道,恢復記憶後的小不點,心裡倒底喜歡的是誰?
他垂眸,看見自己的右腿,忽然間,又覺得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心裡始終只有一個她。
「只要她開心就好。」
傅廷煜盯著寒蕭看,想起在帝都時,他斬釘絕鐵的說,女孩恢復記憶後,肯定會離開他,說他欺騙她。
送禮物給女孩時,說是給妹妹的嫁妝,表明把女孩當妹妹看待。
現在,寒蕭看似已經放下了。
其實,從他眼睛裡可以看出,從未真正的放下來過。
他收回視線,看著面前的路,應該是沒有路的路,尋思著該走哪裡?
臨走前,聽父親說,不管什麼陣法,都有一定的規律。
他嘗試著往前邁了十來步,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發現剛才經過的樹位置發生了變化。
寒蕭對陣法一點都不懂,只能跟著傅廷煜的步伐走,他停自己也跟著停下來。
他問:「怎麼了?」
「我在尋找規律,然後破陣。」傅廷煜回答的言簡意賅。
即使在這個時候,他還是忍不住要吐槽兩句。
他父親傅北辰,從小讓他學這個學那個,等一切可以扔給他的時候,就帶著老媽環遊世界。
也不教他點破陣的技巧。
雖然父親自己也說對布陣不是很精通,但教總比不教的好。
此時,遠在京都的傅北辰正抱著女兒,哄她睡覺,莫名打了一個噴嚏。
現在想再多也沒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在山林里,轉悠了兩個多小時後。
傅廷煜終於又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好像一直在兜圈子,雖然四周環境沒有重複過,但他還是感覺在這一片兜圈子。
現在,他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
他回頭看向寒蕭:「我們被困住了。」
寒蕭聞言也沒露出什麼表情,因為他打算進來時,就想到很多會遇到的困難。
「有辦法走出去嗎?」他問。
傅廷煜:「我想想。」
他重新開始打量起周圍的一切,視線望向地上的石頭,石頭上長滿青苔,這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只不過在陣法裡,出現石頭,就不一定是尋常的一塊石頭。
他饒過石頭,往右走了十來步,又繼續走。
寒蕭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不知道是不是走錯了,四周突然動盪起來,樹木好像也跟著一起動起來,隨後又聽見奇怪的叫聲。
山林里有野生動物是很正常的事,如果是兇猛又是食肉類的動物,那就是一件麻煩事。
陣法裡,出現野獸,想出去就更難。
隨後,他們就看見兩條巨蟒從巨大的石頭後面突然冒出來,尖尖的腦袋,張著嘴,正往外吐著蛇信子。
…
…
眼看著就要天黑了。
秦舒坐不住了,她站起身,「他們已經進去八個小時了,我要進去看看。」
秦封一把抓住秦舒的手腕,也跟著站起身,勸道:「凌寶,稍安勿躁,現在天黑了,你進去更不方便。我們再等等。」
其實秦封自己也很著急,只是為了安撫秦舒,不得不鎮定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