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在帝都大學時，精神病院那邊就打來一通電話，說是秦海有話對她說。
不過自從那次過後，就沒了消息。
「有沒有說什麼？」
夜落道：「秦海一直在精神病院那邊鬧，想見你。」
秦舒漫不經心的揉著霸總的頭，想見她？
是有什麼話要說？
對於秦海，她是無話可說的。
一輩子也不想見。
沉默許久，她問：「他有沒有說，有什麼話對我說？」
夜落搖頭：「沒有，只是想單獨見你。」
秦舒抱著霸總走了一會，突然想起媽媽那張不同尋常的畫像，秦海應該知道那張畫像的由來。
她突然停住腳步，轉身看向夜落：「備車，去精神病院。」
夜落盯著秦舒看了一會，有些遲疑。
最後還是轉身去備車。
秦舒抱著霸總去了臥室，取出那張珍藏的畫像，然後打開。
畫像她一直保存的很好，媽媽的模樣和記憶里並無什麼差別。
除了那雙墨綠色的眸子和記憶里的不一樣。
十分鐘後
秦舒抱著霸總上車。
夜落開著車子往精神病院駛去。
一路上，秦舒都在想一個問題，是關於她媽媽的。
霸總也很乖順的窩在秦舒懷裡，都不敢亂動。
到精神病院後，秦舒抱著霸總出現在醫院大廳。
院長聽聞秦舒來了，立馬出來迎接。
「他一直在鬧，說有話要說。」院長小心翼翼的開口。
秦舒道：「帶我去見他。」
「好好，您請跟我來。」院長小心翼翼的在前面帶路。
秦舒跟著院長一路來到病房區右側的獨立院子。
夜落面無表情的跟在後面。
院子裡有三間房子，分別住著他們一家三口，三個人雖然可以天天看見對方，但中間有道鐵絲網攔著。
「求你們了，給我女兒治治臉吧，她還這麼年輕，求你們發發善心，給她治治臉。」
「只要治好我女兒的臉，不管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剛走進來，秦舒就聽見沐嵐哭喊聲，即使過了數月，她還記憶猶新。
她側頭，就看見鐵絲網那頭，沐蘭身穿病號服，披頭散髮，人已經瘦了一大圈，早就沒了之前的風韻。
院長看了一眼沐嵐，解釋道：「她每天都要叫上好幾遍，等沒力氣了就不叫了。」
秦舒問：「那秦雅呢？」
「她就剛來那會天天哭鬧，後來就一直待在病房裡不出來了。」院長解釋。
秦舒點點頭，然後繼續跟著院長走。
沐嵐看見秦舒來了，眼裡充滿恨意，卻又不得不開口祈求：「小舒，你來了，求你找醫生給小雅看看吧，她還是花一樣的年紀，不能毀容了。」
秦舒冷笑一聲，花一樣的年紀？
那她就活該被毀容？
「小舒，不看別的，就看在你們是姐妹的份上，就找醫生給她看看吧，拖的越久，越不好治。只要你肯救小雅，我什麼都願意坐。」沐嵐哭的梨花帶雨，想博取同情。
秦舒沒有理會沐嵐繼續走。
院長帶著秦舒走進秦海那間病房。
病房裡設施極其簡單，只有一張床，還有衛生間，就沒了。
病床上坐著一個男人，他佝僂著脊背，身上穿著病號服，雙眼無神的盯著窗戶，有點像痴呆患者。
鬢角斑白，眉眼皺紋多了好幾條，相比之前瘦了很多，卻也一下子老了很多。
秦舒抱著抱著霸總立在門口，靜靜的看著秦海，眼裡毫無情緒波動。
過了好一會，病床上的秦海才發現門口站著一個人，認真看了好一會，發現來人是秦舒，無神的雙眼瞬間亮起來。
「小舒，你總算來看我了。」
秦海激動的從床上下來，一路小跑過來。
就在他快跑到秦舒面前時，她突然開口：「站住。」
秦海停腳步，不明所以的看著秦舒。
「我來，不是看你的。」秦舒冷冷的看著秦海，眼裡沒有一絲親情：「你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秦海就像飽受折磨的受害者，在精神病院裡這段時間裡，將他暴躁的性子都磨平了。
「小舒，你就看在我是你父親份上，你就讓他們放我出去吧，我沒精神病，再繼續待下去，我就真的精神失常了。」
「你配做一個父親嗎？」秦舒冷笑一聲：「你精神是否正常，與我何干？」
秦海「噗通」一聲，貴在秦舒面前，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小舒，以前是我不好，是我對你不夠關心。爸爸求你，放我出去吧？」
秦舒冷眼看著他：「晚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你就不能給爸爸改過自新的機會嗎？我會好好關心你，寵你愛你，你想要的我都給你，只要你放爸爸出去。」
秦海不死心的繼續懇求，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慘兮兮的。
秦舒冷笑一聲，帶著嘲弄：「什麼都給我？錢？權勢？這些我都有，而你一樣都沒有，連最基本的自由都沒有了。」
秦海一怔。
她又道：「至於你那點所謂的父愛，我不僅不想要，反而覺得很噁心。」
秦海直接跌坐在地上，愣愣的看著秦舒，眼神黯淡無光，因為希望正在一點一點的幻滅。
秦舒道：「我今天來，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秦海抬起頭，疑惑的看著秦舒。
她將霸總遞給夜落，然後從包里取出那副畫像給秦海看，「這張我媽媽畫像，是什麼時候畫的？」
畫像並不大，大約有十寸，只有溫馨的上半身，畫師的畫功非常厲害，將溫馨的面容畫的惟妙惟肖。
「這畫像，不是…」秦海驚訝的看向秦舒：「這畫像怎麼會在你這裡？」
秦舒道：「這和你無關，你只要告訴我，這畫像是什麼時候畫的，媽媽的眼睛明明就是黑色的，這墨綠色的眼睛又是怎麼回事？」
秦海有些遲疑，嗓音裡帶著期待：「我告訴你，你就放我出去怎麼樣？」
秦舒思索片刻，道：「那你先說明緣由，說的好，我就放出去。」
「那萬一我說了，你不放我出去呢？」
秦海有些不放心，他是真的在這裡待怕了，真怕哪一天會給逼成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