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聞言有些猶豫,昊澤說的沒錯,如果楊金髮現昊澤被救出去,為了以防萬一,肯定會提前讓龍司擇宣布龍筱繼承的事。
而龍司擇自認為自己活不久,根本不用楊金等人勸,就會主動提起這件事。
到時,龍筱繼承首人的位置,也就是龍司擇死期,他一直常年臥床,突然病逝也沒有人會懷疑。
她看著昊澤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光線太暗,也看不清楚他的面色如何,只是聽聲音比平時弱一些,身體想來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不免有些擔心,「那你呢?你中了蠱毒,不及時救治出事了怎麼辦?」
昊澤不在意的搖搖頭:「我暫時沒事,晚兩天出去也可以。」
秦舒聞言,沉吟了一會,也同意暫時不救他出去,她道:「那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昊澤像是來了興致,精神都好了幾分,「什麼好消息?」
秦舒道:「已經找到龍家千金了。」
昊澤突然坐直身體,像是有些激動,追問:「她在哪裡?」
秦舒見他這麼激動,指著自己說:「我啊。」
「你?」昊澤盯著秦舒,漆黑的禁閉室,即使眼睛瞪的再大,也看不清面前的人,但秦舒的樣子,他很有印象。
秦舒又道:「逆,已經製成了,我讓人送回去救人。」
昊澤道:「用的是你的血?」
「嗯。」秦舒將今天發生的事和昊澤說的一遍。
「我也有點不敢置信,我找了這麼久的人,居然是自己。」
昊澤突然想起第一次見秦舒,那是在侉義村的路上,遠遠的看見一個女生,穿著苗新的服飾,膚色有些暗,眉眼卻似曾相識。
和小姐有些像。
「那小姐怎麼沒回來?龍司擇重病,苗新都快變天了,她還不回來?」
昊澤的問題,龍木彥也問過,秦舒有些無奈:「我媽一時半會回不來,我和你說過的,被我師傅拐走的。」
她都不知道師傅把媽媽帶哪去了,不管怎麼樣,她都要去找。
她想,師傅是不是把媽媽又藏到另一個山上了?
昊澤剛才心急才脫口而出,這會想起來,秦舒說過的,被她師傅拐走的,會不會是那個男人?
秦舒來這裡,其實也是告訴他這件事,現在說了,她和男人也沒多留,說了幾句就轉身離開了。
來回跑了兩趟,回到酒店已經是凌晨三點。
兩人洗澡就躺床上準備睡覺,的確是有些累了。
男人將女人摟進懷裡,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一記,秦舒往男人懷裡蹭了蹭,閉上眼睛,睡意很快就襲過來。
男人親完過後,卻一點睡意也沒有,睜著眼睛垂眸,看著懷裡的女人,她呼吸輕淺,看似快入睡了,他有些不忍心叫醒她。
視線望向她的唇上,湊過去輕輕的啃了一下。
打算親一下就準備睡覺,結果啃了一下,就停不下來,像上癮了一樣。
然後直接探進去,遵循自己內心的想法。
半夢半醒間,秦舒哼了幾聲,夢醒了一半。
天亮的時候,男人從浴室里走出來,已經穿戴整齊,剛洗完澡的他,髮絲微濕,漆黑的眸子沾染了一些水氣。
他來到床前,俯身一手撐著床,看著女人雙眸緊閉,睡的十分香甜,眉睫上沾著水汽,即使眼睛緊閉,也能看見一個小時前,那雙濕漉漉的眼眸,失神的看著他。
他又壓低身形,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了一個吻,「等我回來。」
說完,站直身體轉身離開房間。
走出酒店的時候,他垂眸看了一眼時間,八點半,乘坐計程車去公司,時間正好。
他原本想繼續上班,考高級會計師證的日子,證明自己的能力。
但龍家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他肯定不能讓女人一個扛著這些。
他攔了一輛計程車,直接去了公司。
此時,楊金的私人別墅
浴室里
龍筱已經洗了一個小時,洗的全身通紅,才關了花灑,用乾爽的毛巾擦拭自己的身體,表面上看著淡定,其實她連鏡子都不敢照,怕看見鏡子裡被折褥後的狼狽樣子。
她匆匆擦拭乾淨身上的水珠,胡亂的穿著自己的衣服,這裡,她一刻也不想待,想快點離開這裡。
慌亂的穿好衣服,拉開浴室門,就看見站在門口的楊金,正雙手環胸的看著她。
她暼過視線,與他擦肩而過,來到床前,拿著自己的手提包,因為雙腿有些發軟,走路非常慢,她正打算出去,卻被楊金伸手攔住。
龍筱心裡原本就憋著氣,被他攔著,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但她也明白,她和楊金是合作關係,從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都是在交易。
她抿著唇,看向楊金,壓制著心裡的噁心,問:「還有事嗎?」
她突然臉色一變:「你不會是反悔了?」
楊金挺拔的身軀立在龍筱面前,就像一座山一樣,他一手抵著牆壁,另一隻手撫上龍筱那張絕美的臉,帶著薄繭的指腹一路來到她的下顎,往上抬了抬。
「怎麼會,我只是想說,那個男人壓根就不愛你,即使用了心心相惜,也不一定有好結果。倒不如,你跟著我,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也可以為了你,和那些女人斷絕來往,也好比你熱臉貼冷屁股要舒服的多,你看是吧?」
龍筱眼裡的厭惡一閃即逝,直接拍開擒住下顎的那隻手,冷著臉看著面前的楊金,「有沒有好結果,與你無關。」
說完,再次與他擦肩而過,忍著身體的不適,離開這裡。
楊金的手頓在半空中,回頭看著龍筱走出房間,她身上穿著的衣服,有的地方已經被他暴力扯壞了一點,雖然可以穿,卻給人一種很狼狽的感覺。
他邁步跟著走出去,來到廊道的圍欄前,看著龍筱一手扶著樓梯扶手,以緩慢的速度下樓,一眼就看出她的身體不適,卻又掘強的邁著步子離開。
「那個男人有什麼好的?讓你連自己的身體都願意犧牲?」
不算短的距離,他親眼看著龍筱拿著他放在大理石茶几上的蠱蟲,艱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