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一室靜謐。
確定女孩沒事後,男人的心安定了不少,「花無言把你綁架到這裡來,用意何在?」
秦舒窩在男人懷裡,激動過後,心漸漸平靜下來。
「因為寒蕭。」
女孩的嗓音有些低落,也說明,她已經知道寒蕭的腿受傷的事。
「你用為這件事煩惱,都交給我,我現在帶你出去。」
秦舒握住男人的手,道:「煜寶寶,你先回去,我暫時不回去。」
男人的動作一頓,側頭看著女孩白靜的面容,因為光線太暗他也看不出女孩的此時的表情。
「為什麼不跟我走?就因為寒蕭廢了一條腿?」
秦舒道:「他是因為替我冒險才會受傷的,我不能不管他。」
聽出女孩嗓音里的堅持,男人漆黑的眸子緊盯著女孩,像是要她看透一樣。
秦舒也看著他,她有她的原則。
如果不把寒蕭的腿治好,她這輩子也無法安心。
不能不管他?
男人眸色像是鍍上一層冰霜:「那他一輩子坐在輪椅上,你也要陪著他一輩子?你是我的妻子。」
他無法忍受自己的女人,陪在別的男人身邊。
男人冰冷的眼神,低沉的語氣,無一不在訴說,他是在生氣。
她伸出雙臂重新摟住男人的脖頸,試圖安撫他不悅的情緒。
「我是你的妻子,永遠只是你一個人的。」
男人的神經依舊緊繃,並沒有因為女孩這句話,而放鬆。
「可你要陪在另一個男人身邊。」
「我沒有打算陪在他身邊。」秦舒急忙解釋:「他不會一輩子坐在輪椅上,我會想辦法治好他的腿。」
自欺欺人。
男人冷著嗓音道:「那你也應該知道,沒有蘭止草,寒蕭的腿,是治不好的。蘭止草早就絕跡了,你要怎麼治好他?」
聞言,秦舒身體一僵,看過無數類似本草綱目的她,很清楚蘭止草的藥性。
也很清楚蘭止草不僅市面上沒有,很早前就爵跡了。
也就是說,寒蕭的腿,好不了了?
這對秦舒來說,無疑是沉重的打擊。
男人感覺到懷裡的人有些不對勁,但並不知道她其實並不知道,寒蕭的腿會嚴重到這種地步。
他道:「寶兒,如果可以治好他的腿,我傅廷煜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去醫治他,不讓你欠他一份人情。」
許久後,秦舒才回過神,她雙臂驀地收緊,像是極為害怕。
「煜寶寶,我沒想過他會一輩子坐下來輪椅上,一輩子,那麼長,他還這麼年輕,不能就這麼毀了。」
她是真的害怕,一輩子都要在輪椅上度過,這是連想也無法想像的事。
心裡不由得更加自責,內疚。
察覺到女孩的身體有些顫抖,男人這才反應過來,她其實並不知道寒蕭的腿有這麼嚴重。
他自責的抱緊她,「寶兒,不管他要什麼,我都可以給。唯獨你不行,你是我的妻子,只能待在我身邊。」
男人霸道宣布自己的占有權。
秦舒此時是真的精神疲憊,她一直堅信寒蕭的腿會好,也一直希望他能向以前一樣,意氣風發。
就算冷言少語,不愛搭理別人,可他是好好的。
人在無措的時候,無論是心情,還是精神,都十分的低落。
此時秦舒思緒繁亂,不是男人欠寒蕭的,是她欠寒蕭太多太多,多的,她都不知道該怎麼還,又該從何還起。
男人抱著她,一刻也沒鬆開。
最後,秦舒還是留在了花朝院。
原本就疲憊的她,加上得知這件事,整個人有點吃不消。
在男人的安撫下,漸漸進入睡眠。
男人也留在花朝院,他是不會讓她獨自留在這裡。
只是,他一點睡意都沒有。
垂牟看著懷裡的人,發出均勻的呼吸聲,秀氣的平眉時而皺起來,睡的及其不安穩。
寒蕭的腿一天不好,女孩就會惦記一天,心裡會不安,內疚。
如果寒蕭真的一輩子坐輪椅,那她豈不是要惦記上一輩子?
想到這裡,男人眉峰緊皺。
沒有蘭止草,寒蕭的腿就好不了。
連顧衍都沒有辦法,還有誰能有辦法?
翌日
秦舒是從睡夢中驚醒的,一睜開眼睛,就看見男人俊美的容顏呈現在面前,她愣了一會。
男人一夜未睡,眼底有明顯的烏青。
看見女孩醒過來,修長的手指撫上女孩白靜青稚的面頰,巴掌大的瓜子臉,原本就沒多少肉,現在發現又少了。
他有些心疼:」你瘦了。」
「我沒事。」秦舒從驚愣中回過神,想到寒蕭的腿,她的心直接沉到谷底。
想到天亮了,男人還在這裡,便道:「你打算和花無言正面……」
她的話還未說完,男人就開口了:「他偷偷把你綁架到這裡來,就算是因為寒蕭,他也該給我一個交代。我的女人,可不是給別人欺負的。」
話音剛落,男人的視線又落在女孩消瘦的面頰,很是心疼。
這時,傳來兩聲敲門聲。
「咚咚…」
秦舒看了一眼緊閉著的門,「應該是女傭,我去開門。」
她說完,從男人懷裡坐起來,下床去開門。
男人這時也從床上下來,慢條斯理的開始穿衣服。
秦舒身上穿著一件米色的睡裙,打開門,看見門外站著的人,不是女傭,而是花無言時,她還是愣了幾秒。
花無言一身正裝,手上端著餐盤,餐盤裡是一碗清淡的小米粥,碗口還冒著熱氣。
幾碟精緻的餐點,還有兩碟比較下飯的小菜,都是根據秦舒的口味讓廚師準備。
因為從女傭那裡得知,秦舒早晨醒來的比較晚。
所以花無言是挑著時間來的,就是怕打擾她睡覺。
門開的瞬間,就看見秦舒還穿著睡裙,就知道她是剛起來。
「我看你昨天的食慾好了點,所以讓廚師準備了一些餐點。」
秦舒這時也回過神來,想到男人準備正面和花無言見面,她也沒在多想。
暼了一眼面前精緻的早餐,聞見香味,言就餓的肚子,又開始抗議起來。
「謝謝了。」
她道了聲謝,伸手去接他手上的餐盤,卻被花無言躲開。
「你還沒洗漱吧。」一看秦舒的樣子就知道是剛醒,「你先去洗漱,我幫你拿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