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重新診了一次，眉峰還是皺著的。
秦舒看見顧衍皺眉，心裡就有種不好的預感，她又看向君黎，他臉色一直很差，帶著病態的蒼白。
只能在心裡祈禱他會沒事。
君黎紫色的眸子看向顧衍，看見他眉峰微皺，也沒開口詢問，靜等。
秦舒等顧衍收回手，才急忙詢問：「他的病，怎麼樣？」
顧衍收回手，皺著眉道：「他的脈象很亂，像是中毒已久，又像是久病纏身，總之一句話，他的身體很不好。」
其實君黎的脈象比他說的還要亂，很難看出病因以及病症，而他的病症和一種毒的病症很像。
也讓他一時間無法確診，從而對症下藥。
秦舒聞言，眉峰也不由得皺起來，比她想像中的要嚴重：「那能不能治好？」
君黎也收回手，聽著顧衍的話，慢條斯理的繫著袖口上的水晶紐扣。
顧衍看了一眼君黎，見他面色蒼白卻很溫和，像是已經知道了自己身體的狀況。
他吐出一個字：「難。」
秦舒問：「那也就是說，還有辦法對嗎？」
顧衍側頭看向秦舒，嘆息一聲：「我還沒確診，也不知道他的病因，讓我再想想。」
君黎抬起頭看向對面的顧衍，「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看了那麼多醫生都沒有查出來，讓顧教授費心了。」
顧衍有點慚愧：「是我學醫不精，沒有看出你的病因，不過我可以開一些藥來緩解你現在吐血的症狀。」
君黎端起面前茶盞，聞言，停下喝茶的動作，嗓音有些驚訝：「顧教授醫術很厲害，連我吐血的症狀都看出來了。」
顧衍笑了一下：「這些還是能看出來的，你應該還有頭暈目眩，嗜睡，食慾不佳等的症狀。」
君黎點點頭：「顧教授都說對了，這些症狀都有。」
顧衍沉吟片刻，道「我覺得，你應該是中了兩種毒，加上藥物的侵蝕，所以我一時間沒辦法確診。」
君黎看向顧衍，嗓音帶著些許期待：「那顧教授有辦法治療嗎？」
「目前還沒有，只能暫時給你緩解一下，你自己也多注意一下，動用武力值，等於自殺。」顧衍提醒道。
診脈的時候，可以感覺到他的脈像有些弱，經脈受堵，胸腔里有淤血，呼吸不穩，說明肺里應該也有。
這些都是因為在身體不允許的情況，動用武力值的後果。
秦舒聽見顧衍提到武力值，這才知道君黎也是學武的，不知道他的武力值等級是多少？
之前她一直不知道他會武。
「謝謝顧教授提醒。」君黎放下手中茶盞抬頭看著顧衍，「顧教授的醫術，比我見過的，好上幾層樓不止。」
顧衍道：「過獎了。」
顧衍說完，從醫藥箱裡抽出紙筆，開始寫藥方。
因為不能百分百確定他的病因，所以他開的藥都很溫和，主要是緩解君黎吐血，食慾不佳，頭暈目眩等症狀。
寫完藥方，他收起紙筆，將藥方遞給君黎：「這些藥藥房都能買到，可以先試吃一個星期，效果顯著可以繼續吃，起到緩解作用。」
「謝謝顧教授。」君黎道了一聲謝後，站在一旁的溯影，伸手接過藥方，「少爺，我去抓藥。」
君黎：「嗯。」
溯影拿著藥房轉身走出去。
診完脈後，顧衍也沒多做停留，站起身離開。
臨走前，君黎站在秦舒面前，身上依舊穿著有些單薄。
他垂眸看著秦舒，眼裡帶著笑意：「謝謝你。」
這聲謝謝讓秦舒有些慚愧，因為顧衍沒有立馬治好君黎。
「說謝謝太見外了，你要相信顧衍，他肯定能治好你的。」
君黎點頭，眼裡帶著笑意：「嗯，我相信。」
「那我就走了，你自己注意身體。」
秦舒說完，轉身和顧衍離開。
君黎修長的身影立在公寓門口，看著秦舒的離開的背影，眸光一直很溫和。
等坐進顧衍的車上，秦舒忍不住問：「君黎身體弱是因為中毒，對嗎？」
顧衍道：「主病因應該是中毒，兩種毒性極強，拖的太久，治療起來很難，而且需要的藥材，也是極其難尋的。」
秦舒聞言，有些愁眉不展，她是真的不希望君黎有事。
顧衍瞥了一眼秦舒，想起剛才君黎看她的眼神，感覺太過溫和了一點，感覺比他還要親密一些。
「你和那個君黎關係挺好的。」
秦舒點點頭：「嗯，他給我的感覺就像鄰家大哥哥一樣，來帝都大學後，對我也挺照顧的，就像哥哥對妹妹一樣。」
顧衍皺了皺眉：「比我對你還好？」
秦舒眨了眨眼睛，朝顧衍露齒一笑：「沒有沒有，你比他好，就像我哥一樣。」
秦舒這馬屁拍的顧衍很舒服，「這還差不多。」
秦舒笑著解釋：「其實，我是沾了他妹妹的光，他妹妹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離開了，他有七年了沒見了，覺得我和他妹妹挺像的，所以對我格外的照顧。」
「原來是因為這個。」顧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就是傅廷煜不會這麼認為，看見了肯定吃醋。」
提起傅廷煜，就想起前兩天君黎送的草莓，男人吃醋的功夫真的是無人能及。
她無奈的笑了笑，心裡覺得男人吃醋的時候，挺可愛的。
秦舒在公寓門口下車，臨下車前，顧衍問：「你是真心對煜的，對吧。」
秦舒握住別把手的動作一頓，回頭看向顧衍，說的十分認真：「當然是真心的，如果不是真心的，就不會留在他身邊，而是離開。」
喜歡不是一朝一夕的，也許一開始，她用情沒有他那麼深，但她會努力去愛他。
聽見秦舒這個答案，顧衍放心了不少。
「他一直沒有什麼安全感，總感覺你可能會離開他，這樣的他，有時候挺矛盾的。畢竟你以前，的確是很厭惡他，突然轉變，短時間內，他沒有辦法真的相信。」
提到男人，秦舒心裡一陣心疼：「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知道。」
顧衍笑了一下，「讓你去體諒他，有點委屈你了。」
秦舒推開車門下來，徑直走到路口，就看見不遠處，男人的車緩緩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