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陀山，他朋友？
「他叫什麼名字？」傅廷煜問。
顧衍道：「我問了，他沒說。」
傅廷煜皺了皺眉，他朋友？
來了怎麼一聲招呼都不打？
「他不願意說，我又好奇他是誰。所以我這次學聰明了，偷拍了他照片。」
傅廷煜側頭看向顧衍，等著看那張照片。
顧衍將毛巾搭在後頸上，拿起沙發上的手機，打開相冊，點開那張偷拍的照片。
拍完後，他還沒來得及看。
「就是這張照片。」顧衍將手機遞給他。
傅廷煜拿過來，視線望向手機屏幕，第一眼看見這張照片，就覺得眼熟。
黑棕色的短髮，戴著黑色口罩，身上穿著皮衣。
他突然想起剛才在來的路上，站牌邊上抱著貓的男人。
「我剛才在路上看見他了，但不認識。」
顧衍有些吃驚：「可他說是你朋友，救了我兩次。我被關了這麼久，那個男人也沒打算放我離開，就是他突然出現，把我救了。
最後他又補一句：「我沒給他解毒，他也活不久了。」
傅廷煜剛把照片放大，準備仔細看看，聞言，側頭看向顧衍：「活不久，什麼意思？」
「他中的毒和你一樣，但是比你嚴重多了，他應該是長期吃一種藥，不然這時候早就病入膏肓了。」顧衍道。
傅廷煜：「你沒給他解毒，他沒為難你？」
「這次倒沒有，除了沒自由，其它待遇都挺好。」顧衍說的是實話，就是出不了那間地下室。
傅廷煜眼裡閃過不易察覺的驚訝，「他是一個什麼樣人？」
「他眼睛視力不好，敷藥的時候，眼睛上蒙著紗布，也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人倒是挺和善的。」
這是顧衍對那個男人的第一印象。
傅廷煜眼裡閃過一絲疑惑，和他想像中的人，有些出入。
他垂下眸子，照片已經放大，視線望向面前的照片，最終落在露出來的眼睛上。
因為是側顏，只能看見一隻眼睛，而且看的並不全面。
他的眉睫很長很濃密，也很翹。
只是給他的感覺，很熟悉。
但他知道，男性朋友里，沒這號人。
「我去看看。」
傅廷煜將手機還給顧衍，站起身徑直走出去。
顧衍拿著手機，喊道：「你去看什麼啊？」
「看他是誰。」
傅廷煜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顧衍收回視線，望向手機，看著他偷拍的照片：「煜都不認識他，他為什麼要說是煜的朋友？」
傅廷煜是自己開著車子，用最快的速度，去剛才那個站牌，希望他還沒走。
站牌距離酒店並不遠，沒一會就到了那個站牌。
他推開車門下來，看著站牌前，已經沒了那個人的身影。
秦舒在傅廷煜來的前一分鐘就上車離開了。
傅廷煜找了一圈，沒看見那個人的身影，心裡的疑惑更重。
他倒底是誰？
……
傅廷煜回到酒店，走進客房。
顧衍看見他回來了，問：「怎麼樣，看見他人了嗎？」
「沒有，我去的時候，他已經走了。」傅廷煜在沙發上坐下來，眉峰微皺。
「他是不是故意不讓你知道他是誰？」顧衍猜測。
傅廷煜也覺得他是故意隱藏自己的身份。
「你把那張照片發給我，我讓人去查。」
「嗯。」顧衍將照片發給他。
「我已經訂了六點車票回帝都，你要不要去帝都？」傅廷煜拿起手機，又看了一眼那張照片，還是覺得有些熟悉。
「跟你一起吧。」顧衍是想去給秦舒在把脈看看，看她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
他像是想起來一件事：「你是從帝都趕過來的？」
「嗯。」傅廷煜應了一聲。
「那你和她，沒什麼事吧？」顧衍試探性的問。
傅廷煜眸色一頓，腦子裡突然閃過她吃避孕的事，手驀地握緊手機。
感覺到他有些不對勁，顧衍心裡有種不好預感，「你怎麼了？」
傅廷煜側頭看著顧衍，緊抿著唇，難道要告訴他，他老婆不願意給他生孩子？
顧衍被他這麼盯著看，後脊背發涼，總感覺他和秦舒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
他舔了一下有點乾燥唇，想替秦舒解釋：「她如果做了什麼事，肯定是有什麼苦衷，你別想太多。」
傅廷煜沉默了許久，張了張嘴，想說她只是厭惡自己，所以才會這樣做。
最終一句話也沒說。
「秦舒她……」
顧衍還想問點什麼，傅廷煜打斷他未說完的話：「準備一下，待會去車站。」
說完，站起身走到陽台上，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點上。
顧衍一手搭在沙發背上，側過頭看向陽台，修長挺拔的身姿立在圍欄前，手指間夾著煙。
他也不知道他就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問也無從問起。
難道是煜要求同房被秦舒拒絕了？
他能想到的也只有這個。
顧衍站起身去換了一身衣服，這才走到陽台上，站在傅廷煜身邊。
他不抽菸，卻也知道男人悶不吭聲的抽菸，是因為心裡有事。
「你和秦舒到底怎麼了？不能和我說說嗎？」
傅廷煜吸了一口煙，濃白色的煙霧從嘴角溢出來，隔著煙霧看著顧衍，「你說的沒錯，每個人做的事都是遵循自己內心所想的。就像她不喜歡我，還是娶她做我老婆是一樣的道理。」
他又抽了一口煙，：「她騙我是想要自由，我也認了，誰讓我愛她。」
隨即又猛抽了一口煙，想要緩解心裡壓抑後的痛楚。
因為他是人啊，也有心，怎麼可能會感覺不到痛？
得知她吃避孕藥，像是喚醒內心深處的酸楚，痛楚，不可壓制的想要發泄出來。
最後卻只能堵在喉嚨里，硬生生疼。
顧衍察覺到事情比他預想的還嚴重，看著好有露出這樣的表情，他也跟著不好受：「煜，她倒底說什麼了？」
「她沒說什麼，她現在說話，都是我喜歡聽的。」傅廷煜垂下眸子，坐在身前的圍欄上，修長的雙腿抵著地面，嘴上繼續抽著煙。
「那你怎麼知道，她是在騙你？」顧衍文。
「一個人突然轉變，難道不是帶有目的性的？」
他一開始很排斥突然轉變她，但後來接受了，也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