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豬籠城寨
「大師，只要能讓我踏入武學一途，不論什麼內功心法，我都不會挑剔。」
陳默真心實意說道。
畢竟對於現在的陳默而言，僅僅只是確認了自己穿越者天賦帶來的時間資源初步規劃方向，那就是低調內斂，腳踏實地進步。
至於修行的方向，則還沒有具體的想法。
「你的武學根基主要集中在精神方面，另外在體魄方面也有一定天賦，相較之下你的基本功則可以說僅僅只是初窺門徑而已。若是百年前化易門強盛的時候，倒是能夠找到不少適合你現在情況的基礎內功心法，但現在化易門式微至此，絕大多數內功心法都已經被強敵奪取，僅剩的本門代代流傳的內功心法，也都不適合伱現在的狀況，如果你真的對武學之道胸有成竹，倒是可以去那些名門大派去試一試。」
陳默聞言，流露出深思之色。
是繼續跟著玄宗修行，還是去其他宗門試試運氣？
以玄宗的實力，若是能夠指導自己大半年的話，即使只是基礎技能上的指導，也一定會讓自己受益匪淺。
而若是前往其他宗門試試運氣，且不說自己這樣來歷不明的人，這些宗門會不會收，即使收下了短時間內恐怕也不會教授內功心法的。
想到此，陳默當即拒絕了玄宗的提議。
「對了。」
眼見陳默心意已決要跟隨自己修行，玄宗突然想起了什麼。
「我都快忘了，宗門裡倒是有一本內功心法，頗為適合你現在的狀況，只是它在古玄國太普遍了，且因為它的特殊修行要求，導致最後修成者寥寥無幾，你要不要試試？」
陳默聞言，大喜之色。
只是還未等他開口，玄宗便上下打量著陳默，試探道：「看你年紀並不算大，不知那一縷先天元陽是否尚在？」
「呃？」
陳默瞪大了眼睛，看著玄宗的眼神有些發懵。
玄宗無奈解釋道：「你是否行過房事？」
饒是作為穿越者，被一個大男人這般直白詢問，陳默也不禁小臉一紅，吞吞吐吐道：「沒，沒有。」
何止他沒有行過房事，就連石頭也沒有啊！
可以這麼說，此刻的陳默，從身體到靈魂，從精神到思想，都是完完全全的童男！
「那就好。」
玄宗道：「你在這等一下。」
緊接著在陳默的忐忑不安中，玄宗在房間裡找了好一會兒後，將一本破舊的羊皮書遞給陳默。
當陳默看到上面的三個古樸大字後，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
「童……童子功！？」
「沒錯，正是童子功。」
玄宗微笑道：「童子功在古玄國流傳極廣，且修成後可謂效力非凡，在基礎武學內功心法中，幾乎可以說登峰造極，但由於其特殊要求，導致真正修成者的數量並不算多，相當大一部分的人都是修行以後又被迫散功，原因就是它要求修行者在功法大成之前，絕對不能泄露一絲一毫元陽之氣，否則將前功盡棄，至於其功效嘛……」
玄宗回憶道：「化易門強盛時期，曾也有修行童子功至大成的門人，根據記載，不僅其速度、力量、體質、精神、內力方面都得到了全面提升，關鍵是其精神意志力，幾乎達到了百邪不侵效果，對於江湖中的一些宵小之輩陰邪偷襲，以及異能者的精神類攻擊，都擁有著匪夷所思抵抗力。」
「百邪不侵？」
陳默喃喃。
玄宗堅定道：「是的，百邪不侵。童子功大成後，修行者內力將變得非常奇特，若是以這股元陽之力輔助修行更高深的陽剛內功心法，也可以達到事半功倍效果。」
據陳默所知。
天災者們修行職業技能後，也就是晉升為二級天災破壞者之後，自身能量也往往會獲得一些附加的特殊屬性，這也是一級天災者和二級天災者的本質差別之一。
看來若是將童子功修行至大成，其所帶來的百邪不侵內力，便能夠支撐修行者晉升更高層次了。
陳默的第一反應，便是此功法極為克制甜甜的魅魔天賦。
玄宗在闡述完童子功效力後，這才開始講述它的弊端。
「童子功之所以在江湖上流傳極廣，正是因為他的百邪不侵效果，讓那些名門正派的武道家們視為珍寶，而它的沒落，則是因為修習它的特殊要求了，必須要確保修行者功力大成之前，絕不能元陽外泄，否則將前功盡棄。」
這個要求看似簡單，但實則困難異常。
否則古玄國這麼多武道家，真正修行大成者，也不會百不足一了。
「其次，修行者要在清晨日出東升和正午烈日當頭時，依靠天地正陽之力輔助修煉，否則功法進度將慢若老牛，最後，則是能夠促進童子功的補品，無一不是早已滅絕的奇珍異寶，想要走捷徑，將難如登天。」
玄宗在講述了《童子功》的種種利弊後，認真看向了陳默，似乎等待他的抉擇。
「就是它了。」
陳默深吸口氣道：「多謝玄宗大師指點，從今天起，我將專心修行《童子功》，作為自己的基礎內功心法。」
「好！」
玄宗聞言，讚賞道：「你的基本功雖然較差，但有這份決心和毅力的話，相信用不了多少年，一定可以在武學一途出人頭地，跨入先天境也不是不可能！」
所謂先天境，按照武道家的武學境界劃分，相當於二級天災破壞者的層次。
「多謝大師。」
陳默鄭重行禮拜師。
……
第二天。
化易門作古玄國三流末梢的宗門，本身就沒有什麼資產，再加上玄宗又將僅有的資金，都作為了弟子的遣散費，此刻他和陳默兩人，幾乎可以說一窮二白，孤零零的離開了山門。
一路車馬勞頓，兩人終於在天黑前，趕到了不夜城的郊區。
不夜城作為古玄國的港口城市，人口密度高得出奇，幾乎可以說到處都是人擠人。
受到古玄國尚武風氣影響，此地各種軍閥派系和街頭流氓團伙不計其數，似乎每個人都想在這座到處都是財富的城市狠撈一把，從此過上奢靡的生活，貪婪、自私、暴力的種子，在這座城市的每一寸土地滋生著。
由於兩人身上的生活費實在少得可憐，根本租不起城市中心的房屋，無奈下，只能趁著夜色，來到了距離碼頭五公里左右路程的豬籠城寨。
「包租婆，來客了！」
被玄宗和陳默輕聲詢問這裡租房情況的舞女，在得知了兩人的來意後，不耐煩的朝著五層頂樓方向喊了一聲。
「謝謝。」
玄宗已經徹底放下了自己的掌門身份，仿佛一個普通的小市民，和陳默一人背著一個包袱，以至於說話不得不低頭彎腰，不停的道謝。
「走開啦，鄉巴佬。」
花枝招展的舞女，對於玄宗和陳默的道謝不屑一顧。
她推開了擋路的兩人後，喜笑顏開的走進了一輛老爺車裡，投入到一個老男人的懷抱。
「哈哈，槓上花，胡了，給錢給錢！」
五樓傳來了一個女人的爽朗大笑聲。
緊接著在其他幾個女人嫌棄的唏噓聲中，這個大喊槓上花的女人嚷嚷了幾句，得意洋洋的走出了房間。
穿著拖鞋的水桶腰中年婦女，踩著木質樓梯走下來，不緊不慢來到玄宗和陳默面前，嘴裡叼著菸捲，上下打量著兩人。
「押一付三，每月10塊，不准拖欠，不准生火做飯，不准惹麻煩，否則走人，有什麼問題沒有？」
玄宗卑微笑道：「關於押一付三，我們現在手頭有點拘謹，不知道可不可以通融……」
「不可以！」
包租婆當即一口回絕，讓玄宗面露尷尬。
「可以用這個嗎？」
陳默知道玄宗的難處，取出了一塊能量石，
包租婆接過能量石後，挑了挑眉道：「喲吼？硬通貨當然更好了！這些能量石外國人隨時收購，算你們九個月房租和一個月押金，去302房間等著吧，一會兒有人給你們送鑰匙。」
玄宗和陳默在包租婆指示下，來到了302房間的大門外，包租婆則火急火燎的跑回到了五樓房間。
「喂，槓上花，還以為你贏了錢要跑呢。」
面對幾個女人的嘲諷聲，包租婆嚷嚷道：「今天不夠十圈，誰也別想走！」
陳默和玄宗站在門外，等待著包租婆口中送鑰匙的人。
玄宗道：「你既然要隨我修行，就要遵守我的規矩。我已經發誓退隱江湖，就不能再和江湖產生瓜葛，一切都必須小心謹慎，能忍氣吞聲就要低頭，絕不能再像從前一樣爭強好勝，你這樣輕易拿出如此多錢，如果被有心之人看到，又免不了惹來麻煩。」
「我知道了。」
陳默嘆息道：「大師，只怕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歸隱不是那麼容易的。」
這時。
一個體型肥胖的酒鬼，面紅脖子粗，搖搖晃晃的走到兩人面前。
他嘿嘿笑著，將一把鑰匙扔給了兩人。
「我是這裡的包租公，你們可以叫我肥貓，我老婆說把302鑰匙交給兩個從鄉下來的泥腿子，隔著這麼遠，我一眼就看出是你們兩個了，嘿嘿。」
說著肥貓咕嘟一聲，仰頭又灌了一口酒，走路搖搖晃晃的。
陳默聞言還有些氣惱，玄宗卻已經不再生氣，不停的陪笑。
肥貓迷迷糊糊道：「廁所在那邊，澡堂在那邊，這裡不准生火做飯，樓下瘸子家的包子還不錯，路西的那幾個窯姐……算了，你們兩個泥腿子也沒那個閒錢，嗝。」
一通指點後，懶散姿態的肥貓提著酒瓶，搖搖晃晃離開了。
待玄宗和陳默打開房門，看到僅僅不到十平米的房間內，只有一個破舊衣櫃和磚頭搭的簡易床後，不禁皺眉。
「這裡所有的人，都是這樣生活，我們也可以，這就是生活。」
玄宗的話，更像是在鼓勵自己，陳默聞言點了點頭，兩人開始收拾房間。
深夜。
終於收拾好房間的玄宗和陳默二人，來到豬籠城寨的水管旁，拿著木盆排隊打水，看到包租公肥貓正一個人，在院子裡左右踱步，似乎在為什麼事發愁，心事重重的樣子。
此刻肥貓已經完全酒醒，對於路人的主動問候愛答不理。
「他怎麼了？」
陳默向身後的苦力工人，指著包租公悄聲問道。
苦力工人身上散發著一股汗臭味，在看到陳默指向包租公後，忍不住撲哧一笑。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隨著頂樓打牌的女人們疲倦離開，頓時傳來包租婆的大叫聲。
「肥貓，回來睡覺！」
「哦。」
包租公有氣無力的回應了一聲，一時間只覺得自己頭冒虛汗，腳底發軟，踉踉蹌蹌的走回了房間。
似乎那不是自己的家，而是危險的地獄。
(本章完)